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花朝月是被痛疼與刺骨的冰冷喚醒,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揉著頭,環(huán)顧四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浴桶里睡了一晚。
非常火大的起身,找來干凈的衣物床上,身上才感覺到一絲絲暖意,隨后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床前大聲叫喊:“快給我起來。”
趙卿依猛地被驚醒,惶恐的坐了起來,一時間不適應陽光的刺眼,趕緊瞇起了眼睛:“做什么啊,一道早抽什么風。”
沒有理會趙卿依的抱怨,花朝月坐到椅子上向門外喚道:“萬禾你還不快點滾進來給朕更衣,不早朝了么”
話音剛落萬禾便抱著衣物匆忙打開門跪在地上:“國主金安,卑職看天色還早便在門前候著,不成想國主起的那么早,國主恕罪。”
“行了,行了趕緊更衣吧,這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萬禾受命趕緊起身管好門便仔細的給花朝月穿著玄色繡金線的龍袍。
趙卿依很是無聊的看著,伸了個懶腰隨即下床換衣服,看著柜子里掛著的衣服或是素白,或是粉嫩,便很不滿的叫喚:“怎么都是這么淺的衣物,給我換顏色深一點的來,最好是大紅色跟寶藍色,越深越好,把這些素白的全部丟掉。”
萬禾便給花朝月更衣,一邊給趙卿依解釋:“恕卑職冒犯,娘娘你只能穿這些,您雖是妃位,膽怎么說也是妾,整個皇宮只有皇后與太后才能穿深沉的顏色。”
“搞半天妃子只是比小妾這個稱呼好聽一點啊。”帶著玩味的笑看向花朝月。
花朝月皺著眉頭說道:“不喜歡這個顏色就靠你自己的本事掙點顏色回來,我?guī)氵M宮不是讓你放肆的,別忘了你自己該做什么。”
衣服穿戴完畢之后,沒有再理會趙卿依,徑直走向了門外,趙卿依嘆了一口氣,自己不是不喜歡這些顏色,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只要是穿上那些深沉的顏色,自己好像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
從門外進來一宮女,彎腰說道:“卿妃娘娘,奴婢是國主派來貼身伺候您的,奴婢名叫九杏。”
趙卿依看著眼前的宮女,仔細的打量著,長得隨雖是一般,但卻是比一般的女子要壯實許多,看來是學過武功的。
“九杏是吧,我知道了,拿過那件藍色的衣服吧,我就穿哪件了。”
“是,娘娘。”九杏走到柜子前取過衣服,便開始給趙卿依脫下那鮮紅的嫁衣,隨即有把那淺藍色的衣袍給趙卿依換上,扶過趙卿依坐到梳妝臺前拿過梳子便開始給她盤發(fā)。
做事干凈利落,不愧是花朝月的人。在給趙卿依盤發(fā)的同時九杏告訴趙卿依:“依照規(guī)矩,新人得去給妃位的其他妃子敬茶,不過最先還是給皇后娘娘敬茶請安,估摸著其他三位娘娘現(xiàn)在都應該會在皇后娘娘那里,省的娘娘您走路了。”
不一會長長的頭發(fā)被九杏盡數(shù)盤在的頭上,綴上珠寶首飾,插上金步搖,戴上流蘇耳環(huán),奢華又不失大氣的妝容赫然呈現(xiàn)。
似是很滿意這樣的妝容,趙卿依笑了笑伸手點上胭脂往嘴唇涂去,一時間雙唇紅艷飽滿,加上那或妖或魅的眼神,整個變成了妖姬。
九杏扶起趙卿依:“走吧,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我也得見識下其他的女人。”
十指緋紅,由九杏攙著趙卿依慢慢的走向鸞鳳宮,還沒有進門便讓趙卿依感嘆,皇后就是皇后,光是著前院就比自己整個寢宮都要大氣,輕笑一下,帶著笑意,踏進了正殿。
還是那樣溫婉的面容,曹挽歌端坐在上方,穿著胭脂紅的衣袍,戴著那沉甸甸的鳳冠,帶著笑意看著踏進門的趙卿依。
趙卿依環(huán)顧四周,左下方坐著趾高氣揚的女子,穿著淡紫色的長裙,頭上帶著金燦燦的首飾,趙卿依覺得有些刺眼,便向另一邊看去,分別是穿著鵝黃色與淡綠色的兩位妃子,但氣勢要比那紫衣女子委婉的多。
趙卿依沒有多想,咧嘴笑開,上前彎腰說道:“妹妹給皇后娘娘與各位姐姐請安。”隨后接過九杏端來的茶盞上前幾步呈給曹挽歌。
曹挽歌接過,抿了一小口,笑著對趙卿依點點頭。沒有多逗留,在端來一杯茶給那紫衣女子:“姐姐請用茶,不知姐姐是哪位妃?”
紫衣女子不屑的接過茶盞,悠閑的說道:“我是大將軍的女兒,國主賜封麗妃,妹妹可要記住了,以后眼睛放亮點。”聲音尖銳刺耳,讓趙卿依很不舒服。
上方的曹挽歌是看著,似乎麗妃這樣的放肆已是見怪不怪了。接連敬過容妃與蕭妃之后,趙卿依由九杏扶著坐到了麗妃旁邊,剛一坐下麗妃便掏出手絹,四處飛舞,嘴里還不停的叫喚。
“哎喲我說妹妹,身上怎么這么大一股味啊,莫非昨晚服侍國主,忙的連澡都沒有洗么。”
趙卿依不悅的看著她,自己昨晚是沒有沐浴,但也不至于相她說的那么夸張,趙卿依壓下不悅抬起衣袖掩唇笑了笑。
麗妃覺得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嘲諷了她為何她還笑了出來:“不知妹妹為何發(fā)笑,難道是太過于不好意思了么。”
隨即容妃說道:“肯定是妹妹她被麗妃姐姐說中,在故作遮掩著呢。”說完除了皇后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趙卿依笑著開口,極具客氣的說:“被姐姐知道了啊,昨兒個還真是為了伺候國主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不想姐姐們有那么多時間打扮啊。”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黑了臉,尤其數(shù)麗妃的臉色最難看,趙卿依知道,對花朝陽情深意重的花朝月是不可能碰后宮這些女子,不由得好奇,這些每晚留宿在各個宮中的花朝月是怎樣糊弄過去的。
還有讓趙卿依一直疑惑的是,曹挽歌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任由其他三妃對自己嘲諷,難道是她故意讓這些女人來對付自己?
正在趙卿依思量之際,麗妃故作不經(jīng)意的把桌上那滾燙的茶水打翻在趙卿依的身上,開水全部落在了趙卿依的大腿上,趙卿依疼的尖叫,跌倒在地。
九杏趕緊俯身檢查,只見掀開羅裙之后,大腿上已是紅了一片,還正在起水泡,其他宮女太監(jiān)也是忙得叫的叫御醫(yī),拿的拿毛巾。
刺痛的感覺讓趙卿依憤怒,惡狠狠的盯著麗妃,麗妃皺著眉頭,嬌滴滴的說‘哎呀妹妹,我不是故意,我沒注意,這傷了妹妹還真是失禮了。
趙卿依勉強扯出笑容,咬牙切齒的開口:“這是不能怪姐姐,要怪只怪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姐姐。”
麗妃捂嘴輕笑:“那妹妹怎么用哪種怨恨的目光看著我啊,還說不是怪我。”
“麗妃姐姐你也真是的,人家卿妃妹妹剛剛進宮不過一天,你就不小心把她弄傷了,你要她近段時間還怎么服侍國主啊?”蕭妃在一旁幸災樂禍,容妃已是笑的不亦樂乎,都在冷眼看著趙卿依的狼狽。
趙卿依撐著笑容對著麗妃說道:“我用這樣的目光不是在怪姐姐呢,只是要讓姐姐學學,現(xiàn)在我對你的目光就是將來你看我眼光!”
聽到這話,麗妃幾人笑的更猖狂了:“妹妹你真是癡人說夢啊,多大點的膽子啊,就敢口出狂言,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要看上天的造化了。”
腿上的疼痛,讓趙卿依倒吸一口冷氣,額頭冒出薄汗,本想在提氣反駁,不料曹挽歌拿起了桌上的茶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全場寂靜了下來,麗妃,容妃,蕭妃三人急急跪在了地上,麗妃滿臉的不屑,卻還是不甘心的跪了下了,趙卿依抬頭看著曹挽歌,不由的佩服這個溫婉的女子,皇后果然是皇后。
只見曹挽歌很是生氣,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一向祥和的五官也變得都帶著怒意,它走下臺階來到趙卿依面前,皺著眉頭看著傷口,微微仰首示意她身邊的宮女去給拿藥。
隨即揮起巴掌,一巴掌打在了麗妃的臉上,這個動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不已,趙卿依瞪大了眼睛看著,麗妃則是被著一巴掌打蒙在地。
待麗妃緩過神來,手撐著地上咬牙切齒的說:“你居然敢打我。”
曹挽歌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麗妃,毫無懼怕之色,反而有點在等麗妃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麗妃氣急敗壞指著曹挽歌吼道:“你不就是仗著是丞相的女兒坐上著皇后之位么,我告訴你,我的身份不比你差,國主也從未在你寢宮留宿過,你居然敢打我,你憑什么打我!”
曹挽歌沒有理會麗妃的話語,不屑的轉(zhuǎn)身讓人帶趙卿依回寢宮,容妃蕭妃趕緊上前扶起麗妃,亦是帶著她往回走。
被抬上轎的趙卿依看著身旁的曹挽歌,此時她以恢復那溫柔的樣子,但卻是大口大喘著氣,那只打了麗妃的手也不自覺的居然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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