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剜到身體上生疼，三個人卻都無動于衷。由狂而忘疼，由疼而忘疼，以及根本不知何為疼。

年少的華殤柔化了那些冷漠，被強制性掰過來的臉上約摸顯出一些可憐兮兮的感覺。

可憐兮兮？碧嬈忍著痛楚偏頭細想，若有所感的點點頭。嗯，賺到了。

“真是可愛的小東西。”碧嬈微微側頭傾身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天地開始震蕩，大塊大塊的土地開始往上飛（那啥，別忘了現在天地是翻轉了的）。那些小娃娃尖叫著也掉“上”去，在空中一個兩個都像小型煙花一樣炸開，細細的粉末農具成一個細細的風旋，然后，越卷越大。

沒錯，就是那個被稱為龍卷風的東東。　

“？！”華殤驚。雖然他被怨氣入侵但不代表他已經無知無覺腦子也被入侵了好不撒？！麻麻救命，他的初吻（初次被人吻，當然，爸媽不算）被莫名其妙的搶走了！（好吧，再不承認也可以看出心理小了一點啊……）

誒，不過，能再親一下么？剛剛光顧愣神了，什么都沒感覺到。（華殤你這是……流氓了吧……）

不過華殤倒是停止了變化，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固話好似忘了咬人，滿口鮮血肉末的倒在一旁，身體未有異樣，頭顱卻啪！一下脫了去，慢慢消散皮肉，露出一個烏幽幽的頭骨。

“那個……能不能……”少年華殤終于自己對上了碧嬈的眼睛，鼓起勇氣漲紅了臉很大聲（其實很小聲）的說。

“……？”

“再……下。”他的聲音更小了啊。

“什么？”

“再親一下啦！”華殤拋出一切般的大喊，不給碧嬈半分的反應時間（能說碧嬈是被那少年臉上的可愛表情和閃亮大眼萌到秒殺了么？）就撲了過去揪住她的后背，吧唧一下印在了她的嘴巴上。

……默。

丫的她要砍死這流氓！怒！真當自己長著張圓潤點的臉萌一點了就能非禮人了昂？！不以結婚為前提的非禮都是耍流氓！

……誒？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偷襲成功的華殤掛在他懷里瞇眼笑得傻兮兮的（不過在碧嬈眼里怎么看怎么蕩漾），忽然用力地撲騰了一下腳很歡快的嚷：“親到了親到了！真好，我……好高興哦……”興奮的語氣突兀卡掉，碧嬈低頭一瞧，華殤在他懷中靜靜闔上了眼，周身微微散出彩色的光芒，猶如螢火般悠悠擴散開去，這個空間的滿目瘡痍被修補。

唔？剛剛是她吃虧了對吧？

碧嬈這么想著，已經禿了的左臂用力一甩，就像彈簧刀一樣唰！地竄出了一截完整的手臂，分分精細，五指白皙纖長，幾乎看不出曾經遭到過那樣殘酷的對待。

幻境在真實畢竟只是幻境，哪怕是被打的粉身碎骨了，只要足夠相信自己安然無恙（就是精神力，俗稱意念或者意志力的東東）便不會有任何事，但更多的人是在經過視、嗅、觸、感后潛意識中認為自己已經死亡，于是他就真的死了；像碧嬈這樣斷了肢體的，假使仍舊回到身軀，四肢被廢那部分也是在也無用了。

被自己殺死，就像華殤。

手上的分量忽然加重，碧嬈眨眨眼，很可惜的看著萌系少年又變回了冰山面癱。真奇怪，明明也沒差很大年紀，怎么就變化那么大？誒……不過……剛剛她是被占便宜吧？（碧嬈你神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粗？！）

華殤到底是昏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也許是死過去了？嘛，叫醒他吧。碧嬈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雙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兩頰上，手心揉一揉，指尖搓一搓，物質捏一捏，最后兩指合并，掐——扯——

這個動作應該在剛剛那少年臉上用比較好，不過慢了一步，只能用這張臉將就將就了，幸好摸上去掐起來的手感也不錯。啊呀……我果然是跟著姬如歌那只學壞了啊。以上是碧嬈的內心獨白。

被非禮了的話……是砍他的手還是砍他的腳呢？唔，畢竟生活在一起那么久了，就啃嘴巴非禮回來好了。（果然幽靈事務所沒有正常人，該說碧嬈你到底是無節操還是天然呆呢？）

碧嬈松了手，深思片刻后，果斷的咬住了華殤的下嘴唇做磨牙運動。

華殤痛得輕吟了一聲，至于是不是真的痛就只有天知道了。

外面。

“吶吶，真是艷麗呢。”蕭淺手中的骨扇尖端浸潤上了一層鮮紅的邊紋，華殤的身上已經多了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隨著傷口的增多，看起來隱約像兩只蜘蛛在纏斗似的。“要不要也在臉上劃幾道呢？”蕭淺還在遲疑著要不要多玩會兒吸收更多的負面怨氣，忽見那原本已把他整個兒包裹起來的怨氣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蕭淺的蘿莉臉瞬間一僵，手中骨扇刷的并攏對著華殤的天靈蓋兇狠的砸了下去！

砰！

塵土漫天揚撒，掩住了一地的狼藉。蕭淺手中的骨扇橫飛出老遠，在地上擦出一條漆黑的道路，她猶如失了線的木偶一般殘破的掛在荊棘灌木上，寸寸骨骼都有如被被粉碎了般的扭曲綿軟。

蕭淺用力的思考，發現自己根本沒發現是誰攻擊了自己，只能記得自己滿心喜悅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解放，下一刻便覺得手臂一陣發麻，接著全身上上下下都像被巨人揮舞著的巨棍砸了一通，然后她腦袋上挨了一棍就整個兒飛出去了。

真狼狽，如果是人類，即使不死也永遠別想動彈了。人類的話，這傷好像也不能不死呢。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差點把自己整個兒凹陷的頭骨給甩出去大半。這個身體已經爛得不像話了呢。勉強動了動手指，不遠處的骨扇里流出一團濃稠的黑液，支撐著骨扇往她的方向靠近。

咚！

骨扇被強勁外力瞬間壓趴在地面，怨氣竟在猝不及防間像真的液體一樣飛濺了出去，四面八方都是。

蕭淺眼珠子都瞪出了一只，也顧不得搶回骨扇就急急忙忙召回已出的些許怨氣修補身體，準備擦亮眼睛看看這種逆天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尼瑪啊！她是一個由怨氣組成的由自主思想的娃娃就已經夠對三觀不客氣了的好不伐？！你丫的弄一個會把掃帚頭弄成人一樣拉開武打架勢還會挑釁的掃帚放到她面前是為了證明奇葩無下限的么？！真當她沒有血管沒有心臟沒有大腦就不會吐血而亡了么昂？！這刷新非人類詭異底線么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