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聞其聲,陸乾宇這才停止了火熱的行為舉止。
他快速從阮墨香身上起來,優雅轉身,竟能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表情看向那少女,“藍筱,進來怎么不敲門?!?/p>
此時,阮墨香也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方才聽那少女的尖叫聲,怎么都覺得是被人撞破了奸情。
所以,她真的很尷尬,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害怕以及窘迫,陸乾宇的那份瀟灑與從容,是怎么也學不來了,聳拉著肩膀,把頭壓得低低的。
“啊,太子哥哥,你、你喜歡太監?”藍筱看清阮墨香身上的太監服飾,眼睛大睜,又一驚一乍的叫起來,邊叫還邊朝著阮墨香快步的走去,大有要將她這個假太監撕扯到粉碎的樣子。
見狀,陸乾宇立即將阮墨香護在身后,在藍筱如狼似虎的走上來時,左手一伸,輕而易舉的便將藍筱牽制住,隨即向身后的阮墨香說一句:“還不快走。”
“哦,我、我這就走?!贝藭r不跑更待何時,阮墨香頭一點,腳底抹油般一溜煙的往外跑。
藍筱掙扎起來,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極了見到小三的正室,“不要臉的死太監,給本小姐站在,敢勾引我的太子哥哥,我不會饒了你的……”
陸乾宇微微蹙眉,“藍筱,你誤會了?!?/p>
“我誤會什么了,太子哥哥,我都看見你和那個太監親嘴了?!?/p>
“真的是誤會,剛才我是一時糊涂了?!标懬罱忉尩?,“藍筱,我向你保證,以后絕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知何時,藍筱的眼睛里已泛起了些許水霧來,“太子哥哥,你可不要騙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放心,我不會騙你的?!标懬顡P揚嘴角,溫柔又親切的說道,“對了,你怎么來了?我不是約了你父親下棋嗎?”
藍筱的臉蛋隱隱一紅,笑道:“父親今晚有事,所以他讓我替他進宮與你下棋?!?/p>
“那……我們來下棋吧。”
“恩,呵呵,對我來說,和太子哥哥下棋是最快樂的事了,呵呵……”
從東宮里灰溜溜的跑出來,阮墨香總有著一種到嘴的肥肉飛了的失落感。
這晚月朗星稀,銀白的月光灑落大地,把皇宮中的一花一草都照得羞澀又美麗,它就像一層薄薄的輕紗,將世間萬物裝扮成朦朧的媚態,給人以無盡的遐想。
阮墨香心里悶著,幾乎一直嘆著氣走在路上,月光這般溫柔美好的灑在她身上,她毫無感覺,身邊的朦朧的美景,她也無心欣賞。
突然,一把錚亮的短刀竟然巧妙的橫在了她的脖子上,一個男人冰冷無情的聲音隨即在她耳后低低響起,“別動?!?/p>
都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闖到鬼的,阮墨香卻怎么也想不到,她初來皇宮就走了這么一回夜路也能撞到鬼,慪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刀鋒緊貼著脖子上白花花的肉,整個脖子都冰冷了起來。
有那么一刻,她嚇得幾乎六神無主,過了好幾秒才漸漸的鄭靜下來,忙說:“大、大哥,有話慢慢說。”
“說,那狗皇帝住哪兒?”蒙著面的黑衣人壓低聲音冷聲問道。
“你找那老皇帝啊,其實我……”她想說其實她也不知道的,可是轉念一想,若是老實回答,這刺客不一刀割了自己頸脖么?
說來有些悲催,嫁進皇宮兩三天了,她這名正言順的繼后一次也沒去過陸代力的寢宮。
哎,在外人看來,她這個繼后當得可夠窩囊的,不過,她卻樂意這種窩囊。
“其實什么?”
“哦,其實我知道老皇帝住哪兒,你往前走一百米,然后再向右轉再走五十米,然后又左轉再走一百米?!彼s緊說。
或許是她說得太復雜了,又或許是根本不怎么相信她,那黑衣人依舊拿著刀貼著她的脖子,道:“帶我去。”
“好、好,我、我帶你去?!比钅阌逕o淚,心想這下自己肯定是要死了吧。
“聽著,別想著耍什么花招,你要是敢,我一刀割斷你的脖子?!焙谝氯艘贿呁{,一邊挾持著她往前走。
“大哥,你、你放心,你就是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p>
借著月光,阮墨香終于提心吊膽的帶著黑衣人艱難的走過了御花園,途中幾次遇到巡邏的侍衛隊,可她卻找不到適合的機會呼救,只能被黑衣人脅迫到角落里,眼睜睜的看著侍衛隊從自己眼前走過。
過了御花園,兩人走上了某個宮的地界,途中突聽某處花叢中傳來一陣異響……
“大哥,你聽,有、有聲音?!比钅愕吐暤囊苫蟮?,“這聲音好奇怪,不會是又來了一個你的同行吧?”
“給我閉嘴?!?/p>
“……”阮墨香瞥瞥頸脖上的刀,立馬閉嘴不再多言。
那異響很不尋常,黑衣人已停下了向前的腳步,拉著阮墨香的手臂悄無聲氣的走到一處假山背后。
那假山離那發出異響的草叢不遠,借著銀白的月光,兩人默契十足的朝花叢的某處看去,不料這一看,兩人都傻眼了一般,眼睛睜得大大,嘴巴也張得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