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驚愕中的白云聽到夜冥的聲音回過神來,帶著深深的恐懼問道:“小夜,噬蟻是什么?它們……它們是噬蟻嗎?”
白云從未見過這等魔獸,雖不知道它的可怕,但已經被這樣黑壓壓的景象嚇住了。
此時,噬蟻離他們已經只有一百米遠了,‘嗤,嗤’的聲音就在他們的耳邊。
“快往兩邊跑。”沒有多余的話,夜冥發出最后的喊聲,吼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因為噬蟻必走直線掠食的習慣,只要不去惹怒它,它就只會威脅到蟻群前方,對于蟻群的外圍則沒有多大影響,所以,夜冥認為他們只要跑到蟻群的外圍就安全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但是真正做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
一個沒有冥力的人,想跑離一個上千只魔獸群的范圍,聽上去都讓人覺得癡心妄想。
但夜冥沒有去理會這些,因為她要保命,保護現在這個脆弱的生命。
仁至義盡的夜冥,不管三七二十地向著離她較近的左面跑去。
白云的喊聲好像在她的耳邊響起,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無用的東西。
已經沒有解釋的時間了,死亡離他們越來越近,早跑一步就會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所以,她沒有去注意聽,也不愿意去聽。
命!
她要保命,保住命才有希望,才可能報仇。
蟻群越來越近,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
她也開始離蟻群的前面越來越遠,五米、十米、二十米……
此刻的她使出了吃奶的勁,使出了前世的冥技,使出了對生命無限渴望的動力。
她腳下生風一般的向著生存的可能地跑去。
蟻群開始接近夜冥,越來越近,夜冥已向蟻群的外圍跑去,越跑越遠。
突然,夜冥笑了。
如雨過天晴的彩虹,如春天綻放的鮮花,如烈火燒不盡的野草……
她看見了生命的希望,就在前方。
‘嚓!’的一聲巨響。
變故徒然而生。
夜冥臉上的渴望此時全化為了絕望,不甘和憤怒的絕望。
因為,擺在她面前的不是逃生,而是尋死。
懸崖!
她的面前竟是一個絕崖,除了她所站立的石塊高懸空中,是能看到一點僅存的陸地,這個懸崖完全就是一個霧海,放眼四周,根本沒有半點山嶺,樹木。
對于現在的夜冥來說,這是一個絕地,摔下去必定死無全尸。
冰冷的寒氣從霧崖下飄上來,夜冥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蟻群的前方離她僅有十米,她已跑到了蟻群的最外圍之處,只要還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路,那么她就一定能夠活下來。
可是,天公卻好像并不作美,讓她步入了這個絕境。
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
一:向前走一步,摔下這無邊無際,無根無底的懸崖,大分八塊。
二:站在原處,讓這黑壓壓的蟻群咬盡血肉,變為一堆沙子。
一秒鐘,她必須做出最后的抉擇。
是誰,到底是誰逼她走到這個絕路。
對,是蟻群,是可惡的蟻群!
夜冥漆黑的瞳孔中寒芒涌動,用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神色凌冽的恨著黑蟻群。
既然我不得好死,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活!
夜冥在內心深處呼喊而出。
零米。
蟻群就在夜冥的眼前。
她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一個極速閃身,夜冥抱起一只離她最近的噬蟻,向著霧崖縱身一躍而下。
“哈……哈……哈……哈哈……”瘋狂的大笑聲從迷霧之中傳出。
擄了一只不能招惹的魔獸,正在半空極速墜落的夜冥好像覺得報復了它們一般,高興之極。
看著同伴被擄,成群的噬蟻向著懸崖的石塊上涌去,‘嗤,嗤’的聲音不絕于耳。
一只接著一只的噬蟻向迷霧中試探著。
徒地,七彩的光芒從濃霧中不斷閃耀而起。
一只只試探的噬蟻在面對著這七彩光芒,均像是中了電擊一般,快速縮回了自己的軀體。
無數的噬蟻圍著石塊,舉起手足亂舞著。
它們在憤怒,這個有仇必報的族群在憤怒。
但是。
片刻之后。
面對著這茫茫迷霧,最終,蟻群還是又向著前方繼續掠食而去。
不是它們不愿為同伴報仇,而是它們已盡力了。
那里,并不是它們能踏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