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空氣混濁不堪,藍皓月卻怡然自得的靠在破爛的木床上哼著歌,忽然,歌聲停了,她聽到有人進了地牢,自從研習了那神秘男子留下的小冊子后,她覺得自己聽力越來越好,而且身輕如燕,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試試看能不能飛身上樹去。
不一會兒,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黑暗的彼端,藍皓月收起臉上太過逍遙的表情,半閉著眼靠在床頭,一縷亂發散開來,正巧被她含在唇邊,說不出的楚楚,說不出的動人,讓那人在暗處遲疑了很久都沒有出聲。
她真的很妖媚,太妖媚了,男人看見她就會心神迷醉,立在暗處,玥嵐殤的雙手不自覺的捏緊,呼吸開始不規則起來,他在遐想,不錯,遐想的對象就是眼前這迷惑人心的女子,雖然他憤怒,對自己的不堅定而憤怒,卻無法控制。
藍皓月靜靜的躺著,兩人好像在比耐心一般,誰也不服輸,最終還是玥嵐殤嘆息一聲,走到牢門前,整理著破碎不堪的理智,低低喚了聲:“皓月。”
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抬起,只在他身上做了短暫的停留,然后她又垂下頭去,什么也沒說。這令玥嵐殤十分難堪,他就那么不值得她駐足,哪怕是一眼?
“藍皓月,你為什么不看我?莫不是覺得羞愧難當?”沖動的話出口就是傷人,藍皓月長發下的唇瓣微微翹了翹,心下不覺譏諷不已,天下男子皆是一樣的,多疑,嫉妒,殘忍,為什么她會以為他是不同的呢?
“羞愧?皓月并不覺得做錯了,和愛人相守,是錯嗎?”低著頭,她沒有看那張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孔,只是云淡風輕的喃喃著,似回答更似自語。
玥嵐殤愣了愣,沒想到向來乖巧怯弱的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好久的沉默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是愛戀著五師叔嗎?水性楊花難道不是錯?”
藍皓月只覺好笑,她愛著誰關他什么事,懷里抱著白蓮夕,心里揣著莫可心,眼里卻還看著她,這就是所謂的正人君子?是她錯了,以為愿意為別人付出的就是好人,卻忘了,男人對女人從來都是偽君子,左擁右抱之余還想再親芳澤,真是可笑之極。
她緩緩抬起頭來,眼底的淡漠更深重些,語氣柔媚至極:“師傅并未來責怪我,你又為何如斯生氣?”
“皓月?你……”從未見過這樣的藍皓月,讓玥嵐殤不覺心神一蕩,恨不得將心刨出。
“我怎樣?師兄,你已經有了師姐,為何還如此關心我的事?”本來她就打算用玥嵐殤來懲罰白蓮夕的狂妄,后來因為莫可心的芳心暗許加上她錯以為玥嵐殤是個好人,就此作罷,現在,她決定照原計劃進行。
“我最關心的人一直是你,沒有別人。”玥嵐殤迷醉于她突然顯露的風情,幾近癡迷的喃喃著。
藍皓月緩緩從木床上起身,嬌柔的舉動讓人心神具散,玥嵐殤早已忘記什么不屑,忘記她現在背負的罵名,甚至忘記了呼吸,傻傻的看著她蓮步輕移到面前,一張絕塵的臉蛋帶著蠱惑人心的微笑,甜膩的氣息在瞬間彌漫了整個地牢混濁的空氣。
“真的嗎?即便是死,你也愿意么?”白皙修長的指輕觸了他搭在地牢鐵欄上的手,一陣酥麻直達大腦,玥嵐殤什么都來不及思考,甚至沒聽清她問的是什么,只一味的點頭。
在他要抓住自己小手的瞬間,藍皓月轉身不看他,低低的抽泣著:“我是被師姐冤枉的,唇上的傷是被她養的毒蜂咬傷,至于人證,我猜也是她們找來的,但是苦于沒有證據,無法為自己辯解。”
玥嵐殤一聽,頓時怒火大炙:“那個賤人,一定是嫉妒你比她好,比她美,才這樣陷害你。”
“師兄……你信我?”藍皓月轉過身,微紅著眼看他,那股子怯弱又回來了,看得玥嵐殤一陣心疼:“當然,我絕對相信你是個自愛的女子,絕對不會做出銀亂之事,我會幫你的。”
藍皓月在心底冷笑,這就是男人的盲目,只要是他們看上的女人,無論她再說出多么荒謬的話,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相信。
“你怎么幫我?算了,不要了,師姐有劍鬼師姐撐腰,你斗不過她的。”藍皓月低下頭,淡漠而疏離的說著,讓玥嵐殤瞬間有了從云端墜落的滋味,得到再失去遠遠比從未得到來得痛,他馬上說道:“你別這樣說,劍鬼算什么,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實在不行就去求五師叔,皓月,等你洗白冤屈,愿不愿意嫁給我?我們請師父做主,結成夫妻好嗎?”
藍皓月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想娶她,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一雙眼六神無主的看著他:“我……我不知道……”慌亂的模樣讓玥嵐殤想給自己一巴掌,她現在還在吃苦,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所以他馬上安撫著:“皓月,別急,這事等你出去了再說,恩?”
“出去?還有幾個時辰我就要進刑堂了。”藍皓月苦笑了下,不再說話。
“不,六師叔壓下了你的審訊,你還有時間,我會找出證據的,皓月等我。”玥嵐殤帶來的消息讓藍皓月一怔,卞城王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居然會為她壓下審訊期,是為了閻羅王嗎?
看著玥嵐殤急急而去的背影,藍皓月面無表情的坐回床上,也許她可以樂觀一點,既然卞城王鐵面無私又怎么會為閻羅王破例呢?那就是說,他也已經關注上自己了吧。
“看來你已經自己找到出去的辦法了,害我還為你擔心。”正在這時,一道男聲不遠不近的響起,一回頭,一抹身影悄無聲息的立在她面前,一副絕美的容姿帶著慵懶的笑,正邪氣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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