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得干政,今日這些話,說給朕聽,朕就當做是朕的小女兒給朕講了個有趣的故事,下不為例。朝堂的事情就交給大臣們處理吧?!?/p>
皇上起身要走,忽然記起什么似的,叮囑道:
“明天,我叫人送你去德妃娘娘的宮里,好生聽從掌教嬤嬤的訓導,修習女紅,學習婦道,你已過了及笄之年,等有合適的人家,你也該嫁人啦!”
蘇亞男毛骨悚然……不是吧,封建流毒,姐姐是什么人,還要受這個的迫害,學女紅……學,婦道!那姐姐將來--蘇亞男腦海里迅速勾勒出一個羞答答的受氣小媳婦形象,嚇得連連搖頭,不要!姐姐不要!
蘇亞男霍然起身,對皇帝的背影,大叫一聲道:
“父皇--”
蘇亞男的聲音太大,不但皇帝的身形停滯,連外屋守候的王德喜他們身形都是一震,母老虎要發威?
“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父皇不說賑濟災民,是否是因為戶部無款可撥?”
賭一把,死就死,反正叫姐姐去那什么德妃那里學禮儀可是打死也不干,皇帝您老人家不怕宮里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姐姐還懶得費那個心力呢。
皇帝不說承辦貪官,肯定是因為里面關系錯綜復雜,說不定還牽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無法處置;至于不肯開倉放糧,這原因就很簡單,你見過請客不兌現的人吧,嗯,不是不想充門面,而是囊中羞澀啊。
蘇式辯論法迅速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蘇亞男就大膽一試。
皇帝冷冷地看著她,雖然不動聲色,氣勢卻威嚴起來,人都說天威莫測,蘇亞男知道此時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他大翻臉,而自己則會全盤皆輸,卻還是橫心說了下去:
“兒臣不愿做閨中無用繡花女,只愿學母妃,為父皇分憂。兒臣有個法子,可以在三日之內為黃河災民籌得一百萬兩賑災款?!?/p>
皇帝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心里,蘇亞男沒有跪下,昂首而立,無所畏懼。
她不是在懇求,不是在商議,她是在談條件。
命運從來都是自己努力才可能改變的。
皇帝步步踱來,威嚴的氣勢壓得蘇亞男透不過起來,這是個位居九五至尊的男人,掌握天下最大的權勢,她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小女子卻要撩龍須跟他談條件,找死有木有!
皇帝笑了,這個笑容高深莫測,不再是屬于一個慈愛的父親所擁有的溫柔,隱隱有些暴虐陰沉。
“君前無戲言,四兒!”
“絕無戲言!”
“四兒你要想清楚,如此事毫無成效,朝中言官必然彈劾,驚動滿朝文武,到時朕也未必護得了你!”
蘇亞男把心橫到底,毫不猶豫地說道:
“四兒明白?!?/p>
“好,說說你的條件吧。”
“兒臣要一面可以隨意出入宮禁各處的令牌,還有兒臣以后不要學習什么女紅規矩,而且兒臣的婚姻大事要兒臣自己做主。”
蘇亞男大膽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皇帝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反駁她的荒誕之言,說道:
“好,朕答應你,你能在三日之內募集一百萬兩白銀,也是一道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這點小小的要求并不過分?!?/p>
蘇亞男心想:媽呀,早知道就多提一點要求啦,一百萬兩的贖身銀,折合人民幣,現在貴金屬價值高攀,少說也能價值上千萬吧……有史以來最貴的贖身銀啊!
一切準備就緒。
蘇亞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捐助委員會的正式文件(就是圣旨),工作服(就是公主的衣服啦),隨從小廝(就是采蓮和可馨)。
一切OK啦,古代第一個女子別動隊,我們出發!
第一站,丞相府。
蘇亞男決定捐款這件事情應該從官最大的開始,只要說服大BOSS同意出血,那么后面的就好辦啦,只要把名單那給他們看看,喏,你看,誰誰誰捐了多少,于是,嘿嘿……
蘇亞男的算盤打得挺好,不過,站在丞相府門前的時候,她微微吃了一驚。
丞相府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富麗堂皇,相反,這里冷冷清清的,是個很普通的宅院,除了門上懸掛著“丞相府”的大字牌匾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別。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飽經風霜洗禮,古舊不堪,正門上的朱紅色有些黯淡無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重新油漆過了,門口的石階倒是打掃得干干靜靜。
蘇亞男敲了很久的門,并沒有人出來迎接她們,始終是大門緊閉。
蘇亞男相當失望,出師不利,丞相大人居然連見都不準備見她,還募捐,還善款,想都不要想啊!
不過,蘇亞男是何許人也,你以為你關著大門,姐姐就進不去了嗎?哼!上帝說了,當他老人家為我關上門的時候,還會打開一扇窗的,姐爬墻去!
“公主,公主,這樣子行不行??!”
“公主,這樣太危險了?。 ?/p>
“公主小心啊!”
爬墻這種事情本來不太危險,對于蘇亞男這種體質來說,小菜一碟,可是--下面那兩個家伙簡直要吵死了,聒聒噪噪,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弄得她都不能專心--這是在爬墻啊,技術活啊,她們那么吵不怕把路人引來,到時說都說不清楚了嘛。
于是,好不容易攀上墻頭的蘇亞男氣憤地轉過身,向她們嚷道:
“喂!閉嘴好不好!你想把人們都招來嗎?”
“公主小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