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痣妖嬈,滿身的戾氣,抬眸看向了顧傾城。顯然這個眼神讓顧傾城呆在了原地,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卻差別那么大。
“莊主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把朕都不放在眼里?!便紤械恼Z氣,卻不敢讓人忽視。
定了定神,慢慢的走進花朝月,微笑的說道:“國主說那里的話,女兒家家的是要耽誤點時間的,更何況見的人還是一國之君呢?!?/p>
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朕三番四次的請莊主你出山,莊主可是都不予理睬,如今見了朕也不行禮,你說說這架子大不大?”
本就因為換皮而操勞了一夜,如今精神大不濟,偏偏又碰上了這么個主,顧傾城一時間難以回話,隨后想了想還是跪了下去:“民女顧傾城給國主請安?!?/p>
花朝月眼睛一眺,隨后輕笑道:“這還真是難為莊主了?!?/p>
“不敢,不知國主親自光臨寒舍是有何要事?”花朝月沒有叫她起來,她便一直跪著。
“當然有事,而且不止一件哦,希望莊主一一應允跟如實回答?!甭犚娺@話語顧傾城不由得一震,隨即想起了蔻丹紅,不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第一,請問莊主是不是救了一個姑娘???”
“我是醫者,救得姑娘多了去了,不知國主說的是哪位?”
“還真是牙尖嘴利啊,朕就再說一遍,她叫趙卿依,十指緋紅,從懸崖下墜落下來的,敢問莊主救了還是沒救?”語氣一時間帶滿威脅,顧傾城心驚,指甲陷入了肉里。
“看來莊主是要好好想想啊,那我就把問題都說了讓莊主一起想想吧,第二,舍弟是否在莊上?是否安好?第三,這次我親自前來定是要請莊主出山的,莊主允是不允?”
猛地抬頭看向花朝月,明明已是入秋的天卻偏偏感到冷汗直冒,自己已是招架不住但上座的他卻還是笑的鬼魅,此人,惹不得啊。
“回國主,確實救下了國主口中的姑娘,并且花滿樓樓主也在此,只是我出莊之事還望國主給與時間考慮。”反正是瞞不過的不如自己直接說了。
花朝月慢慢的放下了茶杯蕩了蕩衣袖對著顧傾城說道:“莊主請起吧,要是把美人的膝蓋弄傷了那可就是朕的罪過了。”
“謝國主?!卑泊渖锨胺銎饋眍檭A城,由于跪得有點久確實有點站不穩,但是心里還是捏了一把汗,要是自己回答的稍有不慎怕是再也起不來了吧。
花朝月仰了仰頭看向萬禾,萬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上前一步問道:“我家爺現在想去看望二爺,望莊主帶路?!?/p>
“此刻不方便,還是請國主暫住幾日之后再見吧?!鳖檭A城趕緊的說道。
“這是為何?”萬禾追問道。
“只是——只是——”坐在上方的花朝月看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見投下來的陰影,顧傾城的心揪了起來,她感到了恐懼:“待我見到了他,再請莊主慢慢的解釋吧,帶路!”
不能反抗的命令讓顧傾城屈服,自己在安翠的攙扶下走在前面領著花朝月前往花朝陽的房間走去,手緊緊的抓著衣服,莫名的開始心慌,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慢慢的睜開了眼,因為背部受傷所以趴在床上昏迷了兩天的花朝陽一睜開眼便被刺眼的陽光,欲抬手遮眼卻牽動了背后的傷勢,不由得慘叫:“啊——顧傾城你丫的沒給我上止痛藥么——?”
“知道痛還敢做?陽兒果然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笔煜さ牟荒茉谑煜さ穆曇魝魅攵?,讓花朝陽呆住了。
花朝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端著藥掀開被子給他換藥,而此時的花朝陽還瞪著眼睛看著花朝月,額頭滲出了汗水。
把花朝陽的反應看在了眼里,小心翼翼的拆著紗布淡淡的開口:“放心,我還沒有動她,只是看見你這副樣子,怕是也饒不了她的?!?/p>
背上傳來疼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艱難的說道:“阿月,我這么千辛萬苦的救她,求你不要動她?!?/p>
擦拭著血跡,眸光微紅的說道:“求我?陽兒你這樣傷害自己去救他的時候想過現在的情景么?你是在懲罰我么?”
“阿月,我們不可能了,不要在執著了,她闖進了我的生活我便不打算再讓她出去了,你成全我這一次好不好?!逼^懇求的看著花朝月。
上藥的手停滯了,好看的眉皺了起來,黑色的眼睛透入出了各種情愫,此時的他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國主,僅僅只是一個看見自己愛的人受傷心疼的平凡人。
“陽兒,你說過的,我們會永遠的在一起的,你說最愛的也是我啊,那個女人怎么可能介入我們???”
“不是,阿月,面對現實吧,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被ǔ柊杨^埋進了枕頭里,沒有勇氣面對這樣的花朝月。
花朝月低下了頭,臉埋在了頭發遮蓋的陰影里面看不清表情,薄唇輕啟,語氣冷的的嚇人:“兩年以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見你,你卻躲著我這也就罷了,如今你為了那個下賤的女人割皮治臉,并口口聲聲說要離開我,會讓我自己覺得太過于放縱你了呢。”
“不是這樣的,阿月你聽我說——”
“閉嘴,現在我來說,要我不殺了她也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你是我的,從出生開始我們便是連在一起的命運,最好不要讓她太過于接近你,折磨人的方法有千萬種,我會挑最痛的一種來對付她的?!睖厝嵬嗜?,一國之君的氣息開始縈繞,這讓花朝陽怔住了,遲遲說不出話來。
看著從來沒在自己面前的這樣過的花朝月,花朝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阿月,求你了,不要這樣,我們還是兄弟啊,我不會離開你的——”
眼神陰鷙看著放在自己手上的手,不為所動:“我不想再重復第二遍了,是我太放縱你,今后好好聽我的,不然我說到做到,你不要逼我。”
從小到大花朝陽從未反抗過他,也沒有想反抗過他,因為一直以為花朝月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直到他看見他身著紅衣牽著另一個女人拜堂的時候,感覺天塌了,從此心也埋了。
如今自己想做別人的天,但是他卻阻攔,可笑的是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他,背后的疼痛早已抵不過心尖的上的刺痛,看著花朝月妖冶的臉,他突然笑了起來,格外燦爛。
朝著花朝月說:“吶,阿月,你贏了,把你的紅衣借我穿吧——”
紅衣少年的眉眼緩和了下來,低著頭小心的上藥,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嗯——”
候在屋外的木一跟萬禾,相對無言,都知道自己跟了什么樣的主子,不由得齊齊望天,陽光刺眼,卻是一點也不溫暖。
緊張了幾天的顧傾城癱倒在床上,腦中不斷的閃過花朝陽跟花朝月的身影,張揚的紅衣,干凈的藍衣,思緒一直在混亂,原來如今掌控江湖跟朝廷的兩人是雙生子么,真是想不到啊
另一方面當自己看見花朝月看花朝陽的眼神的時候,作為女人的直覺讓她感到很不可思議,那種眼神不是應該戀人才有么,手撫上額頭示意自己不要在想了,皇家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揣測的
趙卿依還在昏睡,花朝陽也不知道醒沒醒,要是沒他來解穴,那可有點不妙啊,慢慢的坐了起來,還是去看看他比較好,挽起了頭發往花朝陽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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