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剛接觸到那張自己從海報里飛出來的黑色卡片就像被人拉了一下,眨眼就到了這。”自稱張國強的男人端坐在沙發上,自然的背脊立挺雙腳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浩然正氣。他的頭發比寸板要長一些,卻不像被正經的理出發型,導致有些不倫不類,身體皮膚顯露出黃黑色,黑色衛衣下的肌肉調理分明,緊緊的虬結在一起看上去充滿了爆發力,下半身是一條迷彩長褲,一對運動鞋。
“啊!那是因為海報里的卡片有一個設定。”對面有著尖耳綠色長發的人(?)隨手在空中虛劃出一個圓弧拿出一套茶具,淡定自如無視客人快要被嚇得彈跳起來的動作一邊泡茶一邊解釋。他的美麗讓人幾乎分辨不出他真正的性別,即使是聲音也婉轉到無法作為參考,如果不是專門經過訓練的話……
身側的沙發凹陷,他側首,正對上那個小男孩一紅一藍的眼睛,他驚詫了一下,卻不動聲色。這是一個別人的而且完全無法逃離的地盤,與其一直戒備著,不如看看對方有什么條件。
“它會在看得見它的基礎上挑選顧客。”一旁撥弄算盤的男人合上一本類似賬本的書,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眉間擰成個死結,望向整個人橫躺占著整張雙人沙發跟沒骨頭一樣軟在上面黏黏糊糊的黑裙女人,問道:“不過可從來沒有過自動把人拉進來的情況,而且現在名片也不見了。如歌,怎么回事?”
極為夸張的扭曲了面貌打了個哈欠(一直毀形象,從未被超越),姬如歌蹭了蹭沙發沒說話,然后默默的,……打了個瞌睡。剛把那一桌狼藉收拾好的女人無奈的把姬如歌撕起來丟到另一邊的沙發扶手上,從容的坐了下來。很奇怪,她的眼睛一直被一條長紗布蒙住卻毫不影響她的動作,也不排除她對這很熟悉的情況。“應該是這位先生身上的問題。請問您遇上了什么事?”
“……我一切都很正常。”他下意識的反駁,他的目光中迸著怒火,因為過度用力地咬牙使得臉上的肌肉更加繃緊,額角甚至可以看到爆出的青筋,把小炎泉“嚇”得一縮腦袋,扭頭鉆進姬如歌的懷里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一個黑影突然間從旁竄出,立到茶幾上一扭,一對泛著冷厲的碧色瞳孔陰森森的瞪著他,然后就著茶幾就蹲了下來,尾巴在身側輕輕搖擺——這是一只黑貓——然后勾起一抹奇(gui)異的貓笑,舉起一只爪子舔舐著烏黑到發藍的毛皮,仿佛他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一只手,閃電般的揪住了黑貓的尾巴把它倒拎了起來,碧嬈噙著溫柔和善的笑刷的一下把露出鋒銳尖爪的貓丟到姬如歌沙發里邊,安撫著張國強:“別怕,默默它不喜歡吃活人。”
……這位小姐,你還是別解釋我比較心安。
面前閃出黑色光芒,拉出一個纖長的人影,他靈巧一躍到了另一張單人沙發上,雙手環胸坐到扶手上,左右搖擺著細長的尾巴,聲音好似薄荷糖般清淡而薄涼,卻因為帶著些不滿而抬高了聲調:“不要說這么意味不明的話來降低我的格調!活人不吃死人當然更不吃,人肉惡心死了!”所以這么說不就是證明你吃過了么?
“默默!”一個從沒聽過的女聲喚了一聲,是那個黑裙女人。黑貓少年瞬間斂下所以神色,垂首退到她身后立著。
姬如歌慢吞吞的坐了起來,打量了他幾眼,扭頭向樹:“送這位先生出去,他既然覺得無所謂,我們也不缺一個客人。”更何況看起來窮巴巴沒有半點油水可以撈,要知道他們工作雖然不太需要資金設備,但出工費可是很高的。
樹輕嘆了一口氣,剎那間恍如百花盛開萬物復蘇。他準備牽引送張國強出去,卻聽見這位客人的身上一陣骨頭碰撞的噼啪作響,一直緊握的拳頭好似下了什么決心似得狠抓住大腿肉,聲音微微發顫:“如果,如果我現在不是在做夢而你們真的有這樣的能力的話,就請你們,把我殺掉!”
“啊?!”眾人果然驚疑的叫起,只有姬如歌仍舊懶懶的泛著奇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