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雪早就聽聞西陵世家的小姐們,一向多才多藝,不如就選取幾位和我天香樓的幾位姑娘比試一番如何?也好讓軒轅太子殿下見識下我西陵才女的風(fēng)采。”傅采雪面容沉靜,舉手間有一種高貴雍容。
“這的確是個好注意,不知容洛殿下覺得意下如何?”南宮無邪點(diǎn)了點(diǎn)頭,含笑看向宗政容洛。
“孤也覺得此提議頗有新意。”宗政容洛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仙人般幽雅飄逸。
“不知是怎么個比法?”燕王饒有興致地看向傅采雪詢問道。
“就以才藝定勝負(fù),天香樓就以我和秋蘭、春月、荷香四人為代表,世家千金們可自行選出四人出來比試,由太子殿下和王爺來評判優(yōu)勝者。”傅采雪說完微微揚(yáng)眉瞥了眼場中在座的世家千金們。
聞言這些世家千金,臉上都浮現(xiàn)出倨傲之色,她們自持身份高貴,本不屑青樓女子那些媚惑男人的技藝。但如果不應(yīng)戰(zhàn)反讓人笑話她們不及這些青樓女子,再說能在西陵太子和軒轅太子面前展露才華,本就是極難得的機(jī)會,萬一能得到兩宮太子的垂青,那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臣女不才,愿代表我西陵世家千金獻(xiàn)藝。”李月之率先站了出來緩緩上前,朝著兩國太子和燕王施了一禮,然后含羞帶怯地偷瞄了眼南宮無邪。
“臣女也愿意代表我西陵世家千金獻(xiàn)藝。”一個溫婉的女聲從席上傳來,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慢步上前向太子、燕王施了一禮,站在了李月之身旁。那女子身穿翠綠色長衫和同色羅裙,腰間束著月白色絹帶,絹帶一端系成同心結(jié)垂落在裙邊。一頭黑發(fā)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diǎn)而赤,嬌艷若滴,嘴角漾著淺淡的笑意,溫柔而婉約。
李月之有些不悅的瞥了眼身旁女子,這個慕容舒可是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稱,這稱號可不是徒有虛名,她的才華可是連國子監(jiān)的夫子都贊嘆不已的,不止如此她更有著一張絕色傾城的容貌,又是大學(xué)士之女。李月之無論在容貌上還是才學(xué)上都略遜與這個慕容舒,二人站在一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慕容舒。連太子南宮無邪也不由朝慕容舒多看了兩眼。
李月之頓時心中嫉妒,本來她是想在無邪太子面前展現(xiàn)這幾日苦學(xué)的才藝,好博取他的歡心,卻沒料到半路上殺出個慕容舒,這個慕容舒平日里不聲不響,凡事都置身事外,今日卻為何要湊這熱鬧,難道她也心儀太子不成?
想到這里李月之就窩火,恨恨地瞥過頭去,卻正巧瞧見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素柔。
素柔的眼里寫滿了,你看你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
李月之惱怒地瞪向素柔。
素柔掩嘴故做一副害怕態(tài),可眼中卻寫著:有本事你咬我呀。
李月之咬了咬嘴唇,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不能被冷素柔這個女人給氣出內(nèi)傷來。
就這一會功夫雙方都湊齊了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樂師們開始演奏了,樂聲悠揚(yáng),天香樓的名妓秋蘭、春月、荷香隨著樂聲緩緩起舞。
雖說這三個獻(xiàn)藝的青樓名妓也生的美貌傾城,但或許是因?yàn)闇S落風(fēng)塵的緣故,她們的美都帶著一些風(fēng)塵的味道,分外婀娜妖嬈。
而隨后出場的禮部尚書之女和王將軍之女也是跳舞,不同前者的風(fēng)流裊娜,她們更多的則是一種端莊、婉約的美,有著大家閨秀的氣度和風(fēng)采。
而緊接著出場的就是李月之,只見她拿出古琴,輕撥琴弦,彈的是一曲《花前月下》,這曲子她練了好久,為此她還利用父親的權(quán)勢逼迫藍(lán)公子交她彈琴,為的就是能得到南宮無邪的青睞。
李月之一邊彈著,一邊面帶笑容,含情脈脈地看著南宮無邪。琴聲幽婉,帶著濃濃的纏纏綿綿的味道,讓人不由遐想花前月下、紅羅軟帳的氛圍,不少人都了然地望向南宮無邪,南宮無邪卻是眉頭輕蹙,一張俊顏黯沉如冰。
“咔嚓!”一個異常清脆的響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李月之的手微微一顫,險些出了差錯。
咔嚓……咔嚓……,那聲音越發(fā)肆無忌憚。
所有人都注意力這下都被吸引住了,紛紛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
兩名矜持的小姐,震驚地注視著身旁咬著梨的素柔。
小雨墨也張大了嘴,帶了欽佩的目光看向素柔,他覺的這娘酷斃了,連手中的梨子滾落到了地上都不知。
素柔咬梨的動作微微停滯,胡亂的吞下了梨去,當(dāng)李月之彈奏到曲子的高潮部分時,又是一聲,咔嚓……。
南宮無憂眼神復(fù)雜地看向素柔。
素柔看著手中的梨,不由心中贊嘆,這梨真是不錯,瞧這咬下去的聲音,真是讓人嬌艷欲滴地緊張呀!
李月之的身體微微顫抖,琴聲也從剛剛的纏纏綿綿變的殺氣騰騰,不懂的還以為她彈的是《十面埋伏》。
“嘖嘖,注意形象。”云風(fēng)離嫌棄地看了眼素柔。
“最近父皇更年期到了,別說梨了,險些連飯都不給吃,你看這梨多大多香多甜,尤其是這聲音你不覺得讓人聽了特別的心情舒暢嗎?”素柔說完偷瞄了眼臺上的李月之,只見她的身體從之前的微微顫抖變成強(qiáng)烈顫抖,在瞧這氣色那是相當(dāng)?shù)暮茫徊顩]蓋快白布在臉上。素柔越看就越覺得今天的心情是特別的好。
某女頂著被全場注視的巨大壓力,把心一橫,垂目斂眉不在看任何人,專心地吃起了梨。
咔嚓……咔嚓……這聲音越發(fā)的頻繁和肆無忌憚。
李月之嘴角開始滲血,硬是被這聲音給憋出內(nèi)傷來,她極力忍耐著,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失了她大家千金的風(fēng)度,可心中卻是怒火中燒,這個冷素柔一定是故意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難堪、丟臉。如今她苦學(xué)多日的琴技,非但沒有博取到南宮無邪的親睞,還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人。她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在加上那連番的咔嚓脆響,弄的她心煩意亂,一股怒氣憋在心中,難以釋放。
咔嚓……這一聲格外清脆響亮,李月之口吐鮮血,撲哧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素柔愣愣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挺尸的李月之,不由搖了搖頭,李月之這血吐的真是另人砸舌啊。看這一地的鮮血,看來是傷的不輕啊。她滿意的放下了梨核。
宗政容洛震驚了,實(shí)屬首次啊,眼前這個女人真是奇人,表面看起來她那城府和她那胸一樣一馬平川,但實(shí)則她是深藏不露。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強(qiáng)人,才可以將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