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時辰,兩人看了許久的夜空才手牽著手走下樓梯,出了天一閣,他們把最美好的一次永遠留在了那里面。
兩人走到客廳,就見顧傾城黑著一張臉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已經涼了的飯菜,趙卿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花朝陽卻是很隨意的走進了門檻。
“傾城你還在等我們吃飯啊,你自己其實可以先吃嘛,你看這都涼了。”隨后轉身向門外喚道:“來人啊,把這些菜都撤了換新的來。”
“不用了!就吃這些。”語氣中帶著怒意,等著花朝陽,隨后執起筷子徑直的夾起菜往自己嘴里送去。
花朝陽上前一步搶走了顧傾城手里的筷子:“這飯菜都涼了,就算不換那也得熱一熱啊,不要吃了!”
趙卿依上前也說道:“是啊,顧姐姐,要不我端下去熱一熱,你們等一等就好了。”說著伸手去端盤子。
誰知道顧傾城發瘋似得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掃到了地下,乒乒乓乓全是盤子掉在地上碎開的聲音,花朝陽在第一時間拉著趙卿依往后退去。
花朝陽有點不悅的對顧傾城開口:“傾城你這是在做什么,我知道是我們不對,但是你這樣撒氣,會不小心傷到卿依的。”
趙卿依捂著手,目光盡是歉意的看著顧傾城,心里從來沒有如此愧疚過。
顧傾城轉眸看向花朝陽與趙卿依,悲涼的笑了起來,手上被剛剛的碎片劃傷現在正在滴著血,抬起流血的手指向花朝陽。
哽咽的開口:“花朝陽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要娶的妻子啊,她可是你的嫂子,你哥哥的妻子,你這樣置我于何地,讓我用什么立場站在你們面前。”
聲音近乎嘶吼,一向雍容的顧傾城頭一次如此激動,花朝陽與趙卿依皆被愣住,一股愧疚也在花朝陽的心中蔓延,他走向顧傾城,帶著歉意開口:“對不起傾城,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答應阿月的賜婚,但是傾城你應該知道的啊。”
揮著衣袖阻止著花朝陽的靠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為何你們一再視我如無物,我是人也有心,也有一顆愛著你花朝陽的心!”
最后一句話讓花朝陽不敢相信,這么久以來他一味的一味顧傾城只是好心的在幫助著自己,幫助著趙卿依,從來沒有想過她對自己有著愛慕。
趙卿依徹底的無力,跌倒在了地上。花朝陽見狀轉身拉住趙卿依,趙卿依目光空洞的看著顧傾城,心如刀割。
到頭來還是自己做錯了,傷了對自己那么好的人,她這是坐了什么啊,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花朝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可以等,哪怕你現在連命也不要我也把你救回來繼續等你,可是花朝陽為何你從來就不回頭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一直就在等你的一個回頭啊。”狼瘡往后倒去,跌倒在地。
花朝陽顧著趙卿依來不及去扶顧傾城,眼眸盡是痛苦的神色。顧傾城坐在地上,麻木的看著趙卿依,手一直在淌血。
被顧傾城的眼神扼的喘不過氣,卻又實在是不想松開花朝陽的手,因為沒有時間了。顧傾城的瘋狂在每個人的心中都留了一個梗。
顧傾城慢慢起身,一步步的走近趙卿依,趙卿依哽咽的抬頭抬著顧傾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知道,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是殺死她的利器。
她仰頭嘆息,拖著裙擺越過趙卿依與花朝陽走了出去,腳步重的在趙卿依與花朝陽的心上壓得喘不過氣。
知道那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趙卿依才靠進花朝陽的肩上抽泣了起來,花朝陽安撫著趙卿依:“沒事,她想開了就好了,她不會怪你的,錯的都是我,以后我會好好彌補她的。”
手握著花朝陽的手抽泣的開口:“你以后一定好好的照顧她,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在想我了,顧姐姐是值得你忘掉我的人。”
“卿依,沒有人值得我忘掉你,你會一直在我心里,傾城我會好好待她,用我剩下的時間去彌補,相信我。”眼淚滴落在趙卿依的額頭,流進了她的心里。
時間飛逝,對于她們來說,剩下的時間也不過十八天,分開之后兩人再無瓜葛,都會回到原位,她要給他陽光的人生。
花朝月差遣萬禾請來了秦宣,曾經無話不說的好友如今相對無言,兩人在坐在桌前,氣氛好像很是詭異。
秦宣率先開口:“不知國主召微臣前來有何要事?”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秦宣,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么,莫非你還一直在怨恨我。”帶著嘲笑,面對這眼前的人。還真不知該用什么語氣來面對。
“微臣不敢,國主乃是天之驕子,我一介臣子豈敢藐視天恩。”語氣不卑不亢,同樣帶著嘲諷,沒有一絲懼怕之意。
花朝月輕笑:“秦宣我就直說了把,我后悔了,當初把挽歌帶進皇宮我后悔了,現在我想送她出宮,秦宣你愿不愿意幫我。”
帶著差異的目光看著花朝月,心情微微有些激動,卻又不敢相信他的言辭,壓下心頭的起伏平靜的開口:“挽歌她肯定不愿意,她那么愛你。”
“呵,愛我?秦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所愛之人是誰,你這不是在嘲諷我么。”
“我這并不是嘲諷,是實話,若是能阻止,我五年前便就已經帶她遠走高飛,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你這個魔鬼。”
“你我曾是摯友,你說我是魔鬼也是你親眼所見,我并不在意,如今我這個魔鬼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帶走挽歌,我放你們自由。”眼神凌厲的看向秦宣,認真的表情說明著這并不是說笑。
秦宣拿過酒壺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隨即一口飲下,辛辣的口感充斥著大腦臉色愈發蒼白近乎透明。
花朝月繼續開口:“我非常清楚趙卿依與你說了什么,她與你的籌碼無非也是用挽歌來交換,如今我大可成全你和挽歌,至于趙卿依那邊我自會與她說明。”
放下酒杯直直看著花朝陽:“那要我做些什么,你怎么可能這么輕易便把挽歌放走,或許,挽歌她自己也根本不愿意走。”
“走不走都還是我說了算,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帶著挽歌走吧,這里今后留我跟趙卿依兩人便已足夠,我不想留下自己那一絲誤差。”
“你是想徹底的攬過權勢,然后把兵權也握在自己的手中?花朝陽你始終只是人,不是神,生命是有限的!”拍案而起,雖是作為曾經的摯友秦宣還是不忍心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走上不歸路。
花朝月也站了起來,背對秦宣,淡淡開口:“如今的威脅還是很大,只有把勢力完全的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不用受制于人,我要給陽兒一個完全沒有威脅的世界,我早已成魔,在瘋狂下去又如何?”
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縈繞周身,讓秦宣不得不折服,眼前的人是哪個一人殺盡手足,逼死親生父親的花朝月,用鮮血把白衣染成紅衣的花朝月。
他是王,他是那個為了心愛之人自愿墮近那萬丈深淵的修羅之王,秦宣緩緩的跪在了地上,他開口:“阿月,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愿你下輩子不用再受這罪惡的束縛,活的猶如那潔白的明月,游走于那浩瀚的天空無拘無束。”
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向面無情緒的秦宣,自眼角滑落了清澈的液體,表情悲鳴,眼底一片荒涼。
花朝月抬起手,淡淡開口:“七天之后我便會處理好一切,你帶著挽歌走吧。”
風拂過,揚起兩人的衣襟,吹掉了枝頭的殘花,秦宣再次俯身重重的磕了頭,花朝月一聲嘆息,隨著風飄逝。
一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麗妃的寢宮。麗妃正斜靠在軟榻上修著那纖長的指甲,取過大紅色的蔻丹染與其上,她見過趙卿依的手指,便很是不服氣自己也用大紅色的蔻丹,她不信自己的沒有她的好看。
那宮女跪在地上顫抖的開口:“娘娘——您要的東西奴婢已經通知將軍,并且已經帶回了宮中。”說著伸手把那紅色的包裹遞上。
麗妃昂首示意她的貼身宮女小蓮接過,小蓮自那宮女的手中接過之后麗妃慵懶的開口:“小蓮啊,我不知道這東西藥性多大,你讓她試試’。”
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只見那宮女連連退后額頭冒著冷汗喊著饒命,但是那里有人理會,上前幾個宮女按住了她,小蓮則是取過一小點粉末混入茶水中端著向那宮女走去。
那宮女在拼命的掙扎著,小蓮上前扼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張開嘴,把杯中的睡盡數倒了進去,周身的宮女松開了她。
只見那宮女沒有再掙扎,亦沒有在說話,只是直直的瞪著麗妃,不多時便往后倒去,眼睛睜的很大。
麗妃不屑的說道:“這么安逸就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小蓮,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涂著蔻丹,表情沒有一絲變換。”
小蓮彎腰應道:“娘娘,奴婢知道該怎么做,放心吧。”
麗妃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未干的蔻丹吹著氣,笑的格外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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