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又想到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那么你對以杰呢?他該不會是替代品吧。”
“紀憂,我有這么沒品嗎?”季卡怒吼道。
“說不定”
“你……以杰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一開始的確是為了逃避對宇的感情才選擇了在我看來很特別的以杰,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他的簡單和干凈,傻乎乎的樣子每一個都讓我欲罷不能。我想我是真的愛著他的。”
“那對銘宇呢?還有愛嗎?”
“也許只是放不下吧,但是這種放不下只會放在心底深處,我不想再讓以杰傷心了,我想用一生去呵護的人是以杰。”
“這么說你不生以杰的氣了。”
“唉,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言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以后你就會明白的。走吧,你再不回公司的話會挨罵吧。”
“啊,慘了,你快點。”
“知道了。”季卡啟動車子開上了車道。
季卡的感情我現在也能稍稍理解一點了。我想銘宇應該也是知道的吧,知道季卡對自己的那種特別的感情。只是假裝不知情,才能讓大家相安無事的相處到現在。有時候有些事情揭開了面紗,大家原本熟悉的生活環境就會完全變樣了吧。所以大家才會選擇裝糊涂吧。
雖然之后的幾天我對那天的事情只字未提,但是并不代表我忘記了。喬銘宇和季卡的對話不時的在腦海里回蕩著,還有那些他們不想讓我看到的照片這所有的一切都埋在我心底。我小心翼翼的不敢去觸碰,我害怕它脆弱的就像一個薄透的玻璃球,輕輕一碰就會碎成千片萬片。可是放在心底不代表它就可以漸漸的忘記,它只會越積越深,最后成為我心頭的一塊巨石。
原本我只是去學校領取我的獎學金,雖然2000塊對于有些人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的價碼,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實在是沒有必要特意請假到學校領取,而且之前還要辦理各種各樣的手續。可是這些錢對于我來說卻足夠我生活三個月了。我的家庭沒有給我任何的經濟資助,他們只是理所當然的以為喬叔叔會替我支付學費,同樣也會替我支付生活費。事實確實也是如此,他給了我們足夠生活的費用,而且怕銘宇亂花錢還把錢全交到了我手上。可是在我拿到錢的第二天我就把錢給了銘宇。在我看到銘宇并不是一個會亂花錢的人,再來我真的是不想再受喬家的恩惠了。
大學這幾年的生活里,除了在銘宇家里的時候,用他的錢買菜做飯,置辦東西以外,我在學校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我自己打工掙來的錢。銘宇勸了我好兩個月最后還是放棄了。他知道我的,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從來不假手于人的。也許是因為這樣過于獨立自主的性格才讓我很難交到朋友吧。雙胞胎對我說過,朋友之間應該相互依靠,互相幫助,而不是總是一方依靠另一方,這樣的話被依靠的人會很累,而依靠的人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只是這些道理我懂,可是卻做不到。
在學校辦理完所有的手續之后,我抽空去了趟制衣室,之前我在這里留下了一些工具,拿回去還可以用就不必再買新的了。我的手剛剛握到門把上,不想有人在里面突然用力的拉開門,我踉蹌著向前倒去,直接撞到了那人的身上,他也是腳下打滑向著后面倒去,手里的東西散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吧。”我摸著摔痛的膝蓋伸手去拉和我一起摔倒在地上的人,抬眼一看原來是好久沒見的珍妮。
“珍妮,你怎么在這里?”
“小憂”珍妮看到是我有些驚訝,而后便是驚慌失措的去撿地上散落的東西。
“小憂,你怎么會來這里”另一個驚惶失措的聲音在我的上方想起,我抬起頭卻看到了易海風。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有珍妮?該不會他們兩個……
易海風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道了身謝復又彎下身去幫珍妮撿散落在地上的東西。突然有件東西吸引住了我全部的視線,在珍妮伸手正要撿它的時候我迅速的將它撿起。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人了。是我和銘宇剛從家里出來的畫面,可是就在我們身后不遠的地方,珍妮站在那里,手上拿著相機。
我想起了公告欄上貼的那些照片,我想起了在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我想起了她當時臉上得意而又嘲諷的笑,我想起了喬銘宇和季卡說的話,我想起了他們故意藏起來的照片。如果看到這里我還什么都不明白的話我就真的是大笨蛋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是她?我想過任何的可能,是誰都好?可是唯獨不可以是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是我這么多年唯一的長久性的女性朋友啊!為什么偏偏是她選擇背叛我。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照片上,我抬頭看著站我我面前一臉慌亂的珍妮,在她的手上有我熟悉的信封,還有那一張張我熟悉的照片。
“小憂,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你說事情原本是怎樣的。”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口,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減輕我心里的痛,可是沒有,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珍妮的表情,是歉意的還是傷心的,還是別的什么?我都看不清。只有她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回蕩。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我只是隨便拍拍而已。我沒想放到公告欄上的,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步的。”
“你沒想到,那你想到了什么?一張張的貼上公告欄,一張張的寫上字,然后站在人群中高聲的叫罵,還有什么是你沒想到的?”
“你……”我一步步的逼進她,她害怕的扔掉了手上的照片,它們就散落在我的面前,全部都她偷拍我們的照片。現在想來那日在人群里第一個高聲罵我的人不正是珍妮嗎?當時我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甚至于我在銘宇懷里時抬眼看到的熟悉身影。沒想到珍妮居然親身將我逼上了絕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