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博感覺到懷中女子的羞澀,一邊寬慰小公主,一邊示意屋里的大漢和老鴇立刻出去,免得小公主更加難堪。
蘇亞男猛然抬起頭,喚住走在最后的老鴇。
“甄媽媽!”
老鴇好像觸電了一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篩糠。
“小公主,老身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金鑲玉,越老越糊涂……該死啊該死,罪該萬死啊,求公主饒命啊!”
“萬死啊!……這么嚴重,本宮沒打算給你這么重的刑罰啊!”蘇亞男從帥哥身上爬下來,笑瞇瞇地盯著老鴇說道。
“萬死啊,這可怎么辦?怎么樣才能夠讓你死一萬次,好難啊!”蘇亞男故意做出很為難的樣子。
老鴇嚇得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拼命磕頭。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甄媽媽,喏,本宮跟你打個商量啊,本宮之前的提議你是否愿意啊?我在你們‘紫云閣’加股,我做管理指導,我們二八分成吧,你們抽大頭,我拿小頭……怎么樣你考慮一下,本宮絕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啊!”
蘇亞男笑嘻嘻地趁火打劫。
老鴇一臉的為難,她抬頭看到站在蘇亞男背后的宇文博,見他不易察覺地微微頜首,便松了一口氣,應聲道:
“公主的請求,老身真是求之不得啊,老身現在就去把這個月的分成拿給公主。”
哇!這么容易,身為官二代,來錢就是容易啊。
看著眼前這一大堆明燦燦的白銀,蘇亞男心花怒放,兩眼放光,發財了耶。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妓院居然可以敲詐出這么多的銀子,她歡喜地圍著成堆的銀子團團轉,其形態就是一個標準的小財迷。她歡呼跳躍了半天,才想起屋子里還有一個外人,還是個自己最崇拜的帥哥--淑女形象全毀啊!
蘇亞男訕訕地偷眼看看宇文博,后者很冷靜地站在門口,白皙的面孔上依舊是一貫如常的淡淡微笑。她略微有點放心,背起雙手,踱到他身邊,宇文博身材高大,足足高出她兩個頭來,蘇亞男微微仰起頭,瞇著眼睛,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啊,要不,我請你吧,你說你想要什么?”
宇文博的眼睛微微瞇起,柔和地彎成月牙般美麗的曲線,薄唇勾起一個溫暖的笑容。
“公主……你在賄賂微臣么?”
該死!你不要笑啊,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像是站在最強烈的日光下,快要被融化了。這樣子我會誤會你喜歡上了我啊,討厭!
蘇亞男沒想到這個一直彬彬有禮,規規矩矩的男人居然也會開玩笑,頓時愣住了。
宇文博轉身對老鴇吩咐道:
“甄媽媽,找人把公主的份子錢裝箱,送到我的馬車上。”
“公主,時辰不早了,公主要不要微臣護送回宮?”
威嚴的命令,謙和的商議,兩個不同語氣的話語從他的嘴里出來,讓人感覺是同樣的不可抗拒。
真是奇妙的神一般的男子呵!
坐在寬敞的馬車廂里,蘇亞男有些不甘心地望著車窗外,車駕西行,夕陽金色的光輝柔和地籠罩著世界,昏黃的光線,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我請你喝一杯吧。”
看到路邊的酒旗飄舞,蘇亞男忍不住說道。
在她對面的宇文博含笑不語。
外面的馬匹發出嘶鳴聲,馬車驟然停下,坐在后座上的蘇亞男因為慣性的緣故,身體猛地前傾,幸好有個溫暖的懷抱及時抱住她的身體。
“公主沒事吧?”
宇文博看到她白皙的面孔變成酡紅色,關切地問道。
鼻子撞得很酸,額角也很痛,手臂好像也擦了一下……可是臉好熱,心跳得也好厲害。蘇亞男逃也似地離開他的懷抱,把頭探出車窗外,拼命大口呼吸。
爭氣一點好不好,姐又不是沒見過帥哥,又不是從來沒被帥哥抱過。
蘇亞男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大聲對馬車夫說道:
“喂,怎么回事啊?”
“好像撞到了一個人。”馬車夫含含糊糊的說道。
“那人有沒有事?”蘇亞男努力探出身體,看到前面已經圍了一大圈子人,道路給圍的水泄不通,看來事情是很嚴重的。
蘇亞男跳下馬車,宇文博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好沉聲呼喚她:
“公主,這些事情讓成文處理就好。”
成文是宇文博的貼身小廝,但是蘇亞男還是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我看看人有沒有生命危險,我會一點醫術,也許幫得上忙。”
急救現場的第一時間最重要,蘇亞男沒有忘記自己作為一名醫生的職責。馬車前面沒有出現傷者,也沒有血跡。蘇亞男微微感到困惑,很快她發現再往前面一點的地方圍了一圈人,原來他們并不是被圍觀的對象啊,難道傷者倒在那里?
蘇亞男費力撥開人群,擠了進來--里面居然在打架。
準確的說,是毆打,是很多肌肉健壯的大漢,在毆打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的一個孩子,眼看孩子就要被他們打死了,躺在那里毫無反抗,只是用手臂無意識抱住腦袋,一動也不動。
而打人者的旁邊站著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表情陰鷙,饒有興致地看著打人場面,還不太解氣似的,罵道:
“打死這個臭小子,把爺今天換得一身新衣服都給弄臟了,弄死他這條賤命也賠不起啊!爺今晚上可是特意換了這套行頭要去見小桃花,爺的興致全被這個臭小子給攪了。給爺狠狠地打!”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說法,蘇亞男又從路人的議論中大體了解事情的經過。
那孩子可能是餓極了,討要了一些殘羹剩飯,便慌不擇路往回趕,一不留神撞到這位趾高氣昂的公子哥,菜湯灑到公子哥的新衣服上,公子勃然大怒,就命令手下狠狠地毆打這個孩子。
那孩子奮力逃脫,結果差點撞到他們的馬車上,雖然馬車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傷害,但是阻止了他的逃跑,被打手圍上,毫不客氣地痛打起來。
路人對這個場面也覺得十分氣憤,攝于這個公子的囂張跋扈,還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人人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