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袁,鳳然二人坐于馬車內,被薄紗擋著,后面跟著騎馬的林瀟容楚清,剛剛車隊經過滿大街翹首以盼的人群時,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對著群眾擺手示意。楚清更是取下了他的面具,讓大街上的小姑娘們紛紛眼冒紅心垂涎三尺,楚清更得意的開了個屏--溫婉一笑,頓時,有人翻著白眼倒下去了。
一襲紅毯由宮門鋪開,綿延至宮內正殿,進了大殿,后面那群大臣們自動在殿外排列成隊,再次請安行禮。
而放眼望去,見殿中正座旁設了一偏座,用簾幕隔開,隱約可見后面有一佳人,一身肆意張揚的紅,她伸手撩了撩簾幕,起身行禮,聲音輕柔,“臣妾恭迎陛下。”
……臣妾?楚清傻了傻,打量著那朦朧美人兩眼,“阿……陛下的皇后?”
鳳然不語,面色陰沉,反而是蕭袁接了話頭,“正是,三月前陛下剛立的皇后。”
楚清哈哈一笑,“三月前陛下正在我那兒相商要事,何來這功夫立下皇后?”
女子聽聞后柔柔笑道:“三月前陛下昭告天下立我為后之事,諸位大臣皆是見證,何來不明之處?”
鳳然正要開口,林瀟容搶先道:“不知皇后娘娘閨名?民女覺得娘娘身形俏似民女一位故人。”
“大膽!”一內監尖刻叱喝,“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霎時,清脆的聲響起,一抹黑影竄了去抬手就給了那內監一耳光,內監被打得臉頰浮腫,口中溢血,含含糊糊再也說不出什么來。
定睛一瞧,那黑影是身形嬌小的女子,作尋常宮女打扮,她愀然道:“在陛下面前也如此放肆,不要命了么!”抬手又是一耳光,直打得那內監栽倒在地,有人上前將他拖走。
這時,簾幕內的女子徐徐走出,衣袂飄飄,大紅的綢深紅的衣擺,九尾鳳步搖流蘇細長綿密,映襯著那顯得更為精致的面容,她眸光有著不同于五官的冷寂,“暗云,罷了,別讓這事影響了陛下的心情。”
那宮女輕諾一聲,收手退至她身后。
女子行至林瀟容身旁,嘴角含笑,目光卻是纏繞的網,緊緊盯著她,許久套了護角的手輕輕劃過她的臉,“本宮姓上官,名夢七。姑娘可曾相識?”
林瀟容懸于身側的左手食指極輕微的劃了個弧度,示意鳳然二人不用擔心后,皮笑肉不笑地回,“民女確實曾認識一位與娘娘長得極其相似的人,不過,那人必定是沒有娘娘這樣的風姿的。”
夢七輕描淡寫“哦?”了一聲表示疑惑后,那手繼續在她臉頰上寸寸下滑,至于她的脖頸處,“居然會有與本宮長得像的人?”
林瀟容笑得更加甜美,“那是自然,那長得真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柳葉眉晴水目瓜子臉櫻桃小口,真真是美極了!”
楚清沒忍住咳嗽了聲。
林瀟容厚著臉皮繼續夸自己,“娘娘你知道什么是沉魚落雁不,我跟你講哈,沉魚的意思是有一天那姑娘經過一條河,河里的魚崽子看到了她的影子頓時翻著肚皮沉下去了,娘娘一定想問為什么是不,那是因為你姑娘太美了魚兒看呆了……”
楚清小聲給鳳然釋疑,“那是因為她研磨過藥粉后去洗手,殘余藥粉把魚藥暈了……”
“至于羞花,是因為那姑娘太美了,美到花兒都自相慚愧不好意思繼續開了干脆枯死算了……”某人依舊口若懸河。
“明明是她自己抽風在園中練真氣不小心將園中花草劈得只剩個形狀,一觸碰就碎成渣了……”鳳然反過來給楚清科普道。
“娘娘……”林瀟容是越講越興奮,搖頭擺尾滔滔不絕,夢七怕是耐性再好也大有繃不住的架勢,偏偏在她準備喝止時,鳳然表示出了對這姑娘很有興趣并希望林瀟容繼續講下去的意味,于是某人就奉旨接著開始胡編亂扯。
自然在一番動作演示中,她看似不知不覺于夢七那不懷好意的手分開了。
“娘娘你臉色怎么不太好?娘娘唉,”林瀟容切換成誠惶誠恐狀,“娘娘,我夸她就是在夸您啊,不不,看民女這張嘴,她如何比得上娘娘,”她就勢輕拍自己臉頰兩下,勾起的小拇指在夢七掌心一劃,“民女不該講這么多,民女都渴了……那啥,小楚子……”
楚清堅貞地別過臉去,臉上寫著“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幾個大字。
林瀟容咳咳幾聲,磨著牙請罪,“娘娘,民女講完了,民女先退下了。”
只留夢七站在遠處,她想動想說話,卻怎么也動不了。陪著她一起的還有拜俯一地的文武百官們,皇上沒讓起,他們實在是不敢動啊,聽某人講了一大通超脫他們理解范圍的話,不少人在兩股顫顫的同時還覺得有些暈頭轉向。
蕭袁見狀,倒是來打了個圓場,言陛下旅途勞頓,該休息了,便散了朝臣,命人領著她們下去休息。林瀟容剛一踏出屋子,夢七便感覺周身真氣順暢許多,身體也恢復了正常,她的臉上得隨和全然不見,只剩難以掩飾的陰冷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