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著一雙桃花眼的如花楚清最近覺得自己頗對不起這副好皮相,除去一些客觀因素,他本能覺得自己一風流倜儻的翩翩大少淪落為現(xiàn)在這個模樣著實是可悲,比如現(xiàn)在他本能地覺得一棍子敲暈無孔不入盯著林瀟容的李辰胥是一件最省事的事情,可惜的是他還是本能地覺得李辰胥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那么容易被敲暈的人,最讓他痛恨的是他們倆每次交鋒后,他都多少會掛了一點彩--這對他的形象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他不顧一切給他創(chuàng)造了機會的鳳然正在屋內(nèi),淡然的放下林瀟容的手,又抬手順了順她的發(fā),露出難得的笑容,“恭喜了容容,你的病完全好了。”
林瀟容的眼神黏在他的臉上,好奇問:“你怎么看起來那么憔悴?”
“前兩天陪著師父給你熬藥,累了點。”治病分為一蹴而就和慢慢調(diào)養(yǎng),二者除時間長短不一外,區(qū)別就在于副作用。前些天存了讓林瀟容恢復記憶的想法,故而下了慢藥,如今既定了決心,那也沒必要再拖延。
“原來你和他是師徒啊,感覺你們平時很少一起出現(xiàn)的……”尾音拖長了一會,誠摯道,“阿然,謝謝你。”
“謝……”鳳然神情有些古怪,“你以前從來不說這么見外的話……”
“以前?”林瀟容咯噔一下,再次在腦中搜索一番,確認空空如也,“以前我們,我們……”
“哈哈”卻聽鳳然笑了聲,“是我唐突了,我們未曾相見又何來以前。”
原來是這樣啊,林瀟容默念著阿彌陀佛,真怕自己這個冒牌貨被人識破,故而心思一轉(zhuǎn),“對了,你師父呢,他救了我,我還沒當面謝謝他。”
“師父他老人家離開了,”鳳然將她的那一絲慌張盡收眼底,笑瞇瞇道,“他很忙,你病治好后他就走了。師父他不習慣束縛。”
“那你跟著他一定遇到很多好玩的事,和我講講吧?”繼續(xù)轉(zhuǎn)移話題。
“那倒不多,我是一個公卿家庭的偏房子女,年少時攢了點威望,卻又被名聲所累,差點死于非命,辛得師父搭救,此后就一直跟著師父學些岐黃之術(shù)。”鳳然娓娓道來,雖是傷心事,鳳然的臉色卻極為沉靜,就像是過去的皆過去,剩下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他的經(jīng)歷讓她感到意外,和他相處的日子里,似乎很少覺察他有什么不開心的時候。
“沒什么,容容,你病好了,開心么?”他盯著她,輕聲問。
“開心,當然開心,”她捏著被角,兩眼放光,揚聲道,“這意味著我以后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還意味著我可以回去了!我當然開心,謝謝你,阿然,謝謝!”
拔高的聲音引來了琉香的關(guān)切,“王妃,怎么了?”
“琉香?”林瀟容掀開被子,“快快快,我要起床,我要吃肉,我要出去玩……”
片刻功夫,裝扮一新的林瀟容大快朵頤掉一小桌菜后,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極為不雅地打了個飽嗝,“這日子才叫幸福啊。”
李辰胥默默抽了抽嘴角,果然,京城傳言不虛。
又摸了一圈肚子的林瀟容下一秒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琉香,走,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好久不去集市了。”
磕磕碰碰問了幾個家丁后才走到正門口的林瀟容踏出去后,小腿抖了抖,放眼望去,遠處群山林立,翠綠環(huán)繞,近處,貌似這山有點高,貌似要下去的話有點難,她踢了個小石子,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木有回應(yīng)。
琉香被此番美景吸引得跳了跳,跺了跺,而后看了看地形,鎮(zhèn)靜下來,請教她:“王妃,我們怎么下去?”
林瀟容默默掉頭回屋,“……鬼知道……”
“哎喲喲,小容容,人家可不是鬼哦,”楚清不知從哪里跳出來,“不就是想去集市玩么,你問人家不就行了么?”疾行幾步追上正在沉思的把他無視的林瀟容,拋了個媚眼,一手橫在她面前,正好險險擋住她的路,一手妖嬈地甩了甩,招呼道,“阿然阿然你過來啊,小容容要下山逛集市啊,你給帶個路喲 ̄”
林瀟容沒忍住,伸手想拍他腦門上,半路剎車轉(zhuǎn)向拍自己腦門上了,“其實現(xiàn)在下不下去也沒關(guān)系……”反正病好了,明日就可啟程回家,到時候想什么出去就什么時候出去。所以她在聽到那句“好。”的時候詫異了下,擺手都沒來得及的時候就已被阿然圈在懷里,“閉上眼睛,不要害怕,一會就到了。”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聞見他身上的那種香氣,熟悉的很,卻完全記不起是在哪里聞過。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就是一處不小的村落,一條大道橫穿當中,兩邊是各色小販,正在賣力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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