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底孰是孰非,其實一目了然,那鐘長老的話,本身就存在著漏洞。以長輩身份,欺壓后輩,以外宗長老身份,抹黑內宗長老,前者順壞名聲,后者危及生命。
琉月慢悠悠的站起來,手上多了一把不知從哪兒來的匕首。
走到那鐘長老面前,將匕首抽出來,明晃晃的刺眼。“現在你有兩條路,一,立馬滾回丹房,再爬過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響頭,二,少爺我把你剁成肉塊,喂我家狗狗。”
“煙琉月,你好大的膽兒,敢在宗主、內宗長老及各位峰主面前如此張狂?”
“知不知道,你們耽誤我睡覺時間了。”一副似乎真的快要睡著的樣子,下一刻氣勢突變,出手,匕首扎入對方側腰,橫向一拉,干脆利落,整個腹部,腰斬一半。
“你……”鐘長老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可是根本就反抗無能。
“炎痕出手,看起來廢了點,實際上,你的情況,少爺我還是大致知道。一小孩都能拿刀捅死你。”染了血的匕首,琉月隨手扔了,“來人,拉去喂狗。”風輕云淡。
一時間落針可聞。“煙琉月,襲擊外宗長老,以下犯上,受死。”
一聲暴喝,是的眾人回神。古宿心色變,正要出手相救,然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琉月還是保持走回煙亦殤身邊的姿態。而那暴起的三長老,此時正七竅流血,渾身僵硬,動彈不得。煙亦殤飲盡杯中酒,琉璃杯輕放在桌面,“你們當真以為我煙亦殤是吃素的?”依舊是平日那般,溫潤如玉,然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一股無形的氣浪散開,包括古宿心在內,這些所謂的落云宗高層,無一不是臉色慘白,口噴鮮血,顯然是重傷。其他人竟是毫發無損。
再看向煙亦殤,目光中驚世駭然,生不起絲毫的抵抗之心,大氣不敢出,噤若寒蟬。
而古宿心唯有苦笑,果然是將這位給惹發飆了。這樣也好,這些人以后就再也不敢生什么幺蛾子了。只是,全部重傷,這代價有點大了。
只是在場的另外一個人,卻是興奮得有些顫抖了,各方面都異常的優秀,實力又遠超想象的強橫,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自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自己日后的修煉更加的順利。所以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琉月瞥了一眼池如如,如此強烈的情緒,這個女人妄想癥太嚴重了,沒救了。
琉月懶懶的坐回煙亦殤身邊,像沒有骨頭一樣,下巴掛在煙亦殤肩上,就像在末世,沒事的時候喜歡賴在管家身上一樣,純粹的習慣性。“爹爹啊,你的實力到哪一個層次了?”其他人聽到她這一問,也都豎起了耳朵。
煙亦殤微笑,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以后你會知道。”眾人失望。
“又是這句話。”乖乖的某人立即甩臉色。那一瞬間的冷漠,真的想要判你死刑。
煙亦殤無奈了,這脾氣啊,翻臉比翻書還快,到底是誰給養出來的?性情乖張多變,任性妄為,我行我素,張狂肆意,倒是與曾經的自己很像,竟生出,這才是他的女兒的錯覺。糊涂了,她本來就是自己的女兒。
曾經的琉月,他也疼愛,他也憐惜,不然也不會一等十幾年,可是更多的,似乎是出于一個父親的責任,或許是一開始對她太好了,太過依賴,加上某些原因,絲菲過分的溺愛,造就她怎么都不上進,一再的給她時間,希望她能改變,帶給他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她怕他,他淡漠,于是沒有父女間的親近。現在,完全不一樣,月兒認可他,親近他,月兒有一顆強大的“心”,時間雖短,但是,她待他,沒有作為子女的敬畏,沒有畏縮與謙卑,說是父,更如兄如友,沒有階級觀念,平等的對待。似乎,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父女親情。
琉月也是不知道煙亦殤的想法,不然肯定贊他思想前衛。
“亦殤,晚膳準備好了。”柳絲菲打破了父女兩人之間的溫馨氣氛,更打破了其他人尷尬處境。認清了事實,那么便是以煙亦殤為尊,沒有他發話,其他人也不能隨意離開。
煙亦殤點頭,“那就傳吧。”
等一盤一盤的菜肴端上來,琉月開始懷疑,她這琉月院的廚房有多大,這才沒多長時間,處于中間長桌上就有幾百道菜色,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應有盡有,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東西,她只能從身體的記憶中尋找。
每張矮桌或一人,或兩人,要吃什么,讓旁邊伺候的人去取來就成。
外圍再擺上八仙桌,桌上的東西也不遜色多少,給那些弟子享用,如果這些掌權者們再賞點下去,他們就會很高興,原來這中間的菜肴,所用的材料靈力更高,對于修為很有好處。
煙亦殤見琉月盯著那些菜肴出神,“怎么了?想吃什么?”
“你們這些人真奢侈。”琉月頗為冷淡的說道。羨慕嫉妒不至于,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煙亦殤幾不可查的挑挑眉,有些莫名。
可兒見琉月沒有開口,只要硬著頭皮去給她揀了幾樣,分量都不多,琉月上一餐吃了多少,可是一清二楚,這主子不好伺候,不細心,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是不行的。
對于面前的菜色,琉月沒有表示,看不出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什么酒桌文化,在她面前純粹的擺設,管你在場的是些什么人,別指望她給你面子。
可兒再端來一碗米飯,便低頭,吃得很認真。不管有多少人看著她,也沒讓她有多余的動作。
煙亦殤端著酒杯,微微的側頭,月兒曾經連一頓好飯都沒有嗎?可是看她的動作,又不像。而且就她的性格而言,更不像是居于人下之人。而且好像滴酒不沾。她這身體,喝一些酒,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重新取一個杯子,然后憑空就多出了一個白玉瓶,高度不過只有一掌,拔掉瓶塞,頓時一股濃郁的芬芳四散開來,單單是聞上一聞,就有一種飄飄欲仙的微醉感。引得旁人無不是垂涎三尺。
可惜啊,琉月卻似乎是有些嫌棄的皺皺眉。
“嘗嘗。”煙亦殤推到她面前。
“不喝,誤事。”
“你這死孩子,這酒你爹爹平日都舍不得喝,給你喝你還嫌棄,你知不知道有多珍貴?”柳絲菲氣結。這么一小瓶,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靈果靈草,所用之水還是靈泉,若是流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為它搶得頭破血流。一巴掌就要拍她后腦上。
琉月條件反射的躲開,“瘋婆子,別碰我。”
“煙琉月,你叫我什么?”柳絲菲笑著,可是那笑,怎么看都叫人發秫。
琉月白眼都懶得給她一個。
“月兒,這酒不醉人,你會喜歡的。”煙亦殤微笑著攔下柳絲菲。
這樣的完美極品美人啊,明知道實際上是危險萬分,不過,對他的溫和似乎沒有什么抵抗力,她怎么就會認可這種人呢?她認可的人應該是她能駕馭的才對,怎么現在覺得是被他給捏在手心里?感覺居然還不壞?!難不成她潛意識還有受虐傾向不成?
難得,糾結情緒那么明顯的擺在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喝了下去。
喝下去,不過是幾息的時間,就感覺身體暖烘烘的,奇異的舒暢。絕對是好東西。琉月看著煙亦殤,這個便宜老爹……咂咂嘴,“味道還不錯。”
最后,這一小瓶酒,一滴不剩的全部進了琉月的肚子。有多少人,羨慕得想要掐死她,所以說,琉月遭人恨是情有可原的。
吃飽喝足,琉月面前的飯菜是吃得光光的。抬頭看了一眼中間的長桌,十分之一都沒有吃完。“可兒,剩下的,讓他們統統打包,帶回去吃完。姓煙的跟姓柳的也不例外。”起身走人,頭也不回。
老爹老娘又如何,觸碰到她的忌諱,也照樣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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