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呵呵呵,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死我所怨恨的所有人,怨恨不消,我便不滅,呵呵,你們,都將是我的陪葬品!”蕭淺的蘿莉臉有些微的扭曲,看起來像極了,嗯,小籠包。
“蕭淺,對吧?你說過你叫蕭淺。”碧嬈走過來,青紗在她腦后飄蕩如浮云,表情淺笑溫柔——我去!太溫柔了啊!溫柔過頭得讓蕭淺這一只由怨氣組成的人形獸都毛骨悚然。
她做好了被這只半蛇一斧子劈成兩半的準備。嗚嗚嗚,雖然不會死,但還是有痛的感覺的好不好?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輕易參與戰斗的嘛!身為一個專業蘿莉,怕痛是可以被允許的。
“你一定要殺我們么?”這不廢話么?
“不能和平共處?”不殺你們對不起那些養分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觀眾。
“姬如歌可以滅了你。”騙誰呀你,信你才怪!
“感覺到了么?她的空間魔法。不用費勁,只要把你轉移到太空黑洞里去……”咻,命中紅心。
蕭淺默默咬手帕寬面條淚。有這么欺負怨氣的么?這辦法也忒犀利了點吧!
“也許我有辦法。”樹伸手往后一撥長發,幾步走了出來,閉眼感受了一下她怨氣的濃厚程度,纖長的眉為難的微擰:“我大概可以消去一些怨氣,但太多了,一時半會凈化不完。這種程度,至少要超過……”
“凈化你妹啊!凈化完了我就只剩空氣了!放我出去,你們這幫混蛋、惡魔、流氓(里面是不是混了什么奇怪的東西進來了?)!我才不要被流放!我才不要被這大嬸凈化!——”“咚!”蕭淺頭頂被賞了一個爆栗頓時瞬間消音。樹微啟紅唇勾起完美的弧線十分瀟灑的往拳頭上吹一口氣,一挑眉笑得十分之優雅而猙獰:“乖,叫哥哥。”
她周身的空間被鎖定,姿勢只能維持著那個“楚楚可憐柔弱不堪”的動作,紅潤的小嘴卻像小機關槍似的叫喊咒罵個不停。埃米爾的長槍好幾次提起又放下,拳頭捏緊又松開,深深凝視著樹的側臉,好歹忍下了怒氣。
姬如歌任由她罵,自個兒在客廳晃蕩。扯扯華殤的繃帶,逗逗炎泉,搖搖算盤,敲敲電腦,踢踢沙發之類的到處摸了個遍,等蕭淺說道口都快干了才笑瞇瞇的又繞了回來,攤開左手,手心中是數十根透著森然死氣的骨針。也許用骨蟲來形容比較恰當,它們雖然已經恢復了針的樣子,卻像蟲子一樣掙扎蠕動。樹看到了下意識往后一彈差點沒摔倒,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但從氣息上就感覺十分的不適。
圓眼一下瞪得提溜圓,蕭淺臉上原本還算輕松的表情一怔后陰沉了下來,身旁掉落的骨扇砰的一下炸開一簇鬼火,冰冷的燃燒著。
“你這么有恃無恐就是因為這個?只要還留著一根就可以重生。想讓它們做什么?鉆進我們的身體,吸干我們的血液?爬進我們的心臟,慢慢地撕扯啃嚙?或是進入我們的大腦吸食我的精神,準備侵蝕控制我們自相殘殺?又或是躲進我們的腸胃,讓它們在里面繁殖生產形成一個更強大的你……”衣裙下擺被揪住,可憐的炎泉一張笑臉發青發白捂著嘴巴想要嘔吐似的咕嚕了幾聲,艱難的說:“拜托,注意下場合。不要在有小孩的地方,說這么血腥暴力的詞句……”
姬如歌很想對著這個平日里最血腥暴力的小孩進行鄙視,但看著那確實不舒服的摸樣也就摸摸鼻子不毒舌了。她屈下身子扯起蕭淺一只手臂細細的看了看,珍珠色,真漂亮,唰唰唰幾下就把一堆針插進去排成一排,忽的妖冶一笑。
寬大的黑裙無風自動,翻滾著發出輕微的爆裂聲,蕭淺直直的望著姬如歌,發覺自己用盡了全力也沒有辦法從那雙在瞬間變得危險的眸子移開,那里邊失去了瞳孔的光澤,只有一片純粹到讓人深陷的黑暗。
痛楚,從四肢百骸里迅速的滲透出來,手臂上的骨針不再受她的控制,呲的鉆進身體四處游走。似的,她是由怨氣組成,沒有血肉沒有角質沒有所謂的骨骼脈絡DNA,但此時。卻在確實的感受著被生生分割的痛楚,像那屬于別人記憶中的,那死亡的一刻。
幽靈事務所里的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女孩的手被一個女人扯著,她全身不斷抽搐顫抖,扭曲著擺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動作。扭曲著、翻滾著、痛苦著、恐懼著、絲絲縷縷黑色的線,從蕭淺的身體抽剝出來,沿著兩人交接的手,被吸入黑袖子里去。而女孩的身體顏色,越發的淺,越發的淡,直至成為透明的蛻般摸樣。
頭發是透明的,身體是透明的,衣服是透明的,如果不是姬如歌的動作依舊是牢牢的抓著什么的話,恐怕都會覺得那個女孩已經被“殺死”了。
姬如歌的下巴極快的往下一點再上揚,一摸頭頂才發現帽子沒帶,或者是在沒注意的時候掉了。她皺皺眉,一扭頭把后面一堆聚精會神的人嚇了一跳。“樹,給我兩顆種子,炎泉,給一個拳頭大的水球我。”
“什么植物的種子?”
“你要做什么?”好興奮好好奇喲~
“隨便……嗯,紅玫瑰和金色郁金香吧。”手攤開,身后立即有人放上了兩顆種子。炎泉還在興奮的嘰嘰呱呱個沒完,被華殤一個冷刀子刮過去立馬就乖乖的把東西送過去了。
讓水球懸浮在面前,她把兩粒種子推進水球里,一狠心咬破了手腕,又混了一滴血進去,把十根已經發灰的骨針取回,整個水球都推到了蛻里,慢慢的游行到腹部的位置。一頓,種子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光芒瘋狂的膨脹開。
——這光芒極其刺眼,只隱約看見了一個孩子的輪廓斑斕繽紛,再一反應過來睜開眼睛時,過程就已經結束了,“成果”正大喇喇的躺在那里等待著他們去驚愕。(表拍長空,頂鍋蓋爬走)
那是蕭淺?不,已經不是了。
那不是蕭淺?可是不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仍然是蕭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