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墨氏的計劃書被泄密,墨凡大發雷霆,要求將接觸過計劃書的人員,全部交與警察審訊,所有人只能配合警察錄口供。
任誰都知道,沒有人會傻到自己做了這事會站出來承認,更何況接觸那份計劃書的人員不少,就算憑著僥幸的心里,也不會傻到暴露出自己。
墨凡,他不該是如此不問青紅皂白就誣賴人的總裁。
這個疑問,在一個時辰后,小梅給出了她答案。
原來,是方洪明下達的命令,他聲稱在墨氏中如果出了家賊,那么,難保將來不會將墨氏搬空,如果不嚴厲整頓,那么公司的條約就成了擺設。
“小姐,現在因為證據不足,但是需要有人保釋,現在墨副總還在外地,怕是根本無法現在來保釋小姐,洛經理現在也不敢輕易做什么,現在躲都來不及呢。”
小梅嘆氣道,語氣極低,云倪揚了一下黛眉,語音淡淡道:
“難道你讓我編造故事,將這偷竊的罪推給別人,來換取自己的清白?”
“小姐啊,你別這么死心眼,別人都會為自己開脫,你卻一點也不擔心,如果一旦公安局備案,那么你一生都會帶著污點。”
云倪略帶婉楚的一笑:“如果他想,那么就算我再清白也會有污點。”
云倪深知如果方洪明想讓她成為這污點的人,那么他會做出了完全只措,那么能救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墨凡。
“小姐,如果你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了。”
小梅的臉有些暗淡,云倪的鼻端縈繞著似有似無的玉蘭香味,她知道墨凡來了,肯定就在這周圍。
“公道自在人心。”說完這句話,云倪緩緩起身。
門突然被推開,伴隨著男子低沉聲音響起,只有云倪聽得到自己心底,綻開如花的笑靨。
這笑靨是因心而生的。
他,終是來了。
所以,云倪的心底,有最燦爛的笑意蘊生。
云倪一直以為,早就忘記怎么去燦爛的笑。
原來,這和忘記無關,實是人的本能。
就如現在,她看到墨凡,心底,是關于欣喜的笑。
即便她驕縱得反駁他,他還是來了。
墨凡慢條斯理優雅的朝著他們走來,一手插在西裝褲袋里,一手自然地垂在身側,目光似夜色下的月明,透著清然的美感:
“好一個公道自在人心,云倪,難道我就讓你這么避之不及?就是不肯開口求我嗎?”
小梅臉色死灰死灰的,她戰戰兢兢地看著墨凡,跟隨在墨凡身側的林恩,俊朗的面容一肅,早唾道:
“還不出去”
林恩四十多歲,自從老爺去世后,一直跟隨著少爺,這么多年一直未婚,對于墨凡言行舉止自然了于指掌,當看到少爺眼中那份清冷后,他自然明白,對于小梅這樣的人,墨氏是斷然留不得的。
“看來,我對下人太放縱了。”
這一句話的背后,是含著凌厲的責罵,云倪聽得懂,從她決定說出那些話時,就明白這一切。小梅,既然是墨炎安插墨凡身邊的人,自然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說出她的真實身份。
只是很可惜,她注定從聽從墨炎吩咐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果。
那么她自己呢,又比小梅好過多少呢?只不過那似有似無的香氣,讓云倪警惕性提高了些,如果順著小梅的話說下去,那么此時的她又會如何呢?云倪啊,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心呢?
可是如果順著小梅的話說下去,必然會牽涉到墨炎,實是云倪不愿看到的。因為,云倪并不能確定,門外的墨凡,聽真切了多少。
墨凡可以不顧全她,而她卻不能不顧全墨炎。
這是她自己真正的心?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只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臉,不至于毀容。
捫心自問,眉尖不易察覺地微顰一下,這一顰間,看到小梅臨出門前,扭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神色,讓云倪的心,一并堵了起來。
手不自禁地撐在桌上,唇邊浮起蒼白的笑靨,不若心底的燦爛,映于墨凡的眸底,他輕揮了手,林恩也出去了。
“過來。”墨凡象往常一樣,伸出手遞給云倪,以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道。
看著眼前這個如大海般深遠的男子,望著他攤開的干燥大手,云倪略略低頭,腳步輕移,向他走去,卻并不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只是以很近的距離看著他。
嬌美的容顏如一汪湖水般平靜。
墨凡唇邊浮起一道完美的弧度,這抹笑意如驕陽燦爛,輕輕牽起云倪垂在裙畔的手。
墨凡的手,很暖。
而她的手,很冷。
“我——不舍得你受苦。”
簡單的七個字,驀地讓云倪的心,漏跳了一拍,當她又感覺到心的跳動時,眼底,竟有熱熱的感覺。
云倪努力咬了一下貝齒,他所說的對象,是那個女人,不是自己。她不能會錯意,會錯情,只得了這片刻的溫暖,就忘記可能接踵而至的冰冷。
“如果真是我泄露了公司的機密,您還會保釋我?”問出這句話,云倪第一次,專注地凝住他,抬眸看著這個風雅的男人,淡雅的神情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淡淡是這么站著,便高貴如歐洲的貴族,讓人瞻仰崇拜。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可是心之間呢,到底又隔了多遠呢?這樣僅是一步之遙,可是,在她看來,心卻是隔了銀河般的距離。
“公司資料丟失是前幾天的事,而你那時還和我在一起。”
墨凡清冽的嗓音顯得隨意而不拘束,原來,他真的都清明于心。
“可是,您還是將所有接觸過這份資料人的名單,都交與了警察,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云倪說出這句話,墨凡的臉上分明動容了一下,眉心蹙緊,他望進云倪的眸底,許久許久,欣長的身軀輕輕攬她入懷:
“你是我的秘書,更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這幾個字,像一道枷鎖,將她完全禁錮在了他的溫柔里,與你順從的伏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曾經何時,她多希望他也能像墨凡一樣這樣將她禁錮住,干澀的眼圈,沒有氤氳,輕啟櫻唇:
“但是,其他人還是脫不了偷泄公司機密罪名,是嗎?”
“他們要為公司的損失作出賠償。”
如果今日的她,墨凡放棄的女人,墨炎放棄的棋子,那么此時的她是不是也會擔著這賠償,這罪名,那么她該如何討回她所失去的一切。
云倪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墨凡覺察到,稍緊地擁住她,玉蘭香氣馨繞間,他那雙骨節分明的美麗大手在墨黑的發間穿梭,動作嫻熟而認真,語意溫柔:
“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總裁,我…。不忍心看著因為一個人的泄密,連累到其他人,還請您可以給他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云倪說出這句話,心底堵著的地方也抒展開來。
自己竟然會為那些人去求情,肯定是想自己想在墨凡心底留下純善的印象吧。像她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女子,除了為自己著想,又怎么會為他人著想呢?
“你真的很象她。不過,這種善心,要建立在別人背叛的你的前提下。”墨凡說出這句話,云倪覺得到墨凡擁住她的力度是那么地緊,緊到仿佛要把她揉進他的胸中。
云倪的手顫抖著,想環住墨凡,但,最終,還是垂下。
她不會抱任何人,因為雙手圈住的并不會長遠,失去時的空落,這是她不要的!
不再說任何話,就這樣被他抱著,云倪截止為此,第二次,除了媽媽之外的溫暖,是他給的。
這個男子,叫墨凡……
這次的特例,在公司會有多少的微辭,她并不知道,因為她隨墨凡回到華貴雍雅的別墅,繼續被他安置在二樓房間中。
連續幾天的勞累讓云倪一下在他的懷中就睡著了,細勻的呼吸聲在房間內淺淺地響起,墨凡微微側身盯著云倪透著嬌憨的睡相,輕微地嘆息,被下的手小心地伸出被褥,覆在她泛紅的面頰上。
“我該拿你怎么辦呢?”低沉而嘆息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盤旋,就像一道魔咒,注定了對她一生寵愛的禁錮。
翌日的清晨,云倪睡得很踏實,一覺無夢,直到自然醒,精美嬌艷的小臉上帶著睡飽的饜足,雖然和墨凡共處一室,但是墨凡沒有半點逾越,任誰都會覺得人品毋庸置疑,可是,那么沈婉靜頻繁出入這棟別墅,她不可認為一個女人一二再三的送上門,男人還能把持的住。
云倪嘴角輕揚,什么時候她對墨凡身邊的女人,變得這么斤斤計較了。
小梅再也沒有出現在墨凡的別墅,仿佛蒸發一樣,當陳媽調遣小荷再來伺候她時,云倪清楚地看到,小荷的眼底,對她醞積著一種懼怕,更多的,卻是種厭惡。
云倪不明白,為什么在小荷的眼底會出現厭惡,直到后來,云倪才清楚,原來她將小梅被辭退全部歸咎與她身上,而小梅竟然是她的親姐姐。
也是到后來,云倪也清楚的知道,小荷原來也是墨炎的眼線。
所以,以往她佯裝的如百合花一樣純潔,在云倪看來不過是一種隱藏。
云倪坐在化妝鏡前,揚起精致淡雅的小臉:
“先下去,有吩咐你再進來。”
小荷應聲,轉身離去,可云倪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抵御”的情愫,嘴角翹起,這個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的呢?比如,墨凡他真的會有一點點真情給她嗎?
這么想時,云倪穿梭在墨發間的梳齒微微滯了下,怔滯間,依稀從化妝鏡中竟看到墨炎立在門口對她森冷地笑著,云倪一驚,梳齒落地,回頭時,那里,又哪來一個人影呢?
樓下,傳來陳媽的通傳聲:“少爺,沈小姐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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