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冒血的傷口,花朝陽悲傷地扭頭看向趙卿依,緊緊皺著眉頭,想在多看趙卿依幾眼,卻敵不過睡意的襲來,眼睛緩緩閉上,重重倒下——
剜心之痛,趙卿依痛的發不出聲音,感官被麻木掉,眼里只有躺在雪地里的花朝陽,想過去抱住他卻發現自己已是動不了,發不出語言,整個人被悲傷彌漫。
雪花慢慢飄落,周圍的人看著只剩趙卿依一人,便上前捉住了趙卿依,趙卿依沒有反抗,眼睛只看著躺在地上的花朝陽。
粗獷那人一手把斧頭抗在自己肩上,一手擒住了肇慶,把趙卿依捉了個嚴嚴實實,身后的寶兒看見趙卿依被擒,艱難的想起身救他,卻是怎么也爬不起來,傷口不斷涌出鮮血,儼然只有一口氣。
趙卿依沒有反抗,只是看著花朝陽身下的白雪慢慢的開始變紅且擴開,她的瞳孔一點點放大,開始不自覺的搖頭,繼而瘋狂的掙扎。
但是掙扎完全無效,那男子毫無動搖,無奈間想到了蔻丹紅,她抬手欲用,卻不料被那男子扼住,這一舉動讓趙卿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男子露出勝利的笑容,蔻丹紅的遏制讓趙卿依完全失了理智,僅憑著身體去掙扎,卻是怎么也敵不過。
周圍的人有的在嗤笑,有的漠然的看著這一切,趙卿依伸手想去觸碰花朝陽:“朝陽——朝陽——你起來啊,起來看著我啊——朝陽啊——!”
眾人沒有多留下的意思,擒著趙卿依翻身上馬,一手提起趙卿依放在馬上,轉身欲走,寶兒依舊抵不過傷口的裂開,氣憤著自己的沒用。
說好要好好保護趙卿依不再讓她受苦了,卻一次次的讓她在他眼前受傷害,痛苦,絕望,他好恨他自己啊。
一群人目的達到轉身欲走,卻聽見浩蕩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他們止住了腳步,在原地靜觀其變。
不多時,塵土飛揚浩,一大批人正向趙卿依這方策馬而來,動靜很大,趙卿依斜眼觀看,策馬為首的正是花朝月。
他紅衣怒馬,衣袂翩飛,迎著雪花疾馳而上,驚為天人的容貌,右手握緊長劍,面容嚴峻,氣場強大如神祗。
擒住趙卿依的人,看見遠處迎來的人,尤其是看見花朝月以迅雷之勢的速度,不禁心生寒意,漸漸往后退,不敢輕舉妄動。
花朝月在接到花朝陽的消息的時候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誰知到了這里只看見趙卿依已被擒,他一邊策馬,一邊找尋著花朝陽的身影,當看見重重人影身后躺在紅雪里的花朝陽,他憤怒了。
到達那群人面前,花朝月立馬躍起揮動長劍,僅一招便取下了那持斧之人的首級,奪過趙卿依,完美的落在地上。
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人的性命已是了解,震懾到在場的所有人,花朝月雙目之間滿是戾氣,看著花朝陽,眼眶微紅。
趙卿依見自己自由,甩開花朝月,跑到了花朝陽面前,坐在雪地上抱起了花朝陽,用她的臉摩擦著他的額頭,細心的呵護著,愛如至寶。
然而花朝月,手握劍指天:“給我殺,全部不留。”號令發布,花朝月的軍隊已是大開殺戒,花朝月也借著殺人來掩蓋自己悲傷。
血四濺開來,本事淡雅的小院,此刻已是修羅之場,只有殺戮。趙卿依漠然這一切,只是僅僅抱著花朝陽,不做言語。
一切安靜之后,一把沾滿血的劍,插在了趙卿依面前,一身更加鮮艷紅衣的花朝月,失魂般的走到她面前,臉上還在滴著血,當然,血不是他的。
被鮮血染過的紅衣更加奪目,紅的罪惡,與花朝陽一模一樣的眉眼,一顆淚痣在此時平添著悲傷。
他伸手:“把陽兒給我。”
趙卿依看著花朝月,沒有聽他的,緊緊抱著花朝陽:“不要,他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
“呵呵呵,他是你的?你知不知啊,是你害他成了這樣,把他給我,快把他給我!”此刻的花朝月亦是失去理智,與趙卿依爭奪著花朝陽。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你,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就算你是一國之君,你也沒有辦法奪走他。”趙卿依無懼的看著花朝月,迎著他的目光,一顆心從未如此堅定。
花朝月一手扼住了趙卿依的脖子,聲色俱厲的看著說:“你們居然成親了?骯臟的女人,你憑什么入了他的眼他的心他的夢?是你害死他,是你毀了我出處心積慮給他的安寧生活。”
你是害死他——
是你害死他——
一聲聲的話語回蕩在趙卿依腦中,頭突然如裂開般疼痛,她松開了抱著花朝陽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頭,眼神渾濁,口中還呢喃著:“不是我,我沒有害死他,我愛他,我沒有愛死他。”
一步步往后縮去,不敢再碰花朝陽,花朝月冷眼看著她,轉而充滿悲傷地抱起了花朝陽,交給了萬禾:“快點把陽兒交給顧傾城,讓她務必救活她。”
萬禾接過花朝陽,猛地點頭,轉而上馬急急往回趕,花朝月拭去臉上的血漬,蹲下身揪住此刻神智混亂的趙卿依的衣襟
讓她的臉近距離的緊湊著自己的臉,惡狠狠的開口:“我現在不殺你,若是陽兒真的命不保,就拿你的命去救他。”
似是沒有聽進花朝月的話語,口中還一直說著:“我沒有害死他,我沒有害他,不是我,不是我啊——”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伸手打昏了趙卿依吩咐侍衛帶走,一名侍衛上前稟報:“國主,還有兩人尚有氣息。”
花朝月順著侍衛的指向看去,門內奄奄一息的寶兒,跟白衣漸紅的子溯,花朝月微瞇眼眸思量著隨后指著寶兒說道:“把他也交給顧傾城,至于這個,救活了關進天牢審問。”
“是。”侍衛遵循著花朝月的吩咐,把寶兒與子溯移走。
遍地的尸體,血流成河的小院,花朝月點起火把,丟到了你房屋上,一時間大火蔓延,肆意的燃燒著,灼眼的紅衣被大火稱的更張揚。
手里握著被侍衛搜出來的卷軸,騎上馬,揚長而去,眼眸深邃,殺意沒有退去,握著韁繩的手反而愈握愈緊。
他深知,這么多人一起搜尋而來定是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身后之人是誰,待查出之后,定要他萬劫不復。
一路急趕,花朝月到達別院之后,衣服都沒顧上換便直直趕往顧傾城處急忙的推開門,紫衣羅裙的顧傾城正端著血水站在門口,見到花朝月俯身問安。
花朝月顧不上顧傾城,就直接跑到床前看望花朝陽,此刻花朝陽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他伸手探向鼻息,感受到他尚有氣息之后,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倒掉血水之后的顧傾城回到房內,看著花朝月溫柔的看著花朝陽,躊躇著該怎么開口,還是花朝月發現了顧傾城,開口問道:“陽兒傷的怎樣,你還是不辜負神醫之名,起碼救活了陽兒。”
聽了花朝月的話自己現在還是心有余悸,沒想到再次見到花朝陽的時候,竟是這番模樣,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花朝陽,自己趕緊救治,她同樣在慶幸,要是再晚那么一點點,自己怕是也無能無力
“及時送來了,那一劍與心臟只差了一片樹葉的距離,國主你再晚一點怕是——怕是再也見不到王爺了。”顧傾城對著花朝月說道。
“是啊,我第一次感覺到那種恐懼,不能想象沒有陽兒的日子,這次我會好好賞賜你的,那邊還有幾個人,你去看看吧。”花朝月執起花朝陽的手,細心的為他擦拭著污漬。
顧傾城彎腰退下,來到了趙卿依的房間,還沒推門就聽見趙卿依在瘋狂的叫喊著:“我沒有害他,不是我,不是我——!”
這讓顧傾城一驚,趕緊推門進去,第一眼看到半癲狂的趙卿依她被驚訝到了,她無法想象她又是經歷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趙卿依,不料趙卿依抱緊正投對著她大吼:“不要過來,滾開,都滾開。”忽而想到什么,居然自己撲身向顧傾城說著:“把朝陽給我,我要朝陽,你們把他藏在那里了,他還沒有死,把他還給我——”
顧傾城皺著眉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哽咽的說道:“卿依,是我啊,我是顧傾城啊,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么。”
沒有聽顧傾城的話,趙卿依口中依舊喊著:“我要朝陽,把朝陽給我啊,我交出蔻丹紅,你們把朝陽給我啊。”
“朝陽是沒有死,他還活著,冷靜下來我們就去看他好不好,卿依你先冷靜下來——”聽著花朝陽沒有死,趙卿依顯然冷靜許多,躺在了床上呢,閉口不語。
窗外寒風刺骨,剛剛的一切恐怖的好不真實,朦朧中是誰不愿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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