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耳邊傳來男男女女的叫喚,似有些悠遠,又像近在耳邊。
無憂輕收骨扇,嘴角的那抹溫柔淺笑依存,子軒呵……
“公子、公子……”
不光有男男女女的叫喚,還有人……搖晃她的雙肩?
她兀然回神:“呃……,阿勇?”
阿勇見自家小姐回神,遂低下頭,一臉謙卑。
“公子,快進來吧,水酒和姑娘都已經(jīng)備下了。”花枝婦人熱絡(luò)的沖她媚笑。
“哦,是嗎?”她已有些興致缺缺,姑娘伺候有什么意思,她想的是……,“咳,這位……大嬸。”
“……大嬸?”
無憂抱歉的笑笑:“從剛剛離開的兩位公子嘴里,我已知曉,你們確實很出色,只是就我主仆二人似乎不夠熱鬧,我再去多找?guī)讉€人來。——阿勇,走吧。”見到了子軒,足以讓她美美的回味一天,今天,她再沒有見識其他的心情。
“是。”阿勇回答的爽快,似是早就等著她的這句話。
“呃……公子?”花枝婦人看著她已舉步離開,仍未回味出她話中含義,眼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一處拐角,婦人才喃喃自語,“這么出色的人兒,如果生成個女兒身,王嬤嬤我一定把她搶到凝香苑當頭牌。”
一個時辰后
“阿勇,我有些餓了,你說,這涼州哪處美食最出名?”無憂骨扇輕搖,愜意非常,時不時調(diào)皮的對看向她的姑娘點頭微笑,惹得那些姑娘臉紅如霞,羞怯不已。
阿勇視若不見,忠誠的低著頭:“阿勇愚鈍,阿勇不知。”
“……”她搖頭苦笑,“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下次,她絕對不會聽大哥的話,絕不帶阿勇出來。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失望,阿勇皺著黑臉,苦苦思索,終于,“公子,阿勇曾聽四公子說,有一處叫沁雅居的地方,好像不錯。”
沁雅居?
唔,聽名字就不錯。
“你可曾去過?”
“阿勇去過。”
“你感覺如何?……呃,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問了估計也是“阿勇愚鈍,阿勇不知”之類的回答吧,還是她自己……去見識的好。
——
從外面看來,就是普通的酒館而已,只是那橫匾上“沁雅居”三個字,生生的讓這個地方與眾不同起來,那三個字是用質(zhì)地較好的天然大理玉石所雕刻,周邊有真金渡邊,明明高調(diào)的很,卻因為那三個字寫得蒼勁有力、恣意流暢,讓人生不出半點反感。
無憂輕輕挑眉:“這個地方,似乎……真的不錯。——阿勇,走,我們?nèi)ヒ娮R一下。”
“是。”
熱情的店小二一見有客,純白抹布往肩頭一搭,笑著走來:“公子,吃飯?”當他看向她的臉,微微一怔,嘖嘖,真是位漂亮的公子。
笑對店小二有些走神的盯視,無憂四下環(huán)顧,“嗯,二樓可有雅座?”
“有,有。”店小二回神,“公子樓上請。”
無憂緩步來到二樓,或許是因為尚不到吃飯的時間,樓上依舊有不少空位,她挑了一個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優(yōu)雅落座,拿著店小二呈上的菜譜,仔細端詳。
“阿勇,四哥都點些什么……,呃,我看,還是店小二推薦比較好些。”點菜這種大事,她實在是不應(yīng)該咨詢阿勇的。
店小二收回端詳她的視線,熟練的推銷起來:“小店的每樣菜都可以說是全涼州首屈一指,但是說到招牌菜,莫過于這個香酥烤鴨翅!”
無憂可愛的眨眨眼:“好,就來這個!再隨便來兩個你們這的招牌涼菜,然后,……給我溫一壺酒。”
“公子?”阿勇詫異的望著她,她是大家閨秀,怎么可以……可以喝酒?
無憂合上菜單,笑著看向店小二:“就這樣吧。”今天,她見到了故人,應(yīng)該……慶祝一下的。
酒菜上齊,無憂皺起小鼻子,輕輕的嗅了嗅:“唔,果然名不虛傳!阿勇,今天不分主仆,你也坐下,一同吃吧。”
“這……”
“怎么,還要我親自給你拉開椅子嗎?”無憂半開玩笑。
“阿勇不敢。”漲紅了一張黑臉,阿勇坐在她的下手位置。
無憂自斟自飲,悠然愜意,這時,鄰桌的客人無意中說出了一個她在意的名字,她正在斟酒的手就這樣僵住,任由酒斟滿酒杯,溢出杯沿。
“公子!”阿勇一驚,忙拿過她手中酒壺,手忙腳亂的替她擦拭桌上溢出的酒漬,而她,則一直怔怔的,凝神細聽,剛剛,她聽到了什么?
……客官甲:“你說,今天這里會有人鬧場子,真的假的?還有人敢鬧‘沁雅居’的場子?”
客官乙:“可不?你沒發(fā)現(xiàn)在‘沁雅居’唱曲的青蓮姑娘好幾天沒來了?這事,就因她而起。”
“怎么沒發(fā)現(xiàn)?青蓮姑娘的小曲,唱的那個叫好,聽的我全身酥麻,軟到骨頭里了,她沒出現(xiàn)后,這‘沁雅居’的生意也慘淡很多。她到底去哪里了?難道,去了別家酒館?”
“當然不是,這里,她避難去了,你可知道馮文煜?”
“馮文煜?當朝禁軍首領(lǐng)的那個驍勇善戰(zhàn)的獨子?傳言,他的武藝與沐子軒不相上下!”
沐子軒!
外人嘴里說出這個名字,讓無憂心中一震,更仔細的傾聽起來。
“馮文煜看上了青蓮,青蓮不依,二人爭執(zhí)起來,碰巧當時沐子軒、沐子城、沐子昂兄弟三人在,原來,這青蓮是沐子軒看上的,他當時就帶走了青蓮,從那以后,青蓮就不在這里唱曲了。——哎,當時沐家有三兄弟在,馮文煜見自己以一難敵三,于是,就挑起戰(zhàn)帖,要與沐子軒單挑‘沁雅居’,誰贏了,這青蓮就是誰的。”
“……哦,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無憂撥弄著面前的烤鴨翅,再沒有了胃口,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了看上的女人,還為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決斗……
她貝齒輕咬下唇,心里酸酸的,一股說不出的悶氣堵在胸口,好難受!
有些泄憤似的將鴨翅撥弄來撥弄去,她突然猛地抬頭將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感受著那辣辣的感覺燒著自己的口腔與喉嚨,她微微泛紅著眼,看向阿勇:“阿勇,你去問問,那鬧場子大概是什么時候?本公子要……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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