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醉瀾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身著黑色披風,頭埋得很低,一時間,又晴竟想不起在哪見過他。直至他放下帽子,似刀刻般的面容展露無遺,明明很溫和的一句話在他說來卻是很嚴肅,“主子還記得我嗎?”
“你……”她一向對北域的人不太上心,不過這個人在白天幫了她一個大忙,“皓宣,你打扮成這樣干什么?”
“想要主子陪我走一趟?!?/p>
看他這架勢像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晴沒打算反抗,不過還是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我以為我們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是敵人的?!?/p>
“請?!?/p>
以又晴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四處走動,除了幾處魔宮的禁地。但有一處禁地竟是任皓宣來去自由,一條長長的暗道,門外設有重兵把守,門里卻無人看管。
直至走近,她才發現原來是關押五彩靈獸的地方,眼睛一亮,她來北域要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只見靈獸周身有五彩的光芒籠罩,本是無精打采地躲在角落里玩,待看清來人時,竟高興得驟然起身,“皓宣,你總算來看我了?!?/p>
清麗的女中音,等它看到又晴時,更像是興師問罪指著,“她是誰?”
這個時候,皓宣已經自顧自打開門走到里面,雙腿交疊愜意地坐著,回答自然也是懶散的,“她是王的女人。”
“哎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女人?!膘`獸不斷地拍胸脯,那動作神態與人竟一般無二,獨留下被忽視的又晴,她也似看呆了般,不知作何反應。
“來來來?!别┬麑`獸招了招手,“把我教你的對她做一遍。”
又晴還處于茫然之際,靈獸則躲在角落,背對著她暗自捯飭著。只見它忽然轉身,齜牙咧嘴且伸出長長的舌頭撲向又晴,怒目圓睜,那個惡鬼樣子活脫脫就是要把她給吃了!
又晴的第一反應便是一腳踢中它下盤,頃刻間,哀嚎遍野且伴隨著它的怒罵聲:“這個女人TMD太毒了!”
皓宣的臉瞬間變得五顏六色,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又晴身邊,“你……沒事吧?出手怎的那么重?”
“我有事!”靈獸像一只蜷縮的蝦,痛得在原地翻滾,它頭上的汗珠甚至滑落到了地上也要把話說完,“受傷的是我,宣宣你怎么還問她有沒有事!女人,我詛咒你早點被王甩掉且我們家宣宣也不要你!”
又晴只當這些是個孩子說的氣話,她充滿歉意地走過去,“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可你也知道,那些是本能的反應?!?/p>
“但你也不能踢我的……嗚嗚!皓宣,我要氣死了!”
他聽到靈獸叫自己,趕忙扶住情緒不穩的它,“乖啦乖啦,不氣了,要我幫你揉揉嗎?”
“我也要被你氣死了!”靈獸臉紅地瞪了他一眼,“走開走開,我是傷者,讓我好生靜養!”
又晴以為自己看錯了,靈獸也會臉紅?正思考時,他們已經走出了那類似密室的地方。原路返回,皓宣把她送到了醉瀾殿外,“主子,我就不進去了?!?/p>
一陣微風飄過,風中傳來他一句極輕的話語,如夢似幻,“又晴,我從未想過要變成你的敵人。”
她當是幻聽,加快腳步走進了殿內?;璋档臒艄庀?,以床上明黃的流蘇為背景,白夜看似輕松地品著茶,臉色卻極為陰沉。感覺到有人走近,頭也未抬,淡淡地問了句,“上哪兒去了?”直叫人不寒而栗。
“我……”又晴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跨一步,“隨便在宮里逛了逛?!?/p>
“和誰?”
“就我一個人?!?/p>
“可本王怎么聽說你不只一個人在外面逛?”他陡然抬頭,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明亮。
“妾身的確只有一個人在外面閑逛?!钡饺缃竦牡夭街挥械炙啦徽J了,“若是有,也是妾身沒有察覺的人跟在妾身后面罷了?!?/p>
“哦?右護法你何時變得如此地不謹慎了?”白夜將她往面前一拉,便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手中的茶杯遞到她面前,“玩累了,來,解解渴。”
她深知那是酒,倒也當做不知般,一口飲盡,由于喝得太猛,生生的咳嗽了幾聲。
沉默了幾許,白夜便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開始寬衣解帶。又晴卻是只傻傻看著,絲毫不動作,直到一個放大到無數倍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才收回神思。
她不敢置信地將眼睛睜得很大,白夜居然吻了她,且不忘恩威并施,“若讓本王知道你背叛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翌日,白夜招后宮兩位佳人及魔宮眾將士察看皓宣訓練五彩靈獸的成果。
如又晴所料,中途出了些意外。靈獸突出重圍直殺向凡夢,那表情、動作及前沖速度竟與那日殺向她時毫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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