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晚聽到這一句臉都要綠了,她強忍住怒氣重新蹲下身子,這時一雙玉足伸了過來,左依在示意她幫她脫下襪子。
幽晚逼迫自己不去看她,努力平復心緒幫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讓她的腳放進了水里。誰知玉足剛一碰水,她就驚叫了起來,雙腳亂蹬把水濺在了幽晚臉上,還大罵:“你想燙死我啊!”
叫她按摩,她忍!叫她打水,她忍!叫她洗腳,她忍!把水全濺在她臉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幽晚猛地站起身來,端起水盆就往她的頭上扣去,伴隨著鑼響般以及水珠落地的聲音,連墨寒都呆在了那。那一刻,心情爽到爆。
左依“你……”了半天,都沒理出一句話來,她氣得快要哭了,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叫:“尊主,這個賤人居然敢……你一定要處死她,不然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墨寒最忌諱別人要挾他,一句“那你死吧”就要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她死了以后這么精彩的表演豈不是看不到了,硬生生換成了,“我會處置她,你先好好休息。”一溜煙把幽晚帶出了寢宮。
左依看著自己被欺負也無動于衷的魔帝,心中陡然升騰起一股對幽晚的恨意,陰厲的眼神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突然心生一股狠毒……
出了大殿,幽晚有些后悔那一時沖動的做法,還不知道墨寒有什么變態的方法要處置她。她心上一計,手往大腿上用力地一掐,眼淚就奪眶而出。
墨寒發現并沒有人跟著他,回過頭看見淚眼模糊了雙眼的幽晚,一下子緊張起來,“小晚,你怎么了?”
這是關心的眼神嗎?她從沒見過他這么緊張的時刻,繼續楚楚可憐,“明明就是她刁難我,還要我幫她洗腳,這些我都忍了,你居然還要處置我!”
墨寒心慌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沒有,我騙她的,我怎么會為了她處置你。”
幽晚馬上破涕為笑,“真的嗎?”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假,沒想到這么好蒙混過關。
“真的,帶你去看樣好玩的東西。”其實他今天本來就是要帶她去看的。
繞過浮華宮,后面是魔獸森林,平常這里人跡罕至,就更別說會有燈了。幽晚胡亂猜想著,他不會要將自己拋尸荒野吧?雖然她在里面穿行過兩次,但還是裝出一副陌生的樣子。
墨寒忽然停下腳步,站在了一塊甚平坦的地方。幽晚傻傻看著,只見他蹲下身子,朝地面揭開了一塊像井蓋的東西,并不似想象中那般漆黑,反而燈火通明,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他一縱身跳了進去,并伸出手,溫柔地說:“跳下來。”
幽晚似受了蠱惑般,沒經過大腦的思考,跳了下去。
接下來是條長長的樓梯,一直向下蜿蜒,又似山路般曲折。走了許久,地勢平坦起來,兩排立著整齊的士兵雕像,它們面容嚴肅,像時刻做好了沖鋒陷陣的準備。
這時,一佝僂著背的老頭走了過來,他對魔帝恭敬地行禮,“尊主,有什么吩咐嗎?”
“我要見五彩靈獸。”墨寒用手示意了一下,讓他在前面帶路。
有八九個籠子,里面關的全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獸,唯有一個籠子別具一格,它十分的大,并且是由上等材質制作而成,幽晚看得出,那是專門關靈獸的牢籠。
“它平常都鬧得甚歡,今天不知怎么的,沒精打采地趴在那兒睡了一天。”老頭一邊打開牢門一邊說,“可能今天預知尊主會來,所以溫順了許多。”
“別拍馬屁了,你先下去。”墨寒揮了揮手,徑自走進了牢籠。
映入眼簾的靈獸,周身有一種五彩的光芒籠罩著,全身是棕色的絨毛,頭部有點像熊,它沒精打采瞌睡連天的樣子像極了人類的表情,十分可愛,尤其是看見來人是魔帝后,更是不屑地把頭偏向了一邊。
幽晚不由自主的走到靈獸身邊蹲下身子看著,由衷贊嘆了一句,“好可愛啊!”
靈獸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美女,還沒有人用“可愛”一詞形容過它,再說它也十分嫌棄這詞,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幽晚不以為意,她想起姥姥以前養的靈寵吃錯東西就是這副德行,不由地拿出一顆催吐丸逼它吞了下去。
良久,它的胃開始翻滾,經過一番掙扎,終于“嘔”的一聲吐出了一些不知名的物體,伴著又酸又臭的味道,還有那黑漆漆黏糊糊的一團,幽晚簡直有種要暴走的沖動。
連墨寒也忍不住把手放在鼻間阻擋氣味的流竄。
“哇,舒服!”靈獸瞬間精神抖擻,它站起身起碼有兩米高,每走一下大地似乎都會隨之顫動,忽然瞥向墨寒,目露兇光,“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它是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喊的。
他用一個防護罩擋住了它來勢洶洶的進攻,還很有閑情地對幽晚說:“它好玩吧?”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帶你去看一個好玩的東西”,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惡趣味。
不過幽晚此刻倒也想惡趣味一下,她走過去輕松地放倒了五彩靈獸,自己很清楚它的弱點——怕癢。而靈獸因為她救了自己,不好發作,只能認栽。只見一個大家伙不斷在地上翻滾,“哇哈哈,美女放了我吧,好癢!”
它見幽晚還沒有要放過自己的趨勢,繼續道:“美女,你不要亂摸了,我好歹也是個生理正常的公靈獸!”
幽晚忽的停下手上的動作,如今的靈獸何時也變得這么……腦海中浮現腓腓輕浮的模樣,果然都是禽獸。
墨寒聽到它調戲的話語,竟有些不是滋味,走過去攬住幽晚的腰,“你是個生理正常的公靈獸,本王會找個生理正常的母靈獸跟你交配的!”說完,他已經帶著幽晚來到了牢籠外,而門也及時關上。
靈獸馬上暴跳如雷,它不住地用大掌拍打著牢門,怒罵著:“墨寒你這個王八蛋,你有本事放了老子,老子要跟你單挑!”
他皺了皺眉,“真要單挑?”
靈獸看到一絲希望之光,斬釘截鐵地說:“決不食言!”
“可是本王沒興趣!”
他瀟灑地轉身,背后傳來靈獸怒罵的聲音,“墨寒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走到樓梯口,墨寒忽然雙手撐住墻面,把她禁錮在懷里,“今天靈獸罵我之事,你若敢傳出去,本王就將你——就地正法!”
幽晚點頭如搗蒜,傻瓜才會傳出去,她不想活了!?
看著他既不松開她也不說話,幽晚忍不住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尊主——”
墨寒忽然回過神來,搖搖頭,徑自朝前面走去。
路上,皆是無言,依稀能看到月光隨著他們的腳步照到了寢殿,投射在地面,形成朦朧的光暈。幽晚獨自望著窗外的夜空發呆,好想念在神界的日子,好想念父王和姥姥……突然,思念終止在頭部傳來的深深的刺痛,她還來不及知道發生了什么,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