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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美人魚之淚

第五章猶豫

第二日,雖然我還是如約在黃昏來到了海面之上,可是這天我并沒有在他的面前現(xiàn)身,或者說是他們。

令我意外的是,今天小海并非是獨(dú)自前來,而是帶了一個成年男子一同來到了海岸。

這是為什么?他想做什么?難道因為知道我是人魚這一事實,我們真的就回不到從前了嗎?

原本就猶豫的心這一下更加猶豫了,深深的注視著海岸上的兩人,尤其是注視著小海,就那樣躲在巖石之后,聽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吹奏著海螺,他的聲音從原先的清亮變得沙啞暗沉,盡管我的眼眶都已經(jīng)濕潤,可是始終沒有出去,不知道該不該出去,不知道出去之后我將要面對的會是什么。

最后聲音停止了,海岸又恢復(fù)了原來的寧靜,只有海風(fēng)的呼嘯聲和海浪的拍擊聲回蕩在耳畔,看著他們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我一頭扎進(jìn)了海水深處,雙手懷抱著胸,低垂著腦袋,就那樣靜靜的飄蕩在深海之中,隨波逐流。

是不是我又要回到過去的生活了?我又將是獨(dú)自一人了?僅有海水和魚群的陪伴,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海底,直到生命的終結(jié)?

心突然又一下變得好空,似乎少了一大塊,大腦似乎也一下子空白起來。我好怕,好怕孤寂的感覺,因為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想想我已經(jīng)快要一千歲了吧,自己的生命還有多少個千年呢?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人魚的長壽也并非是件好事,尤其當(dāng)這世上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魚的時候,這真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至少我如今是這么認(rèn)為的……

這一個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我只知道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一想到傍晚小海會來海岸,再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離那里已經(jīng)很遠(yuǎn)很遠(yuǎn),第一反應(yīng)就是立馬向琴海海岸游去。

在我急速的游動下,總算在傍晚時分趕到了那里,這時的小海還沒有到來,望著那個熟悉的海岸,我再一次猶豫了,仍舊藏身在那巖石之后,怔怔的望著慢慢被染紅的天際,不知在想些什么。是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許什么也沒有想吧……

“安琪兒~是我小海啊~”

海岸上傳來的叫喊聲將我驚醒,他來了,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次他是一個人來的,在叫了幾聲沒反應(yīng)后,他從口袋中掏出了海螺吹奏起來。

余暉已經(jīng)散去,今夜的天空很是灰暗,似乎有一層薄霧籠罩著,幾乎不見幾點(diǎn)星光,強(qiáng)烈的海風(fēng)驚起巨大的波浪不時拍打著海岸,我看見他的衣服都濕透了,或者說整個人都被濺起的浪花給浸濕了,可是他絲毫沒有挪動一步,還是站在海岸的邊緣,任由海浪的拍打。

“嗚~”也就在這時,低沉的海螺聲響起,這是一首他根據(jù)我的歌聲改編的旋律,原本該是空靈而動聽的,此時的我卻感覺有些凄涼的悲鳴。

我是不是錯了?人類其實沒有那么壞對嗎?

看著他失望的一步三回頭,我的心好痛,難道我真的要放棄他?放棄這個我人生中真正的第一個朋友?就為了那完全無法證實的告誡?

再一次看著他回過頭來,那眼中的傷心、失落、寂寥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我游了出去,順著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來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他激動的對著我叫道:“安琪兒~”一把就抱住了我相對于他嬌小的身子。

從他的敘述中,我知道上一次來這里的拿過男人是他的父親,他想讓更多他所認(rèn)可的人分享我的存在,分享他心中的秘密,讓我融入到他的生活之中。

他似乎知道了我不愿見其他的人,貼心的向我道:“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帶其他人來了。”

我也笑了,笑的很開心,我知道這才是我正真想要的——想要他的陪伴,一個能夠理解我,與我真心相交的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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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夢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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