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行至客棧外,靖城一臉嚴肅,“這么急著找我出來到底是什么事啊?”
幽晚愣了一下,這個她還真沒想到,剛急著找他出來無非是想引開他,讓他不要那么迷戀打架,一瞬間要她上哪去找個完美的借口?
“你不會是根本沒有事情找我,目的只是要我不要跟白夜打吧。”靖城一下看出了端倪,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
“嘿嘿?!庇耐砩敌σ环郎蕚淅蠈嵆姓J,忽然大腦靈光一閃,變得一本正經,“誰說沒有事情找你的,我記得汐顏這個名字最開始是從你口里說出來的吧,說,她到底是誰,為什么人人都將我認作是她?”
“呃?!本赋菦]想到事情轉變得如此之快,剛還是他在質問她,現在就反過來了。他整理著思緒,想著該怎樣說才能讓她更容易接受,“這么說吧,你和她很相似,相似到曾經深愛她的白夜都沒有認出……至于她是誰,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p>
幽晚留了些時間消化他剛剛說出的話,陡然眼眸明亮起來,變得有些犀利,她一步步逼近他,“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我的事情你知道得這么清楚?”
“小晚,不要這樣。”靖城一步步后退,被逼到無路可退時,只好握住她的雙肩,阻止她的前進,“我只是一個守護你的人,你要相信我不會傷害你,永遠。”
幽晚的眸色黯淡下來,她低頭攪弄著自己的衣角,“你確定你想守護的不是汐顏?你不是喜歡她嗎?”
“若有朝一日你發現墨寒傷害了你,我這里可以成為你隨時的避風港。也許你現在還不能理解,可我在守護著汐顏的同時也在守護著你?!?/p>
她確實不能理解,怎樣才能做到同時守護兩個人?除非……她腦海中突然閃現的念頭馬上又被她否認,她用力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這個女子一定跟我有莫大的淵源是嗎?”
“是,她跟你有很深的淵源。記住,永遠不要從表象看問題,就好比天界,看似平和美好,實則是一趟深不可測的渾水,而你我都在不知不覺里參演其中,像是以三界安危為棋子的博弈,眾生都不得不參與,而當你的靈力全部找回,你也許可以成為一個下棋的人?!?/p>
靖城的跳躍性思維她有些跟不上,怎么一下談到了天地博弈?什么棋子,什么執棋者,她通通不懂,為什么突然要跟她講這些?
她唯一明白的是,這些應該就是靖城不讓她回天界的原因。
他們在走回客棧之時,天忽然陰沉了下來。不一會兒,便狂風呼嘯,暴雨傾盆。
遠處的雷鳴混合著閃電劃過天際,像把空間一分為二。
很快,天便黑了下來。雨滴雖沒有起初那般狂野,卻依然在蠻橫地沖刷這充滿血腥的小鎮,但要一瞬間把它洗得如原始般潔凈,總會有那么些困難。
這客棧并不是小鎮上最繁華的,卻總能吸引四方賓客前來齊聚一堂,也許是幽晚等人提前給這地方添了些許生氣。
似乎一切都很合理,然而白夜等人也十分合理地住了下來。
初冬總會有些寒意,雖這些人并不畏寒,但他們卻十分有情調地升起了一堆火,眾人圍坐在一起,親近了些,溫暖了些。
外面雨聲反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幽晚此刻忽然想起了墨寒,好想見他,好擔心他,心里空蕩蕩的,似失了一塊。
薛倪坐在幽晚旁邊,背對著火源,他們夜族自是不喜歡這類東西的,雖然她現在不懼怕,卻十分嫌棄。她陡然碰了碰幽晚的手肘,似是不經意般,眼神空洞地看著綿長漆黑且充滿雨聲的夜,聲音凄冷,“他來了?!?/p>
眾人聽到她的說話聲,統一回頭,只見雨夜中,薛晉渾身濕透地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客棧里的一舉一動,卻不說話,不動作。
白夜不認識薛晉,只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強者的氣息,善意地說:“這位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一敘。”
薛晉的眸子始終沒有抬過一下,淡漠地說:“你還要躲我到何時?等到他們離開?你是我的王后,我不會讓你逃離,絕不!”他的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雨夜中。
幽晚看向薛倪,她的嘴角只有一抹嘲諷的笑,似將自己置身在局外的冷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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