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丫頭,護衛紛紛側目,有的三兩結成群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甚至在偷笑。
薛倪終于發現了不對勁,陡然甩開他的手,“二殿下,就算我們是一家人,也不必如此親密吧,您先走,我跟著。”
薛晉不稀罕地甩了甩手,傲氣的一個人走在前面,天生的王者風范流露出來,引領群雄。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自然是不在意的,似乎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番作為。
很快,景宏殿的輪廓出現在眼前,薛晉欣喜地跑到那天拖回來的大樹前,喚著薛倪,“喂,過來幫我把它栽種起來。”前一刻還有些王者風范,后一刻馬上回歸成了個小孩兒。
她瞟了眼躺倒在地上,落了許多樹葉的大樹,這么多天還沒死,她佩服它!還不忘潑薛晉冷水,“你就不怕它倒?”
“喂!”他立馬板著一副臉,“你什么意思啊?本殿下栽種的樹木,豈會輕易倒下,就算它倒了,那也是你參與的原因。”
“這是個多么奇葩且又極品的人吶!”薛倪在心中感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在那耀武揚威,自戀到爆也就罷了,還喜歡把自己犯下的錯誤推給別人!”
“喂!”薛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要這么明顯地望著本殿下發呆好嗎,不然本殿下會誤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少在那邊自戀了!”薛倪簡直到了要抓狂的地步,她猛地抓起他的寶貝樹立起來,像是要拿著它出氣,震得那棵可憐樹泥土散落了一地,本來就不多的樹葉也從上面輕飄飄的落下來些許。
“你抓著它發什么脾氣……”話還沒有落音,那大樹就像站立不穩的小孩搖晃個兩圈往他們這邊倒下來,宛若在控訴著自己的不滿。
薛倪目瞪口呆地望著,竟一時忘了動作,薛晉想也沒想就把她護在自己懷里,讓大樹的重量全都承受在自己身上。隨著“嘭”的一聲,薛倪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良久,她睜開緊閉的雙眼,發現樹葉掉落了一地,連同他們的身上也有幾片,她趕忙扶起倒在薛晉背上的樹,然后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薛晉伸出食指數落她,“叫你貪玩!”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還不過來幫忙!”他走到大樹面前輕松把它提進坑里,“落了這么多葉子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薛倪不好意思地走過去,幫他把樹扶正,然后埋土,澆水,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她嘿嘿傻笑兩聲,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但轉念一想,薛晉有那么容易放她走嗎?于是,把不該問的都問了出來,“二殿下,還有什么吩咐嗎?”
“當然有。”他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要求,完全把她當做自己的丫頭,“和我一同到殿內抄寫典籍。”
“喂!”薛倪覺得自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二殿下你是不是喜歡沒事找事做啊,抄寫典籍的事輪得到你來做嗎?”
“你這個小丫頭是什么態度啊你!抄寫典籍的事是輪不到我來做,但你若很忙的話能無聊到獨自一人打掃昭和殿嗎?”
“喂!我發現你這個家伙真的很喜歡跟我抬杠誒,我寧愿去打掃自己的大殿,也不要跟你一起抄寫什么鬼典籍,再見!”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奇怪的是薛晉竟沒有攔她。
但等她走到門口,一只腳已踏出了院子,那混蛋的聲音幽幽傳過來,“我好像記得你跟小寧的關系很好。”
薛倪聽到這句話后猛地轉身,氣沖沖地走到他身前,“你什么意思?”
“我還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你不幫我做的事情,我只好找她幫我做咯,可是我不保證她會有什么人身安全。”薛晉雙手環胸,邪惡地笑。
“你威脅我?”她氣得牙癢癢,不行,總跟這家伙待在一起一定會短壽。
“是,我威脅你。”他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著她,“總算聰明了一回,虧我說得這么明顯。”
“你!”薛倪簡直要瘋了,音量陡然從高處落下來,“你贏了。”
“走著。”薛晉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他也不怕嗆著。
同是兩兄弟,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薛倪這次算是認栽了,她安靜地坐在書案前抄寫典籍,而薛晉那家伙在后面一直鬧騰,不曾停歇。
薛倪忍無可忍,生氣地將筆桿子一放,墨水濺得宣紙浸潤開來,“我說兄弟,你是猴子轉世嗎?要不你就安安靜靜坐著陪我一起抄寫,不然你就滾,不要在這兒鬧我!”
薛晉將手襯在桌案上托著頭,挑了挑眉,“小丫頭的脾氣怎么這么臭,不過我喜歡!”
“喜歡你個頭,出去!”
“大小姐,你不要喧賓奪主好嗎?這好像是我的宮殿吧。”
“那--親愛的主人,我可以出去了嗎?”薛倪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便走,她真的受不了,不,受不了三個字已經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薛晉連忙跟上,“若是你抄累了的話,我可以陪你四處走走。”
薛倪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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