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殤下了攆,步子向著崖腳去了。
“回皇上的話,是一女子,像是從崖上掉下來,還有呼吸,興許能活過來。”寧無痕蹲在崖腳下一全身紫衣破不成堪,全身是血的女子前,皺了皺眉,這個女子曾在那里見到過。
“傳御醫診治。”
簡易的白帳內,御醫手指緊捏著女子的脈處,“回皇上的話,這會這位姑娘的脈息已平穩了下來,大概過會便可醒來,皇上、”御醫頓了頓,起身面向墨殤行了禮,“皇上,這女子有了近2個月的身孕了。”
墨殤凜冽的聲音響在白帳內“什么?”
騫太醫忙跪了下去,“老臣不敢妄言,可這位姑娘的確是已有了快2個月的身孕。”
無痕端了藥撩起簾子進了白帳內,“臣叩見皇上。”
“免禮。”墨殤又去坐回榻板前,望著榻板上還昏迷的女子,“朕知道了,太醫退下吧。”
“諾。”
女子清澈的側棱讓墨殤想起了那個偏執的女人,真是可惡啊,“無痕,朕若是將此女子帶進宮,萬般寵愛,可好?”墨殤凜然的目光便溫柔了許多,無痕碗中的平靜的湯藥起了一絲小小的波瀾,卻張了張口,發不出什么聲音,墨殤伸去手要摸摸女子的臉,可手只停在一半就收了回來。
“皇上。”無痕喚了聲。
墨殤起了身,呢喃了句,“可朕心里只是總有她,真是可惡啊。”聲音很模糊,無痕沒有聽的清,只得將身子再彎低了些,墨殤揚過無痕身邊,“罷了,給她喂藥,朕想一個人呆會,待她醒了立刻稟報朕。”
“諾。”
墨殤撩起了窗簾,留無痕在帳內,無痕端著藥湯的手卻顫著,榻板上女子的傷口又亮紅了一層,無痕望去,女子死咬著唇!眼閉的很緊,無痕忙前去,將湯藥擱置在一邊,“姑娘、姑娘醒醒。”
女子睜開了眼,眼前這個男人令她歡喜的心痛,“在下寧無痕。是、”
“無痕、無痕、”她默念,原來他叫無痕,女子想要撐起身,不料手卻打掉了榻邊擱置得湯藥,無痕忙穩住了女子的身子,此時,女子又被拌蹭破的傷口折磨了一番,頭低在無痕的胸前,淚落在了自己被血侵濕的衣服上,“好痛……”
墨殤與幾個太醫聞著打碎的東西的聲趕進白帳內。
女子醒來,靠在無痕的懷中,無痕的手僵持在空中,地上是灑了一地的湯藥與白瓷的碎片。
墨殤看到的畫面就是這樣。
無痕迅速起身向墨殤行了禮,“皇上、”
墨殤以冰冷的、再沒有溫度的話回道,“去給朕的愛妃重新端付湯藥來,朕親自口喂。”
無痕與眾太醫在這布滿湯藥的帳內都剎愕的看向墨殤,“皇上,這、”無痕沒有移動身子,只是跟著太醫同說了這句。
墨殤坐在了床榻前,扶著榻上的女子躺下,“怎么聽不懂朕說的話么?這是朕的璇涵妃、況且璇涵妃現身懷子嗣,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錯,朕唯你是問!怎么?寧將軍還要朕向你解釋什么嗎?”
“喏。”“臣……不敢!臣這就去辦。”
太醫與無痕退了出去。
女子眨著眼看著墨殤,“有什么好看的?若不是朕臉上生了花?”女子撲哧一笑,緊跟著又是一陣咳。
“璇涵妃?我?”
“不記得?”
女子搖搖頭。
墨殤彈了彈龍袍遮掩了慌張,“那你記得什么?”試探性的問著,沒有去望榻上的女子。
女子閉眼想了會兒,又睜開眼搖搖頭,“薰駱。”然后又搖了搖頭“恩……只記得這兩個字。薰駱。”
墨殤又轉了轉身子抬頭撥了撥女子凌亂的發絲“愛妃真是這般心狠,因朕錯怪你從崖上就要跳了下去。”說罷,又嘆了口氣“連子嗣也不顧了,現在好,總算盼活了過來,哎,卻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難道連朕也不記得了么?”墨殤點了點女子的額頭。
女子無奈的笑了笑“呵呵?”然后長嘆了口氣“那么,如今臣妾什么也不再記得了…”
“重新開始。”墨殤一字一字咬得清清楚楚“朕的璇涵妃。”然后在女子驚詫的目光中哽咽了下,站起了身背對著床榻上置的女子,心中又想起那個美人兒,想她過的好不好。
然后輕輕回過低下的頭“薰駱,我們重新開始。”
無痕輕輕的放開將要撩起的窗簾,獨自去了遠些的林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