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阮墨香去了后院練功。
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天上,皓月當空,星光璀璨,練了一個時辰,師徒倆便席地而坐,好心情的聊起天來。
聊了一會兒,阮墨香從懷里拿出好幾張銀票來,笑著遞到阮名手里,“師傅,這是給你的?!?/p>
看著她遞來的銀票,阮名臉上無一絲一毫的喜悅,眉尾微微往下掉,反倒有些哀傷,“徒兒,我不會要你的銀票的,我教你武功不是為了這個。”
“哎,師傅,我知道,徒兒就是想給你些錢罷了,沒別的意思?!比钅悴灰詾槿坏男χf,“你拿著吧,別跟徒兒客氣,徒兒最近不差錢?!?/p>
此話不假,她最近斗地主、扎金花,贏了不少錢呢,說起話來也大氣得多。
阮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自然是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將她遞來的銀票收了下。
他收了銀票,阮墨香心里一陣輕松,忽的從草地上站起來,走到木樁前刻苦的練起功來,時日已久,加上每次都很用功,一招一式都更加有板有眼了。
阮名還坐在草地上,俊秀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兩只眼睛像天上那些隱藏著光芒的星星,看似淡然實則熾熱,久久看著那抹對著木樁練功的身影,幾乎沒眨過一次眼睛。
這晚,阮墨香練功練得特別認真,快到丑時才離開后院回到她睡覺的房間。
窗戶是開著的,她熟練的翻窗而入。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她一抬頭便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人影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心頭一緊,立馬利索的將身旁的一個大花瓶高高的舉到頭頂,“誰?”
“是我?!蹦侨擞坝挠牡恼f,或許是帶著神秘感,那聲音特別的動聽。
“靠,說名字?!边@會兒心情處于緊繃警戒的狀態,他那動聽的聲音阮墨香可沒功夫欣賞。
“皇母,你難道聽不出我的聲音么?”
“啊?乾宇?”聽到那聲皇母,阮墨香這才恍然大悟,身上緊繃著的弦瞬間放松,快速點上一盞燈,快步的走到他面前,用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看著他的臉,“乾宇,這個時候你怎么在我房間里?”
此時,陸乾宇也看著她的臉,漆黑的眸子閃著天子般特有的光芒,不過,臉色卻十分的不好看,“皇母,你何必這般驚訝?難道只準你晚上到我房里,而不準我到你房里嗎?”
“哎,我、我……”不知咋的,她語塞了,心,莫名的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你去哪兒了?為什么這么晚才回房,而且也不走正門,卻是翻窗進來?”聯想到什么,陸乾宇的臉色毫無好轉。
“我、我去茅房了?!?/p>
“去茅房需要翻窗進來么?去茅房為何不讓侍女跟著?”
面對他審判長似的一連串的質問,阮墨香竟然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一時答不上來,急得幾乎跳了起來,“喂喂喂,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藥了?”
“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陸乾宇對上她的眼眸,面不改色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陸乾宇,你、你給我搞清楚點,我是你父皇的繼后,你的皇母,我做了什么,輪不到你來質問我,很晚很晚了,我很累很累了,請你馬上給我離開。”她莫名的很生氣,指著大開的窗戶低氣壓的下起逐客令。
她的每一句話,一定都是傷人的吧。
聞言,陸乾宇久久無語,好一會才從床榻上站起來,毫無神色的走向窗戶。
“等一等?!痹谒叩酱皯暨厱r,阮墨香又突然的叫住了他。
不一會,阮墨香已拿著好幾疊銀票走到了他面前,正聲正色道:“這是五千兩的銀票,我借你的錢還清了,我明確的告訴你,以后我不會再在夜里出現在你房里的。”說完,她的心似乎在那一瞬間無比的脆弱了下去,立即轉身背對著他,不讓他看見自己已經裝滿淚光的眼睛。
陸乾宇拿著手里沉甸甸的的銀票,感覺心也沉甸甸的了。
他并沒有立即離開。沉默了一會,他轉身從后將她緊緊的抱了住,堅毅有型的下巴寵溺的抵著她的頭,時而會微微的磨蹭著,“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