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被逼到某種程度還會暴躁,嚴斌宣呢,才是真正的“不動如山”,“沉靜如水”,精怪們與他足足耗費了一百多年,唯有見到尸體的時候,才會有表情,那血淋淋讓人恐懼惡心的尸體,會讓他露出各種挑剔的目光,遇到不錯的,他會笑一笑,多數(shù)都是一臉厭棄的將尸體丟在一邊。除此之外,任何時候都沒有疲態(tài),沒有不耐煩。
而后精怪們干脆隔絕了他與任何外來者產(chǎn)生交集的可能,精怪們也完全不理會他,獨自在“畫中”呆著,可他,也完全沒有顯露出寂寞,似乎抱著一堆骨頭就能過一輩子,當把他的傀儡骨架尸體全部搶了之后,他還是一人既往,沒有這些似乎也能活得好好的。
精怪們徹底的拜服了,這才是真正的神人啊,然后,選擇性的將這個讓它們無比挫敗的外來者遺忘,當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隨便他在幻滅死森里行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幻滅死森的一員,這死亡絕地只是他家后花園。
什么叫隨遇而安,嚴斌宣這才是真正的隨遇而安。因為他在幻滅死森中求生并不困難,也就不存在修煉與否的說法,如此,幾百年時間,他才天罰一劫,這真的很正常,至于在他身上為何沒有時間流逝的痕跡,精怪們也解釋不清了。
除了曾經(jīng)來得快去得快的那些尊者們,嚴斌宣應該是在幻滅死森呆的時間最長的外來者,那么到底有沒有外來者在幻滅死森活到自身大限?會不會但凡是外來者都不會在身上留下時間逝去的痕跡,只是因為沒人活到那個時候,就默認為只要能活著就是活到大限而后自然死亡?
沒給琉月追尋答案的時間,因為他們的目的地到了,原來是因為精怪們一直困著九嬰,才沒有讓他出去興風作浪。
琉月取出鎧甲,嚴斌宣召喚出人形傀儡,沒有交流,卻幾乎是同時動作,顯得很默契。嚴斌宣控制著傀儡穿上鎧甲,然后,傀儡身上出現(xiàn)巨大的變化,整體被一層血光包圍,而且還幻化出了兵刃,一把劍,一把除了同時血色之外看似樸實無華的劍,嚴斌宣只能給傀儡下達了攻擊九嬰的命令,而后就幾乎失去了對傀儡的控制。
精怪們消失無蹤,九嬰破困而出,立馬就是強強對撞,雖然琉月他們離得九嬰足夠遠,但是傀儡是從他們身邊而出,兩股力量正是相撞的地方,比起他們開始距離九嬰的距離縮短了一半兒,受到波及,身體不受控制的拋飛,就如同風中的落葉。好在這個是偶精怪們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出手幫了一把,這才安然落到站圈外。
戰(zhàn)圈的中心,隱隱能看到九嬰那巨大的身體,至于傀儡,那是半點影子也見不到,畢竟,九嬰吐出的漫天火焰足以掩蓋傀儡那身血色鎧甲。
“大尊之間的戰(zhàn)斗。”葉鴻看著眼前大有毀天滅地之勢的戰(zhàn)圈,神色變幻不不定。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大戰(zhàn),上一次,造就的滔天浪潮,血染百里,戰(zhàn)后那一片海域,數(shù)年時間里沒有任何生靈。
除了葉鴻之外,顯然其他人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大戰(zhàn),遮天蔽日,排山倒海或許都不足以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天地的命運都在他們的掌控中,是要這片天地繼續(xù)存在還是徹底毀滅,似乎都只是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這種戰(zhàn)斗,讓旁觀者興奮,熱血,向往。
“不知道尊者之間的戰(zhàn)斗會是什么樣?”作為戰(zhàn)爭狂人的笑青天如此低語道。
聞言,沸騰的血液瞬間冰冷下來,據(jù)聞,大尊在尊者手下走不過一招,那么尊者之間的戰(zhàn)斗,定然不會有旁觀者,因為旁觀者都是死人。那種戰(zhàn)斗才是真正的毀滅,真正的災難。總之,任何書籍上都沒有這樣的記載,是因為尊者太強了,同一時代不會出現(xiàn)兩個?還是因為這些尊者知道他們之間打起來會造成毀天滅地的災難而不動手?歷史上的尊者為何就沒有一兩個高調(diào)一點的,為什么就不讓旁人多記載一些關于他們的事情?讓世人讓后世都處于迷霧當中。
顯然,他們當中不止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晨晨,如果你以后成了尊者,就把你的一生寫成傳奇吧,不要像歷史上的那些尊者們那么小氣。”
琉月瞥了她一眼,你這是在給她拉仇恨值嗎?但凡是修煉者,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資質(zhì)有限,也同樣想要登上絕巔,跟何況現(xiàn)在的幾個人,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比別人遜色一籌。
風隨心似乎是看明白了琉月的意思,確實蠻不在乎,“人家就覺得晨晨最厲害嘛,至于我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混個大尊就差不多了。”
“火兒會恨鐵不成鋼的。”風隨意帶著幾分笑意說道。
“誰知道火兒日后會如何?”神獸堪比尊者,但是火兒的修煉途徑與他們不同,與妖靈獸也不同,如果說兩個尊者不能并存的話,那么神獸卻是可以尊者并存的。他們以后到底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關于神獸,比歷史上那些尊者的信息還少。
“你們關注的重點是不是偏了?”焚雪開口,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想過如果殺不了九嬰會如何?如果那傀儡脫離了嚴斌宣的掌控會如何?”
風隨心拍拍他的肩,“放松點,沒發(fā)生過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那是自找煩惱,這一路下來的事情還少嗎,你應該學會淡定。”
似乎在確定能離開幻滅死森,風隨心恢復了以往的模樣,甚至變得更加的“豪爽”,焚雪只能默默的扭頭,這些人他向來惹不起,尤其是女人更麻煩。
不管焚雪是不是真的淡定,但是他的脾性注定了他表面看起來比琉月還淡定。
這一場大戰(zhàn),似乎沒有很快結束的趨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全部都沉默了下來,心中漸漸的開始焦急,可是,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沒有辦法幫忙嗎?”琉月測頭向一邊的精怪問道。
精怪搖頭,“你們再不過來,他也要掙脫我們的困縛了。”
“我之前說讓你們聯(lián)系死森意志,如何了,得到回應了嗎?”
精怪依舊搖頭。
看來,想讓死森意志放他們出去這一想法有些天真了。那么目前能做的就是殺了九嬰,雖然要達成目標很難,但是總比漫無目的的好。
在以為還不知道要等多久的時候,天地間突然安靜了,漫天的火焰消失了,遮天的塵埃漸漸的回歸地面。這是結束了?那么誰贏了?
正思忖著,嚴斌宣突然間吐了一口血。
琉月眉宇一皺,“怎么?”其他人看著他也有些關切。
嚴斌宣擦掉嘴角的血液,“贏了,傀儡脫離掌控的反噬,小事。”
小事?在平時或許是小事,但是現(xiàn)在的這個傀儡可不一樣,讓它脫離了掌控那還得了,一個個臉色變得比先前更加的難看。
“在最后一刻,我將傀儡銷毀了。”嚴斌宣乖小孩似乎不知他們心情一般的開口。
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小孩”還真是欠抽。這么想著,還真有人一把將嚴斌宣抓過來,單手摟住他脖子,在他腦袋上使勁的蹂躪一通。這一次,“小孩”可是大功臣,加上一直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很那對他維持敵視之類的心態(tài),而且本來因為“吃醋”產(chǎn)生這種心理本身就有點可笑。
而隨后,他們腦中似乎都不約而同的出現(xiàn)了一條信息,彼此的看了看,看來都是一樣的,然后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真的可以離開了。
準備一同前往戰(zhàn)圈中心,然后一同離開。
“邊血博呢?”琉月突然向葉鴻問道。
葉鴻一愣,也才發(fā)現(xiàn)邊血博不見了蹤影。“糟了,鎧甲。”立馬展開行術。
琉月他們二話不說的立馬跟了上去,雖然鎧甲完成了它的使命,日后歸誰,完全就靠個人實力爭奪,但是最好還是留在幻滅死森比較好,若是帶出去,還不知道會引出什么事情。
隨著實力的提升,琉月的行術也得到了提升,就目前,她的速度他已經(jīng)成了他們當中最快的一個,可是,不夠,還要快,再快。剛才九嬰與傀儡戰(zhàn)畢,精怪們就主動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然的話,借助它們送一程,何須如此辛苦。
因為嚴斌宣控制傀儡自爆,將鎧甲散落在四處,而此時鎧甲已經(jīng)被邊血博收取了兩三部分,琉月?lián)]著龍紋長槍殺到。
邊血博也很清楚當前的形勢,若是他妄想將鎧甲全部拿到手,等葉鴻他們感到,他就必死無疑了,他可不認為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葉鴻還會對他手下留情,于是,抓起最近的一部分鎧甲立馬就竄入了九個出口中的一個。
琉月沒有追,收了龍紋長槍,站在原地,抬頭看著九道由九個蛇頭化成的出口。如此看來,九嬰從石封中脫困并不是偶然,他也有自己的使命,如果早知道苦苦掙扎的結果是這個,不知道會如何?
后面是幾人趕到,看著散落的鎧甲,隨意的數(shù)了數(shù),就知道數(shù)量不對。
“收起來,別管他,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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