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小晚還是不得已被留了下來。花房被分為獨立的幾間,其中只有一間是臥室,推門進入,雖然只有些簡單的擺設,卻感覺十分溫馨。
當然,床也只有獨立的一張。小晚十分自覺地說:“你是主,我是客,我打個地鋪就行了,你快些睡吧。”說著準備把一些被褥往地上挪。
陸無憂制止了她的動作,一本正經地說:“哪有讓客人睡地上的道理,既然大家都爭著睡地上,不如一同睡床吧。”
“……”小晚被他的邏輯深深折服了,聽他說的話卻有些猶豫。
“如果我想對你做什么的話,就算你睡地上也是不可避免的……”陸無憂坐在床沿,把玩著手上的戒指。
那可不一定,興許她睡地上就能逃過一劫吶,她心里如是想,嘴上卻說:“哈哈哈,哪兒的話,你請你請。”
陸無憂靠在床欄邊,說起了記憶中的事,幽晚閉眼凝神聽著,想必這就是睡前故事了,“從前,隨主人征戰天,她雖是女子,卻勝似男兒,手底下很少有敗仗,連大元帥都深深被她折服,發誓永不背叛,可是……”
“怎么了?”幽晚陡然睜眼,有些急切。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受了很重的情傷,恰巧這時兄長謀逆,她的名字也隨之消失于天地間……”
“她這樣的戰功,兄長是很難容得下她的,”小晚微嘆了口氣,“可惜了,她若能早點看清兄長的野心,也不至于落得個如此下場。”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陸無憂雙手交疊墊在腦后,略顯遲疑地問。
“我?呵呵,略好略好。”
“我們腓腓一族能幫主人排解憂愁,平靜人的心緒,因此她給我取了個名字叫陸無憂。她很善良,笑起來很好看,是我見過世間最美的女子。”
小晚偷笑著,原來是腓腓神獸,她還以為是肥肥!原型長得像貍,有白色的尾巴,怪不得那么妖魅。忽然感受到面部的光線暗了下來,她連忙恢復表情裝睡。看來在這又學到了一項絕技——“變臉”。
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縫隙照進來一縷縷,小晚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陸無憂已不在身邊。她伸了伸懶腰,走到花房外,勉強算個院子,發現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地互望著,好不深情。她不想打擾,便準備偷偷溜進花房,誰知兩人都已發現她,且同時喊了聲:“顏兒!”正是陸無憂與靖城。
小晚深吸一口氣,覺得已經逃不掉,打馬虎眼道:“哦呵呵,兩位真有默契,你們繼續哈。”
“顏兒,難道你想繼續留在這兒嗎?”靖城出口阻止,成功讓她欲轉身的步伐停了下來。
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原來竟是像做賊般,三步并作兩步跨到靖城身邊,“哦呵呵,我當然——不想。”轉而對陸無憂,“謝謝腓腓的盛情款待,我和兄長就此告辭。”然后拖著他慌忙離去,毫不留戀。
小晚本以為陸無憂會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說一些不要走之類的話,沒想到他只是靜靜凝望,像看傻了一般來面對這場離別。
接下來的路途都很順利,沒有遇到什么阻礙。當靖城問及她想去哪時,她卻只微微吐了兩個字,“凡間”。若可以的話,她真想去見見嘉羽的父母,如果他們都還在世的話。
說來也巧,靖城他們剛到凡間就聽說了程家的事,據說是嘉羽抗旨圣上賜婚,本應是死罪,因念及程家為國立過汗馬功勞,特免除一死,改發配邊疆。嘉羽在發配圣旨下達那一日剛好去了斷崖邊,欲見幽晚最后一面,足足等了四五日,也未見到心上人,再也無臉面見族人,只好跳崖尋短見。
小晚心系他家人安危,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邊疆,欲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到達時,她迫不及待地釋放出神識,找了幾處都未找到,自己卻已累得滿頭大汗。正欲再次嘗試之際,靖城攔住她,有些心疼,“找什么呢,我幫你找。”
神識范圍與個人修為有莫大的關系,靖城剛一搜索就找到了目標,二十幾名官兵押解著十幾名囚犯,有雙鬢斑白,頭發凌亂的兩夫婦,有身懷六甲的婦女……烈日炎炎,他們戴著手銬腳鐐想討要一口水喝,卻被官兵幾鞭子抽下來。
小晚連忙飛身向前,一只手狠狠抓住官兵甩下的鞭子,“連老人家都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嘿呀,哪來的小妮子,敢管你大爺的閑事!”他話剛說完,就被靖城用極快的速度抽了兩巴掌,官兵甚至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兩頰已經紅腫了起來,嘴角流下殷殷血跡。而靖城像站在原地從未動彈過,他聲音有些發冷,“讓你看看是誰在管你的閑事!”
官兵頭子見他們都不是些善茬,便搬出天子的指令,“這些乃當今圣上欽點的囚犯,你們敢抗旨不尊,竟要劫囚?”
“我們不僅要劫囚,還要打得你們滿地找牙!”小晚一把扯過官兵手上的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甩,發出“啪”的一聲,像放鞭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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