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月,讓花朝陽出來,我要見他讓我見見他。”趙卿依掙扎著向前走,但是怎么敵得過木一與萬禾,她只能叫喊,而立于門口的花朝月冷眼看著趙卿依的動作閉口不言。
氣自己沒有抵抗的力量捶打著木一跟萬禾:“為什么要攔著我啊,他花朝陽什么時候那么金貴了啊,我就想見見他,為什么要攔我。”發自肺腑的言語,尖銳的聲音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里,都透入出不忍心的表情。
除了花朝月冷冷的開口:“他就是那么金貴,是你說見就見的么?滾出去,不要打擾到他休息。”
“我不走,我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你們為什么不讓我見他,憑什么攔著我。”眼神決絕的瞪著花朝月,不容半點退后。
“呵呵,真是好笑,你敢問我憑什么?回問一句你又是憑什么在這里大吵大鬧說著要見他?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
一句話趙卿依停了動作,是啊,她是他的誰,踉蹌退后兩步,面無表情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睜開瞪大了雙眼大聲吼叫。
“我是他花朝陽親自懇求與我,求我與她做交易的人,你問問他就知道了,我現在也答應了他的交易,所以他要是毀約,我可就不好辦了啊——花朝陽你聽見沒有,我答應你了,你出來啊——”
趙卿依大聲的話語,讓花朝陽眉頭緊鎖臉色陰沉,花朝月沒有想到花朝陽也會與她做交易,他為什么要與她做交易,這不是毀了自己的計劃么。
雙手負于后背握緊了拳頭,心中已是翻涌的怒氣,他隱忍著,聲音沙啞的開口:“你在找死?”
話語中的殺氣與陰冷讓趙卿依一震,但是她沒有懼怕反而繼續開口:“此事你進去問問他就知道了,他絕對會出來見我的,絕對——”充滿自信的眼神直直瞪向花朝月,她的心也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她要見他,不管怎樣都要見他。
已不想再與趙卿依墨跡下去的花朝月心一橫,負于后背的手凝聚開始凝聚內力,正準備動手的時候房間內傳來花朝陽咳簌的聲音,這讓花朝月止住了手中的動作,在場的人也都看向緊閉的門。
趙卿依在聽見這一點聲音的同時立即開口喚道:“花朝陽我答應你了,你快出來,我有話對你說。”語氣不自覺的帶著歡愉,這讓趙卿依自己都沒有發覺。
門內的花朝陽由顧傾城攙扶著勉強的來到門后,隔著門說道:“姑娘總算是想好了,如今我已知道了,擇日在于姑娘商議,現如今我與莊主在房內有事相商,姑娘你先走吧。”說完這句話已是汗流滿面,為了不讓她聽出端倪,還強打起精神讓自己語氣穩定,此刻已是在沒力氣開口。
門外的趙卿依在聽見顧傾城也在房內的時候,全身瞬間感覺到寒意,不由得揣測,莫非——他們——看著房內在沒有傳出聲音,趙卿依亦是沒有開口,面容已開始麻木。
突然聽花朝陽的聲音,這讓花朝月更加的擔心,明明還是昏迷不醒如今強撐著自己下床真的不要緊么,轉頭命令萬禾:“把她給送回去,今后沒有允許連這個院子都不許她踏進來!”
“是。”應了花朝月的命令轉身對著愣在原雙目無神的趙卿依說道:“趙姑娘,走吧,再多留亦是無用。”扶起了趙卿依的手,與她走向門外。
趙卿依沒有再反抗,任萬禾帶著自己走,自己的思緒還依舊混沌,什么嘛,自己這是在做什么啊,心口在痛,卻已是麻木。
待趙卿依走后,花朝月立馬推開門看向花朝陽,花朝陽此刻已是虛弱的睜不開眼,半靠在顧傾城身上,花朝月話不多說橫包起來花朝陽慢慢的放到了床上,隨即冷眼看向顧傾城:“膽子不小,你不知道這樣會加重傷勢么?”
“我奈何不了他,想必國主是深知他的脾性吧。”顧傾城的語氣也是疲憊不堪,她怎么會不阻止他,事實卻是,無論她阻止多少次,她都是阻止不了。
顧傾城想到剛剛花朝陽說的那番曖昧不清的話語,垂下眼眸,想著自己該怎么跟趙卿依解釋,不管趙卿依喜不喜歡他,剛剛的情景足以傷她了,無力的靠著門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閉著眼深呼吸著。
花朝月沒有多管顧傾城,在他眼里只要花朝陽沒事那便什么他都可以不管,小心翼翼的給花朝陽蓋上被子,為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眉眼盡是溫柔的看著昏迷的他,嘴角淺笑,傾國傾城。
纏綿病榻兩年的無戒掌門現在已是骨瘦如柴,給人的感覺隨時都可以撒手西去,蘇然端著藥碗走到床頭抬起掌門的頭小心的喂著藥。
喝下第一口,便被咳了出來,蘇然拍著他的背給她順氣,待氣喘順了之后,掌門抓上了蘇然的手臂,氣語虛弱的開口:“然兒,還沒找到么?”
蘇然低眉,放下藥碗把掌門墊上枕頭讓他靠著床沿之后才回道:“沒有,還沒有找到。”
似是這淡淡的一句話激起了掌門的情緒,面色入土抓著蘇然的手更加的握緊:“然兒,為師沒有時間了,盡快找到她啊。”
蘇然沒有過多的表情自素顏死了之后眼神基本都是麻木狀態淡淡的語氣開口:“師傅,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你何苦執著與這塵世間。”
“咳咳——然兒,我知道這樣對那個孩子不公平,但是我不忍天山就這樣沒落下去,你不是當掌門的性格,原諒為師的自私,要盡快找到啊——”說完又是一連串的咳簌。
黑不見底的眼眸不知在想著什么,嘴卻開口應道:“知道了師傅,徒兒會找到的。”
聽見這樣的回答,掌門欣慰不少,松開了握住蘇然的手,垂到了床上,蘇然見狀便扶掌門躺下,蓋好被子,待掌門熟睡后端著藥碗出了房門 深秋的天微微有著涼意,兩鬢已是銀絲縷縷的蘇然早已不復當年超凡脫俗的模樣,最愛之人的逝去,是比時光還要殘忍的酷刑。
喚來子溯,詢問道:“派出去的人都有消息了么?”
子溯低著頭回道:“回師叔,還沒有消息傳來。”
蘇然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子溯退下,自己朝著這兩年來一直待的書房走去,腳踩上落葉沙沙作響,這兩年來他那也沒有去,似是把所有的記憶準備封印起來
圣女宮沒有再去,以前的院子亦是沒有再去,他也想自私一回,也想把過去都丟掉,把那個愛說愛笑,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徒弟丟掉,那個絕美冷傲的素顏丟掉,若是可以他想把這個天山也丟掉。
無能無力啊,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內室,抬頭看向墻上那幅畫,畫中的人是還未成圣女的素顏,提著花籃,發間撇著一朵小白花,身著白色紗衣,笑的燦爛奪目,蘇然就這樣看著,看著——
愛已不在,一夕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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