地上的唐甜暈得徹底,幾十分鐘過去了連個翻身的苗頭都沒有。默默半跪下把她抱起來,輕輕松松地好似手中沒有分量。“其實你也一樣善良。”
默默很紳士的沒有把唐甜摔出去,但手臂還是無法抑制的抖了抖。未免白雪再發(fā)出什么驚人之語,他迅速把唐甜放在床上掖好被角然后扯著白雪出了房門。
“干嘛?難道你要剝奪我言論自由的權(quán)力?”白雪擺首,一條同樣半透明卻系著鈴鐺的白色貓尾透出來招搖。
見到那顆鈴鐺,默默雙手放在腦后高挑起一邊的眉毛:“你什么時候成了山社神?”
“半年前。怎么了?羨慕嫉妒恨不?后悔當年不吃掉我還幫我把尸骨移到神社邊了不?哇咔咔~你現(xiàn)在還是一個鬼貓我卻是受人香火了的神喲。厲害吧厲害吧我厲害吧~”這時候的白雪叉腰大笑的樣子哪里還有一點所謂的優(yōu)雅甜美,看得默默嘴角直抽抽。
最后,一針見血。
“所以你說的‘神社不能住’的理由不成立。”他危險地瞇起眼,瞳孔瞬間緊縮成一條線,挑起前額的一縷發(fā),指尖爆出尖長的利爪,他慢慢地,優(yōu)雅的在嘴角勾起弧度:“那么,給我一個成立的理由。”
啊啊啊啊——太得意忘形了!白雪后知后覺地捂住嘴巴,滴溜轉(zhuǎn)的眼珠子在瞄到默默眸中盛燃的鬼火終于無奈的舉手投降:“好吧,因為我得到消息,消失了十六年的銀杏心子又重現(xiàn)了,這種誘惑力太大,于是我……就在這里了。不過你放心,我現(xiàn)在沒有一點邪念了。那個孩子,實在讓妖不忍傷害。”她的目光柔軟地如果滑嫩的蛋黃,顫悠悠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知曉了來因便開始毫不留情的趕人。
“誒呀呀,好不容易來一趟中國,你就帶我體會體會這里的人文風情做做東道主又何妨?”她樂呵呵挽住默默的手,身后的尾巴輕觸著他的,然后曖昧的纏住,摩擦……
“死偽娘,松開你的尾巴!”他暴怒的吼叫,連三大步跳開,死瞪著笑盈盈的白雪一眼,憤憤的踏著地板離開了。
嘖,還是這么容易就被人轉(zhuǎn)移話題。白雪一臉孺子不可教的惋惜樣,然后擰著眉看了看四周,從身上掏出了一朵櫻花,輕輕一吹分化出無數(shù)花瓣,席卷而過一瞬間消失了蹤影。
公貓娘里娘氣的像什么樣。默默咔咔的咬著栗子,翻著白眼把垃圾簍勾到腳邊吐殼。忘記性別?他這局外貓既然都記得,哪有本人反倒不記得的道理?說白了不就是偽娘。
不過消息都傳到日本去了,相信到時候會很棘手。嘛!算了,誰讓自己有那么一個懶主人呢?早就認命了。
時光宛如細沙從指縫間溜走般輕巧,用唐甜的話來說就是歲月不饒人,自己咻的一下就快要到16歲從女孩蹦跶到大姑娘行列了。但對于默默硬逼他以慶生為理由請一天假時,她看到班主任了跟一腳踩上大便樣的臭臉,嚇得她小心肝一怵一怵的,但有老媽助陣,老師也只能簽下字放行,痛苦地別過臉不再去看唐甜那涎著笑臉的膩樣。
其實唐甜也覺得最近的氣氛有些緊張,有種穿越到那戰(zhàn)硝煙的年代的感覺。
背后如鋒芒在后,數(shù)道如同要把她吞噬的目光出現(xiàn),雖然很快會消失,但下一輪轟炸又會來臨。如果說唐甜以前還會做一些少女明星夢想嘗試一下萬人矚目的感覺的壞,現(xiàn)在她只想把那些東西一個個的揪出來然后扔進仙人掌林里。
盯盯盯,盯你個大頭鬼!
送小禮物的妖怪更是逐漸多了起來,但全在她要接手的前一刻被一只黑色的小身影搶去,無論多么的難以消化不堪入目,通通!饑不擇食地吞吃入腹。默默,我家餓著你了嗎?
搗蛋的妖怪也不甘示弱的相應增長,但還沒等場景變換就被一聲厲叫打斷,咻的一下沒了蹤影,很有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過今天,也就是她生日的前一天,竟然出奇的消停,更出奇的是默默竟然自動變幻了人形陪在她身邊,打破了“不再出現(xiàn)”的誓言。
“我會有危險嗎?”唐甜兜著剛買的棗子,邊吃邊問,側(cè)身仰著頭看著單手拎著蛋糕一只手酷酷的插在褲袋里的默默心里覺得陌生又熟悉。
從來沒見過這么……凝重的他呢。
“……”蹭蹭的往前走,目不斜視。
“哇——不要走那么快啦!我趕不上!”唐甜隱約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這種時候唯一安全的依靠就是前面那個看起來并不可靠的默默。
因為唐甜的追趕,很快就追上了疾行的他,下意識地伸手扯他的手臂。
“唐甜!”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撕裂了般的吼:“別碰他!”
幾乎反射性地收手回頭,她的小嘴漸漸張成一個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