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蘇亞男大叫一聲,不顧形象地跑到士兵身邊問道:“什么銀子啊?你可不要說是我募集到的善款啊!”
士兵緊張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宇文博,用力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兄弟們奉五皇子的命令,跟隨赴宴的公子們回家取銀子,把銀兩收齊后準備返程,哪知路上突然殺出一群蒙面人,他們殺了好些兄弟,搶走了銀兩。”
宇文博似乎在沉思中,蘇亞男更是緊張地幾乎不知所措,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襲擊她,搶走銀兩,肯定是有所預謀,有人根本就不想讓她募集到足夠的善款。
蘇亞男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她打量著眼前的士兵,忽然“咯咯”一笑,矜持地背負起雙手,來回踱了幾步。
士兵不知道小公主為何如此作態,面露詫異。
“你是說,路上忽然殺出一群蒙面人,他們殺了好些兄弟,搶走了銀兩?”
蘇亞男問道。
“是……兄弟們都死了,只有我僥幸逃了出來。”士兵喘息著,似乎是心有余悸。
蘇亞男點了點頭,忽然大聲呵斥道:
“你不是五哥的人,你身上雖然血跡斑斑,衣服看似破破爛爛,其實根本就沒有受傷。那些人既然搶了銀兩,肯定是不想留下活口,否則如果驚動巡邏的官兵,轉移這么大一筆銀子必然是很困難的事情……他們怎么會允許你逃回來?就算你是僥幸逃脫的,那么你為什么不馬上向巡邏的官兵求助,京都的治安沒有那么差勁吧!”
看到自己的陰謀被揭穿,士兵目露兇光,右手一翻,雪亮的匕首立刻飛出。
宇文博搶前一步,拍落匕首,同時手指翻飛,迅速點住那個士兵的穴道。他轉而皺眉對懷里的蘇亞男輕聲責備道:
“公主,這太危險了,千金之軀不坐危堂,以后不可如此。”
稍微停頓片刻,他又說道:
“不論什么時候,請公主站在微臣身后。”
蘇亞男心頭一震,她忽然有點了解,為什么每次接近這個男人,就會有如此溫暖的心安感,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不論是何時何地,都會擺出一副保護的姿態。
苦海沉浮,他的仁慈就好像一支方舟,那么,他會是她的諾亞方舟么?
就在此時,五皇子匆匆趕到,他沒進門就大聲嚷道:
“四妹回來了?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沖進門里,剛好看到一男一女摟摟抱抱,雙目相對,面色不禁赫然,打了個哈哈,歉意地說道:
“本宮什么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
蘇亞男首先反應過來,跺腳嗔道:
“五哥,你亂說什么啊!”
宇文博也有些尷尬地松開自己的手臂,站到一旁。
五皇子是個古道熱腸,性情開朗的男人,雖然跟這個四皇妹不算太熟稔,可是這兩天的接觸下,很是喜歡她活潑的性情,兩人沒事開開玩笑,斗斗嘴,蘇亞男也覺得跟這個“五哥”一見如故,格外親切。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五皇子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士兵,驚奇地問道,“我走了之后有發生了什么事情嗎?難道那伙賊人又來搶銀子不成?”
原來,蘇亞男被蒙面人帶走之后,場面一度混亂,宇文博追了出去,五皇子又要鎮壓場面,又要維持秩序,還要安撫人心,忙得不可開交。人群剛剛疏散,又有一伙蒙面人來搶劫銀錢,焦頭爛額的五皇子只好通知宇文博趕快前來支援。
奇怪的是,當宇文博回到“紫云閣”,他們卻忽然離開,讓人摸不清頭腦。
宇文博開口問道:
“五皇子,您不是親自押送銀兩么?怎么您--”
五皇子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氣咻咻地說道:
“別提了,我們把銀子裝上車,剛好路過一條胡同時,有個穿著你府上家丁衣服的小廝匆匆趕來,攔住本宮的馬頭,只說找到公主的蹤跡,就在前面不遠,說你要本宮過去查看一下。”
“本宮也覺得這是在京都的大街面上,來來往往有巡邏的士兵,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所以就帶了一小隊人馬過去看看。誰知--”
原來如此,五皇子發現自己上當了,回到原地時,裝銀車和他的親兵全部失去了蹤跡,他帶著人馬在城里不停的搜索,結果偌大幾車銀子愣是沒了影。
宇文博略一思索道:
“銀子并沒有出城,只是被藏了起來。”
“明天,我派人馬挨家挨戶搜查,就不信查不出來,那么大一筆銀子,總會有蹤跡的。”
“五皇子。”宇文博長嘆一聲,皺眉道:“明日,怕是來不及了。”
五皇子一愣,看到宇文博的眼梢瞥過身邊默不作聲的蘇亞男,頓時恍然大悟,明天清晨,便是三天期限結束的時間,到時他的小妹妹拿不出一百萬兩銀子,那么,后果是他無法想象的。
蘇亞男明白自己的處境,事到如今,她反而格外鎮定,微微笑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原本就沒指望可以籌到這么多的善款,事情做到這一步我也很是滿意,至少我們已經籌集到大半善款,至少有六十萬之多,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至少可以幫到難民們。阿玉他們終于可以回到故鄉,重建他們的家園,不必在寒風刺骨的葦子崗挨餓受凍了。”
五皇子看到她平靜樂觀的表情,心里更加難過,懊惱地說道:
“本宮,現在就去叫人去搜。”
“不可!”宇文博制止道:“此事不可聲張,我們再想辦法,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湊夠余下的四十萬兩,應付過明日的關口,銀子絕對出不了城,我們可以慢慢追查。”
可是到哪里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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