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見清歌不再改了,將手中的杯子慢慢掀起來,二,二,二,不是最小,卻絕說不上大,清歌干笑兩聲,“看來,我的運氣不怎么好。”
與清歌相反,christ此刻眉開眼笑,平時跟云溪他們玩這個,自己從來沒贏過,都是被罰的那個,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怎能不高興。
云溪看清歌猜錯了,一雙眼睛刷的亮起來了,看著清歌跟洛硯不知在想什么,麗揚也好奇christ會讓清歌做什么,幾雙眼睛都望著Christ。
“嘿嘿,”Christ見幾人都看著他,清了清嗓子,做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動作,“那么,清歌同學,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了嗎?”
清歌點點頭,大不了喝杯酒。
“跟在場的一位你最愛的人接吻。”說完,還得意的看了洛硯一眼,怎么樣,我多好。
幾個看著christ的人也都傻眼了,這個主意雖說最俗,可也是最勁爆,尤其還是平時一副清冷的模樣的洛硯,這個熱鬧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云溪彎了彎眼睛,安心的靠著安陽身上,準備看好戲。
麗揚一瞬間白了臉,她沒想到christ會要求清歌做這個,看了看一臉興奮的christ,臉色變得很難看。
清歌也沒想到christ會提這個要求,當下一愣,不知該做什么反應,心里也變得有些緊張,雖說兩人已經在交往了,可平時洛硯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連正經的擁抱都沒有幾次,倒不是說兩人純情,而是兩人都不是愛黏糊的人,認為沒有必要非得怎么樣,所以就變成了至今兩人都沒接過吻,這會兒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清歌再怎么看得開也不禁有些赧然。
從云溪說完,洛硯便一直看著清歌,想看看清歌的反應,見清歌遲遲沒有說話,便明了清歌應是不愿的,不管是因為什么,此刻清歌是不愿的,壓下心里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的感覺,不愿清歌為難,剛準備說算了吧,就看見清歌側過身,清麗的容顏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雙茶色的晶瞳在光下流動著如水的光澤,越發的溫柔似水,清麗無雙。
洛硯幾乎看呆了,這是洛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清歌,這樣的魅惑人心,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這清淺的一吻,像是五月在陽光下紛繁飛舞的櫻花,霎時攝住了魂魄,忍不住想要追逐而去。
情動,意濃,不過眨眼呼吸間。
直到傳來云溪他們的起哄,洛硯才回過神來,低頭就看見低著頭的清歌,看不清神色,洛硯黝黑的眸子變得有些幽深,像是浮上一層淡淡的水光,瀲滟而醴絕,眉目如畫,遠遠看去,竟染上些妖異。
緊了緊一直放在清歌腰間的胳膊,直到將清歌整個拉進懷里,洛硯也不在意云溪他們的起哄,抱著清歌,心中像是蕩著一圈圈的漣漪,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一絲弧度,溫雅而邪氣。
清歌臉頰發燙,一直紅到耳根,不自在的推推洛硯,強裝鎮定的抓住扣著骰子的瓷杯,“輪到我了,你們可小心了。”
說完,就晃動著骰子,頗有幾分架勢。
‘鐺’——
清歌扣住瓷杯,一雙眼睛在另外幾人身上不停的來回掃視,最終放在了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安陽身上,“安陽。”
聽清歌叫出聲,云溪嘴巴咧的更大了,洛硯挑挑眉,看了懷里的清歌一眼。
“你確定是我?”安陽開口。
清歌不明所以,抬頭用眼神詢問著洛硯,洛硯立馬在清歌耳邊說道:“溪以前研究骰子就是為了能贏過陽。”
清歌一聽,立刻給了洛硯一個怒視,又轉過頭,“不,我反悔了,我選麗揚。”
瞧瞧,這反悔都說的天經地義。
麗揚嫵媚一笑,“那我就試試。”
Christ在一旁附和著:“麗揚你盡管猜,錯了我們替你。”說完還看了云溪跟安陽一眼,收到云溪白眼球一雙。
“我也猜大吧。”
清歌慢慢掀起杯子,一看,臉瞬間變得很古怪,洛硯見狀,低聲問:“怎么了?”
另外幾人也奇怪的向桌子上看去,只見清歌拿開杯子后,桌子上靜靜躺著的三個骰子赫然是云溪曾晃出來的點數,又是大!
Christ帶頭笑出聲來,清歌很無奈。
“麗揚,你說,該怎么罰清歌?”
清歌靠在洛硯的懷里,靜靜的看著麗揚,麗揚用手撥了一下及肩的長發,風情難掩,“就,去要出門左轉遇到的第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吧。”
清歌本來做好被刁難的準備的,畢竟她跟麗揚之間不太友好,可麗揚就只是出了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清歌反而覺得不對勁了。
壓下心底的怪異,清歌站起身,云溪幾人也跟著起來,準備看熱鬧。
“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清歌看了麗揚一眼,“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用管。”
洛硯無奈的看著這個不服輸的孩子,清歌跟麗揚之間的敵意,洛硯很明白,此時清歌一副決不能輸給麗揚的表情,洛硯心底有著真心的喜悅,也有著淡淡的無奈,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出了包間,向左轉,盡頭是洗手間,筆直的走廊沒有一個人,這里畢竟是三樓貴賓區,沒有什么閑人,清歌一邊走著,心想,到了洗手間門口要是再沒有人,那就不能怪我了。
正想著,從洗手間出來一個人,搖晃的身子,凌亂的衣服,看不清臉,可能明顯知道這個人已經醉了,清歌皺了皺眉頭。
云溪等人一看來了一個醉漢,不約而同的想,清歌今天還真是不走好運吶。
只有麗揚,嘴角不由揚起一絲冷笑,清歌,好戲要開始了。
清歌走向搖晃著的人,正想著該怎么跟一個喝醉的人要電話號碼,猛然看清了這人的臉,“歐陽奕!”
歐陽奕模糊中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努力睜開眼睛,看見清歌的臉在眼前晃悠,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看吧,幻覺了。
“歐陽!歐陽奕!”
清歌一邊扶著歐陽奕一邊試著弄醒他,歐陽奕只覺得有人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又看見清歌,“清歌?”
“對,是我,歐陽,你怎么在這,喝成這樣?”
“清歌,清歌,真的是你嗎?”歐陽一把抱住清歌,緊緊的抱住。
云溪等人一看不得了了,這怎么回事?洛硯的臉立馬沉下來了,正準備上去拉開兩人,被麗揚一把拉住,“等等。”
洛硯輕輕掃了麗揚一眼,麗揚尷尬的松開手。
“那不是清歌同學嘛,不會出什么事兒的。再說了,我們不是都在這里嗎?要是有什么事,我們也來的及。”
這邊麗揚正解釋著,那邊歐陽奕緊緊抱著清歌,清歌好不容易掙開歐陽奕的懷抱,抬眼就看見歐陽奕哀求的目光,曾經的溫潤都不見蹤影,不過短短幾月的時間,歐陽奕完全不見了往日的風采,頹廢的簡直不像是清歌熟悉的歐陽。
清歌皺了皺眉頭,怎么回事?
“清歌,”歐陽奕沒注意到清歌的疑問,只看著清歌,“清歌,我,我要訂婚了。”
溫雅的聲線干澀而低啞,壓抑的痛苦即使是清歌也能清楚的感受的到。
“清歌,我要訂婚了!”歐陽奕又重復了一遍,聲音卻明顯要比第一遍大,大道云溪等人都能聽見。
“恭喜!”
“恭喜?”歐陽奕放開清歌,低低笑了起來,神情有些不正常,“恭喜?清歌,你要跟我說的就只有這兩個字么?”
清歌望著他,茶色的眸中浮現出復雜之色,“是。”
歐陽奕直直的望著清歌,眼里盈滿了濃濃的哀傷與絕望,“清歌,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啊!你不知道嗎?不,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可你就是知道,才會這樣對我,清歌,我到底哪一點不好,你為什么就不喜歡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
清歌后退了兩步,神色平靜的看著歐陽奕,“你沒有哪里不好,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歐陽奕低下頭,聽清歌說完,一會兒,又抬起頭來,“沒用了?是啊,我要訂婚了,跟我不愛的女人,為了我的家族訂婚了。我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哈哈哈哈!”歐陽奕突然大笑,眼里明顯有了癲狂之色,“你是不是也覺我很沒用,很窩囊,是不是?”
歐陽奕攥著清歌的左手腕,手腕傳來一陣刺痛,清歌皺皺眉,卻無法擺脫桎梏。
唇上突然而來的溫熱鈍痛,淡淡的鐵銹的味道在唇間蔓延開,清歌瞬間睜大了雙眼,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站在不遠處的洛硯立馬沖過來,用力將歐陽奕和清歌分開,拳頭攥的死死的,被一起趕過來的云溪牢牢的抓著,一雙漆黑的眼睛更是幽深的不可見底,嗜人的寒氣瘋狂的肆虐,冰冷的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