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的寢宮,此刻麗妃她正在笑的花枝亂顫,不時還掩著唇極力的忍住笑意,一旁的小蓮上前開口:“恭喜娘娘如愿以償,大將軍此刻也是高興的很。”
“哼,還敢打我,活該有這樣的下場,父親大人他也是早看不慣曹丞相那老狐貍,現在這個打擊可能對他們都不小把。”端起茶杯淺啄了幾口。
這時小蓮面露為難之色:“娘娘,你說萬一國主他知道了,娘娘到時候該怎么辦,畢竟是國主的結發妻子,國主他會怎么辦。”
不屑的瞟了一眼小蓮:“沒用的東西,做都做了現在還怕什么,我是馬大將軍的女兒馬玉兒,就算東窗事發,國主他也不會拿我怎么樣,畢竟我父親握著一大半的兵權,要是殺了我,他就是自找麻煩。”
“娘娘真是高明。”小蓮豎起大拇指,稱贊著麗妃。
麗妃翹起蘭花指,擺弄著胸前的秀發,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慵懶的翻了一個身,心情大好的睡去,對她來說這個午覺睡得再好不過了。
萬禾進到內室,看秦宣還在癡癡的看著曹挽歌,便上前勸導:“右相,死者已矣,您節哀順變,您好歹是外臣,天色漸晚右相是否先回?”
秦宣抬頭看了看窗外,托起疲憊的身子俯身橫抱起曹挽歌往外走去,萬禾趕緊攔住:“右相自重,您要帶皇后娘娘去哪里。”
“讓開,花朝月都不攔我,你憑什么攔我,給我滾開,我今天必須要帶走挽歌,你們誰也攔不住。”眼神露出兇光,讓萬禾一震。
卻還是沒有退后半步:“右相,她我朝的國母,就算是尸體她也還是皇后,改變不了的,右相您放手吧。”
緊緊橫抱著曹挽歌,秦宣亦是沒有絲毫的退步:“讓開,我叫你讓開聽見沒有。”
萬禾見說話沒用欲上前搶過,此時卻傳來花朝月的聲音,一襲蕭索的紅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秦宣:“萬禾退下,讓他走。”
“可是——”
“難道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么。”皺起眉頭看著萬禾,萬禾不敢違抗,退后幾步給秦宣讓出了道路。
秦宣抱著曹挽歌一步一步的走著,跨出房門的時候,冷眉上前攔住:“右——右相——你要帶我家小姐去哪里。”
“去她該去的地方。”淡淡開口,便繼續向外走去,單薄的背影走在大理石,步步的響聲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間。
就是那樣一個男子,他帶著蒼白的面容,笑的溫暖舒心,如二月的拂柳。走在宮內的大道上,時不時低頭看看自己懷中熟睡的女子,眼眸里滿是溫柔。
那年十八歲的初冬,天空下著細細的毛絨小雪,秦宣在茶樓上看見曹挽歌的那個笑,便再也難以忘懷,當晚便派人打聽著她的去處。
下人來稟報說是當時還是尚書的曹斌的千金,秦宣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原來她是尚書之女啊,身份之說與自己更是沒有二話。
思量著要怎么才能再見到她,當夜他是整晚都沒有安睡,或是緣分,又或是必須的過程,第二天花朝月又邀著秦宣到山中去參拜神佛。
那天花朝陽因為太怕冷就沒有跟了出來,只有秦宣與花朝月,他們兩人在山中談天論地,花朝陽月白錦衣長發未束,眼下一滴淚痣,淡笑著與他相談。
秦宣則是哪墨綠色長衫,頭發一絲不茍的捆與頭頂,五官精致只是臉色偏白,兩人就這樣成為一道風景線走在山中,不理會那朝中的瑣事。
遠處一身穿鵝黃色夾襖的女子提著花籃走在山路上,身邊無一人陪伴,突然那女子腳下一扭吃痛的坐在了地上,一向不管閑事的花朝月站在原處打量,然而爛好人的秦宣早已上前。
他來到女子面前,彎腰詢問:“姑娘是腳扭傷了么,不知姑娘家眷在何處,我幫姑娘去通傳。”花朝月走到秦宣身邊,微微推搡了他一下。
低聲在他耳邊開口:“秦宣大好人,要是咱倆什么事都管,可還不得累死,還是你見人家漂亮,不忍心了啊。”
秦宣皺眉的推開花朝月,一本正經的說:“得了吧你,我可不像你有那個寶貝弟弟就什么都不管了,人家有難都在我們眼前了,總得幫幫吧。”
那姑娘似是很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抬頭,所以秦宣再次彎腰詢問:“姑娘我們不是壞人,不知姑娘能否讓我幫這個忙?”
花朝月在一邊打趣:“壞人總說自己不是壞人——”
秦宣懊惱的使勁推了一把花朝月,大吼:“你不說話會死啊!”
被推的狼瘡后退的花朝月正欲還口,不料那女子竟是低頭捂嘴笑出了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兩人愣愣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子,不知所云。
女子抬起頭看向兩人,淺淺的笑意,嘴角的梨渦,這分明就是那茶樓的上的那個女子。秦宣自是樂的開懷,但是花朝月卻眼眸深邃若有所思。
秦宣馬上開口:“原來是你啊,你還記得我么,就是昨天在茶樓上的,恕我冒昧,能不能讓姑娘告知芳名?”
本是及尋常的問題,卻讓女子露出了為難之色,秦宣以為是著女子不愿意告知,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事,不告訴也沒事。”
“人家姑娘沒被你嚇著就是萬幸了,你何必得寸進尺的問人家姑娘,看人家姑娘不領情了吧。”雙手環抱在胸,那時的花朝月像極了花朝陽。
女子看向花朝月,眼眸似是閃爍了一下,咬咬嘴唇向秦宣招手。突然而來的舉動讓花朝月與秦宣愣住,隨后秦宣更是高興的上前蹲下。
他開口:“姑娘是愿意說出名字了么,還是要說你的家眷在哪里?”
只見那女子伸手抓住了秦宣的手讓秦宣微微顫抖了一下,女子攤平了秦宣的手,豎起手指一筆一劃的在他的掌心寫字,花朝月也湊頭過來看著她寫了什么:“我——叫——曹——挽歌。”
這個舉動讓秦宣與花朝月意識到曹挽歌原來不能說話,氣氛一瞬間尷尬起來,手心被寫字的地方此時熱的發燙,燙進了秦宣的心里。
兩人心中都不由得惋惜,如此佳人,無奈卻是個啞巴,是上天不公,還是嫉妒?曹挽歌看他們的表情,似是意識到什么,失落的低下了頭。
秦宣揮著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不是嫌棄她是啞巴,手足無措。但就在這時花朝月一手抓起曹挽歌,順勢一帶便橫抱起了曹挽歌,曹挽歌瞪大了眼睛看著花朝月,不相信剛剛那一瞬間的動作。
花朝月開口:“姑娘你叫曹挽歌是吧,放心我那兄弟笨嘴笨舌的,但是他沒有在意你不能說話的事情,你最好給他個笑臉,不然他會睡不著的——”
曹挽歌在經歷一瞬間的躍起之后又聽見花朝月話語,一時臉紅透了。秦宣亦是被花朝月直接的話語說的更加手足無措,繼續對曹挽歌揮著手說:“沒——對——哎呀——他他他他——”
直到秦宣放棄了解釋,就在手垂下來的一時間,曹挽歌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寫著:“我知道,我沒有怪你,你是好人。”隨即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三人便這樣初識,那天花朝月抱著曹挽歌直到山下,一直等著曹挽歌個的下人早已在山下等候多時,看見曹挽歌被抱下來趕緊接過,還連連道謝。
花朝月早已走遠了,秦宣在寒暄的幾句變跟上了花朝月,那時曹挽歌便戀上了那月白錦衣男子,造就了后來所有的過程。
在秦宣看著花朝月一步步登上帝王寶座,最終成為了一朝之主的時候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做的第二件事情便是迎娶曹挽歌。
他找到花朝月,問他為什么,花朝月卻只是默然開口:“為了以后的鞏固,曹斌手底下門生不少,我必須拉攏到他,朝廷才能鞏固。”
兩人第一次發生了爭執,秦宣憤怒的揮拳打向了花朝月,紅衣翩然,花朝月被這一拳頭打倒在了地上,嘴角流著血,秦宣大聲吼叫:“阿月你會毀了挽歌的,我要阻止你,我去找挽歌說服她。”
擦去嘴角的血漬,花朝月站了起來開口:“她愛的是我不是你,你去了也沒用,事情已成了定局,秦宣別鬧了,我們一同看這天下。”
“不可能!我這就去找挽歌,我要問個清楚!”不等花朝月接下來的話語,秦宣已經轉身飛奔而走,徒留花朝月站在原地。
正在試嫁衣的曹挽歌看著狂奔而來的秦宣,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她上前攔住秦宣,拉著他往花園走去,一路上秦宣沒有說話,他在等她先開口。
兩人到了花園,曹挽歌拉起秦宣的手寫道:“宣哥哥,挽歌就要嫁給阿月了,宣哥哥把挽歌忘記吧,挽歌一直喜歡阿月,現在終于可以嫁給他了。”
指甲劃在掌心,帶著微微的刺痛,秦宣怎么能相信曹挽歌嫁給花朝月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抓住曹挽歌的肩膀帶著最后一絲希望:“挽歌你不要嫁給他好不好,跟我走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給你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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