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rèn)識幽晚?”古遙開門見山,他的語氣并不友善。
“小晚?”程嘉羽一下緊張了起來,“她出了什么事?”
“小晚?叫得挺親熱!”古遙不由分說地一拳打向他的小腹,“神界公主你也敢勾搭,本上神的妻子你也敢玷污!”
嘉羽本就是個凡人,怎么承受得住天空戰(zhàn)神的這一拳,他被打得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神界公主?是真的嗎?他思忖著,她是這個男人的妻子?終于還是選擇相信她,怒吼著:“小晚是我的妻子,何時變成了你的!”
“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你們兩個收拾他,我在外面結(jié)印!”古遙一邊吩咐著,一邊在房屋外面結(jié)下了防止神界察覺的封印。
塵弦拔出許久未用的寶劍,眼中殺意盡顯,然毫不猶豫,一劍刺穿了嘉羽的右臂。他有千百種折磨他的方法,最終想著在他身上扎一百個洞也許還不錯。
“啊--小晚!”嘉羽知道逃不過這一劫,此刻只能悲戚地叫著她的名字。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染紅了衣襟,流落在地上,他額頭上冒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叫你喊!”塵音手起刀落,在他大腿上剜了一塊肉,拋在他面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似是一個游戲般。
塵弦繼續(xù)他嚴(yán)酷的刑罰,也許太久沒有沾染過血腥,此刻他居然有些興奮,然后飛快地一劍刺入他的左臂。
塵音也不甘示弱,直接在他的胸上割了一塊肉下來拋到半空,血淋淋的,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的味道。
劃破的衣裳以及噴涌如注的血液令程嘉羽看起來十分可怖,他緊咬著嘴唇,口中是腥甜的味道,滴滴滲了出來,把他蒼白如紙的臉色襯得更加慘白。嘉羽只覺得天昏地暗,但一直強撐著意志,他相信小晚一定會來,他一定要留著命見她最后一面。
然而,等待他的是一刀一刀深深的刺痛,那一刀一刀是在剜著他的肉啊。
塵音忽然像是沒有了耐心,一劍削掉了他的頭皮,那連著頭發(fā)的皮就這樣零距離地跟臉貼在了一起,身體各處還能見到白森森的骨頭。
一刀接著一刀,塵弦終于大發(fā)慈悲,一劍刺在了他的心臟上,迅速拔出來,這寶劍居然滴血未沾。隨后與塵音同時轉(zhuǎn)身,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與門口的古遙會合,回到了天界。
程嘉羽本該支撐不住,但他強提著一口氣希望在臨死前見她最后一面,心心念念道:“小晚……小晚!”血淚模糊了雙眼,舌頭也不存在于他的身體一般,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他只能艱難地動著嘴型,一遍一遍地呼喊:小晚,你為什么不來?為什么不來!?
莫大的冤屈以及憤怒郁結(jié)在胸口,他死都不能瞑目!手,緊握成拳,把唯一還算是完整的掌心抓得鮮血淋漓,他已不知痛為何物,只是不甘,自己尋死的時候偏偏被小晚救下,以為人生中出現(xiàn)了那么一點光亮?xí)r,別人卻要奪走他的生命,上天為什么對他這樣不公!
眼前很快閃過這一生所發(fā)生的事,最快樂的片段皆與小晚有關(guān),他知道大限已到,真的等不到她了嗎?他不甘心!不甘心!
生命--終于走向盡頭,在最后也未能見到心愛的女子。
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徒留下悲傷與嘆息……也許正是形容像嘉羽這樣的癡情男子。
神界。
元宸愜意地靠在躺椅上,雙手交疊墊在腦后,如此慵懶的姿勢在他做起來卻是十分的唯美,話語的隨意宛若在談?wù)撘患c他毫不相關(guān)的事。
“大事就定在小晚成親當(dāng)日進(jìn)行吧,我不希望出現(xiàn)任何紕漏。”
“為什么要定在她成親當(dāng)日?”炎天圣母平夏的眼中閃過一絲隱忍與不甘,“若幽晚拿到古遙手上的兵權(quán),我們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是嗎?”
“就這么決定了。”元宸的話語中盡是不容別人抗拒與質(zhì)疑的威嚴(yán),他不允許她嫁給別人,“你去幫她恢復(fù)面容吧。”
平夏還欲再說些什么,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盯得硬生生把將要出口的話憋回了肚里,終是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朝幽晚的寢殿走了去。
元宸看著空蕩蕩的宮殿若有所思。這個計謀他策劃了一百多年,到了節(jié)骨眼上不能出一點差錯。而關(guān)鍵點在大元帥木遠(yuǎn)那,他表面上雖是歸順了自己,但若見不到還在世且曾經(jīng)救過他的公主,恐怕會橫生枝節(jié)或發(fā)生變故,為此他得緊盯著小晚才行……
……
幽晚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那個自己。一張丑顏,怎么也不能跟傾國傾城聯(lián)系在一起。
這時,空間忽然發(fā)生了一些細(xì)微的變化。一個像三十幾歲年輕美貌的臉出現(xiàn)在鏡中,正是炎天圣母。
“孩子,這么多年苦了你了。”她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把木梳,就像在為出嫁的女兒梳理。
幽晚神色未變,她知道姥姥來干什么。自己那掩藏在面具下的一張傾世容顏馬上就要恢復(fù)了,姥姥從未告訴過她掩蓋的原因,只含糊其辭說是為了保護(hù)她。
她猶豫著開口,“姥姥,是因為小晚要出嫁,所以能恢復(fù)面容了嗎?”她還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直到多年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身份可以影響那么多人的命運。
“嗯。”炎天圣母將衣袖一揮,幽晚的那張臉立刻變得美麗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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