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人影以迅疾的速度沖來，飛快地搶過她手里的黑色長鞭，語調迅速，“晚兒，你退到一邊，保護好自己。”此人正是墨寒，他出場的方式不可謂不拉風。

幽晚乖乖呆在一邊觀賞著大戰，原本以為這條比它二弟強了不少的大蜈蚣能在墨寒手下多逃過幾招，沒想到過程跟上次一樣，大戰才開始便結束了，結束在電光火石之間。

蛇鞭捆縛著蜈蚣精迫使它變短變小，待它變得像蚱蜢一般大小時，墨寒一腳下去把它踩得死透了，換言之，就是死得不能再死。

幽晚捂眼，偏頭，“哇，好血腥，好暴力！”

墨寒優雅地走到她身前，“丫頭，還在生我的氣？”語氣輕松得宛若他們是一路欣賞風光到這兒，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幽晚抬眼，一臉無辜的樣子，忽然低下頭，身子前傾靠在了他的胸口。

墨寒一怔，雙臂環住了她，逐漸收縮，縮緊，下巴抵在她的發跡，嗅著她散發的清香。

幽晚同樣伸出雙手環住他，口中喚著他的名字“墨寒。”

“嗯？”

“給我講講關于汐顏的事好不好？”

他身形一頓，寵溺地捧起她的臉頰，半開玩笑地問：“要我講以前跟心愛女人發生的事，你不會吃醋？”

幽晚黛眉微蹙，嘟著嘴道：“你們的激情部分就跳過吧，我還沒大度到那種程度。”

墨寒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記憶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汐顏，她跟你一樣，是神界中人。我們兩情相悅，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盡管當時我已是魔界第一人，但她的父親卻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為什么？”幽晚止不住插嘴道。腦中不由浮現墨寒與喜歡的女子相愛卻不能相守的場景，她想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此。在可惜的同時卻忍不住慶幸，若他們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此刻又怎會有能和墨寒在一起的日子。

當墨寒的聲音再度響起，她馬上甩掉腦中的思緒，繼續聆聽。

“神魔兩界斗了千萬億年，各界自然而然形成了反噬異界能量的禁制，因此，我決然般把汐顏趕出了魔界……”墨寒痛苦地捂著頭，努力控制著不讓淚滴滑落，他聲音都變得顫抖，“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她就已經不可能再原諒我……”

“墨寒……”幽晚出聲安慰，他如此孤獨無助的樣子她是第一次見，此時只能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希望能給他一絲振作的力量。

“汐顏。”墨寒抬頭，他的眼神變得迷離，一把抱住幽晚，埋藏在心底的思念泛濫成災，無法自拔。

幽晚的心底狠狠一震，她差點忘了，自己和汐顏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恐怕在他的心底自己只是別人的替代品或玩具吧。可是為什么知道全部真相的自己依舊無法在他如此無助的情況下狠心地推開他？

還有一點讓她更加失望的是，汐顏呆在魔界會受到魔界力量的反噬，難道她就不會嗎？還是在墨寒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難道你對我這么好只是因為我對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嗎？”幽晚在心底反問，她終是不夠勇敢地把一切都說出來，畢竟這些只是她的猜想。

她當然也想過墨寒對她好只是單純地喜歡她，而把她留在魔界也是有情非得已的原因，可這種情況的概率有多大？

良久，墨寒終于恢復平靜，卻發現自己的肩頭濕濕的。他松開她，溫柔地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心疼地問：“晚兒，你怎么了？”

“沒，沒事。”幽晚慌亂的擦拭臉頰，不經意地撥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墨寒頭皮一麻，突然想起剛剛叫她汐顏的畫面，心想這丫頭肯定又誤會傷心了，正欲理出一番說辭，突然被她打斷。

“我想去那邊看看。”遙指東方，他的解釋之詞只好暫時作罷。

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到了邊境一帶。附近有個小鎮，叫柳素鎮，正是以村長的名字命名。幽晚來到這里，不禁一陣激動，她隱約記得，兩年前，程家被她安排在了這個小鎮上。

路過一個個巷口，府邸，停在了程府門前。

墨寒緊隨其后，當看到門匾上那碩大的兩個字，他的大腦“轟”的一聲，思緒一片混亂，再也無法寧靜，身子僵硬似鐵，無法移動半分。

當看到幽晚的身影走向大門處敲了幾聲時，他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來開門的會是誰呢？不，世界上同姓之人千千萬，這里不一定是程嘉羽的家，不一定是，他如此安慰自己。既害怕又期望，很矛盾的心理。

片刻，屋內響起一陣腳步聲，來開門的是一個美麗的婦人，三十左右的樣子。由于程家不是十分富裕，所以并沒有聘用侍者。

婦人對眼前姑娘的第一印象是驚為天人，但眼神十分茫然，似乎在腦海里搜尋關于此女子的記憶，忽然眼眸大放異彩，“恩，恩人！”

如果不是眼前女子，他們程家恐怕還要在這邊境流放，受苦，可凡人的記憶力有限，時隔兩年，且跟她只見過幾次面，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也很正常。

墨寒的身體像被電流擊中，“大，大嫂！”他在心里驚呼，再次抬眼望了望門匾，這里果然是他家的程府，他所虧欠的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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