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一輪又一輪的按壓下,胸腔內涌出一大口的水,我終于在意識的長河里清醒了過來。我顫著發紫的嘴唇喊了一聲“冷”,喊出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低沉而又沙啞的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而季卡卻像是吸了一百克的海洛因一樣興奮的將我捅入懷里,激動的叫著“太好了,太好了。”朦朦朧中我似乎看到了季卡眼角掛著的淚珠,傭人也早已奔了過來,手上拿著質地輕柔的浴巾,他們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做為一個傭人他們很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問,所以此時他們中介恭敬的浴巾站在一旁等待著他們的主人進行下一項工作的安排。季先生和季夫人面帶驚慌和憤怒的站在泳池旁邊,擔心的看著季卡以及他懷里抱著的我。
季卡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浴巾把我圍了個嚴實,入秋的池水真的是有些冷啊。季卡全身濕淋淋的,水順著他的頭發滴到我的臉上,惹的我又一陣輕顫,季卡緊緊的摟住我憤怒的轉過頭瞅向自己的母親。悲憤的對他的母親吼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問我,你兒子對不起你,可小憂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p>
“兒子,你不知道,她和易家的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小憂的男朋友,但是小憂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奔究ㄋ斓拇驍嗔怂赣H的說詞。
“什么?”季先生吃驚的叫道。
“我有我愛的人,但他不是小憂?!奔究ňo了緊抱我的手,悲傷的說道。
“季卡,不要——”心里猛然襲來的恐懼讓我感覺很是無力和害怕,季卡他是想要做什么嘛?
“既然不是她,那你為什么要她冒充你的女朋友?!奔鞠壬p手扶著自己剛剛因受刺激過度的太太頭號著自己的兒子。
“因為我愛的人是”
“不要”我抓緊了季卡的手,從來沒有過的害怕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原本是想保護他們的,可是現在季卡為了保護我卻要說出那件事情。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所有我想保護的人我都沒有保護好。此時的季卡反握住我的手,他用堅定的眼神告訴我,讓我放心。季卡啊,你是在安導慰我嗎?你是在要我不用擔心嗎?可是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在保護我,我不值啊。我努力掙扎著想要阻止,可是無力的身體只能被季卡緊緊的抱在懷里。季卡決然的面向他的父母,天空悶的像是要下一場暴風雨,而他的父母依舊滿臉疑問的看著他們自認為是最完美的兒子。我想季卡若是說出那幾個字對他的父母一定會像晴天辟靂一樣,你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吧。
當季卡帶著無奈的語氣說出“因為我愛的是男人”時,天空猛然刮起了大風,我分明的看到了閃電辟在這幾個字上,而后我暈倒了。也許是被季卡的話震憾的,也許是我發燒了。誰知道呢?
但是在暈倒前的那一剎那我仿佛看到站在對面那位驕傲的如同孔雀般的貴婦人如斷翼的惡魔倒向了地面,我想她肯定是被雷倒了吧。于是庭院中就只能聽到兩個男人驚慌、焦慮、擔憂、害怕的叫喊聲。那是季卡和他的父親。
當我還處于昏迷的時候,季卡家來了一個特殊的人物——喬銘宇,季卡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喬銘宇迅速的揮出了漂亮的拳頭,那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季卡那張完美無暇的臉上,季卡卻只是揉著發紅的臉,苦澀而又哀怨的說道:“唉!看來誰也比不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啊。”
“她在哪里?”喬銘宇幾乎是用吼的說出這句話,接到季卡電話的那一刻,他的整個腦子都炸開了,無法抑制的怒氣讓他匆匆掛了電話就趕了過來,雖然路上一個勁的對自己說要心平氣和,可是在見到季卡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把他給揍了。
“在房間休息,燒還沒退呢?”季卡的話還沒有說完,銘宇已經向樓上奔去了,季卡只得緊跟其后,眼里有著化不開的失落和寂寞。銘宇上到樓上立馬就找到了我所在的房間,事后我曾部過他是不是以前去過季卡的家?他說沒有。那是不是季卡事先通知你了?他也沒在。那是為什么呢?他說是因為當時我所在的房間里散發著一股怨靈的氣息,房門上都密布著黑色的霧氣。大家看看,說的我好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魂使者似的。
不過據季卡回憶說銘宇當時怒氣沖沖的上到了二樓,左右看了看就徑直向走道的盡頭走去,而后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因為那是二樓房門看起來最大的。為什么會是最大的呢?不錯,我睡的正是季卡的房間。當時銘宇沖入房間我是知道的,可是就是睜不開眼,說不了話,意識有點模糊,額頭上突然感覺到冰涼的觸感,我知道那是銘宇的手,而后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傳來了他們的對話。
“你忘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嗎?”
“記得,我怎么敢忘。”
“那她現在怎么還會這樣子?”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已經是第一時間跳下去了?!?/p>
“借口,你應該寸步不離?!?/p>
“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的過錯?!?/p>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決,絕不允許你再把他拖下水,我現在就帶她回去。”
“醫生說她要多休息,你就帶著她兩邊跑了,你也留下來吧?!?/p>
“不用了。”銘宇說著便把我從床上抱了起來,也不管季卡的勸阻,隱約中我好像看到了季卡那落寞而傷心的眼神,心痛了吧。雖然我的神經一直很大條,可是對于季卡的心思我還是能看得出一點的,他對于銘宇的感情并不只是兄弟吧。
“銘宇”我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粗啞而微弱的聲音,連我都聽不下去了,而銘宇卻溫柔的慶了聲“我在”。
“不要怪季卡”最終我還是不忍的。銘宇的身子僵了一下,便微笑的應了聲“嗯”,便抱著我大步跨出了季卡的家。身后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剛剛拉起絮幕,我顫抖著抱緊了銘宇,窩在他溫熱的胸膛里,天依舊下著它朦朧的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