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把嚇得發(fā)抖的小茉掩在身后,厲聲對那幾個猥瑣之人冷冷道,“你們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還能干什么,夜深露重,小娘子一身單薄,我們哥兒幾個看著心疼,所以想請小娘子跟我們回家,讓我們哥兒幾個好好地給小娘子暖暖身子……”其中一個油頭粉面的紅袍男人猥褻地說,說完,大家都快活地大笑。
“哥兒幾個,瞧見了沒?這小娘子可真是個絕色啊!比‘萬春樓’的花無殤也不遑多讓……那花無殤竟然被云亭侯霸了去,真是晦氣!哥兒幾個早被那花無殤激起了血性正憋屈的難受,如今沒想竟遇到這么個妙人兒,今晚還真是艷福不淺呢!”又一個白面男子死死盯著蘇青青兩眼放著綠光說。
幾個猥褻男人頓時浪笑著磨拳擦拳慢慢圍逼蘇青青。
蘇青青冷哼一聲,滿臉不屑,腳步輕移,與小茉緩緩后退。
不過她腦中卻有一惑,云亭侯是誰?明明她已離開了‘萬春樓’,紅姐為嘛還要放出這樣的風(fēng)?
蘇青青不解,但已來不及細(xì)思,她與小茉退而可退地一下子貼在街邊墻上。
此刻,蘇青青反而更不怕了,抱著肩,挑釁般地冷盯著那幾個人,暗握強拳,周身氣勁縈轉(zhuǎn),裙角無風(fēng)自動。小茉輕聲一嘆,知道自家小姐已蓄意待發(fā),不覺替那幾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默哀幾聲,知越地蹲下身捂上了眼。
“哥兒幾個,還磨蹭什么,老子早就忍不住了……”那紅袍男人臉一露兇相,話未說完,便縱身撲向蘇青青。其他幾個也不甘示弱,紛紛撲上。
“啊……”突然,寂靜深沉的夜里驀地響起幾聲殺豬般的犀利尖嚎,似是被抽筋剝皮了一般,痛不擇聲。
蘇青青嫌棄地拍了拍手掌,眼神輕蔑地望著地上幾個捂著命根子滿地滾爬的男人,不覺惡心地吐了口唾沫,“哼,想占老娘的便宜的人還未出生呢!”
說著,蘇青青扯著小沫揚長而去。
又漫無目地的走了兩條街,小沫實在忍不住了,輕輕扯了扯蘇青青的衣衫,“小姐,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一直走到天亮嗎?”雖然小姐武功高強,但在這夜深露重的夜里,難保再遇到武功高強的霄小之人,小姐衣衫單薄明艷照人,任誰看了都不免要蠢蠢欲動。
蘇青青一嘆,“小沫,包里還有銀子嗎?”
小沫搖搖頭,“沒了,都被小姐拿去給紅姐了。”
“那沒法子了,去找海螺師弟吧!”
“真的?小姐我就說嘛,既然來了越國,不找小海螺多虧呀!他爹本就是宰相,凡事我們何必求助榮王……”小茉渾不自知只顧高興地說著。
蘇青青卻輕輕一嘆。
魏丞相府即便是在深夜的朦朧燈光下,也顯出非同一般的巍峨氣派。
蘇青青隱在暗處,示意小茉上前敲門。
小茉高興地跳上臺階,咚咚敲響了相府沉重的紅漆大門。深沉的夜里,那敲門聲堪比驚天雷聲極盡震憾力。
不一會,年輕的房門小侍揉著惺忪朦朧的睡眼打開了門,見是一個小丫頭,尋問了幾聲,便揮揮手,不耐煩地又關(guān)上了門。
小茉氣的又使勁拍打幾下大門,可大門卻再未打開,不茉不覺氣憤回頭可憐巴巴地盯著蘇青青。
蘇青青對她招招手,小茉跑回來,蘇青青對她一示意,“那個東西帶來了嗎?”
小茉瞬間詭異一笑,急忙把小包袱從肩上拿下來,“哼,相府門檻高,狗眼看人低,小姐,咱們今夜就不讓他們睡覺了,誰叫他們有眼不識金香玉,把咱們往外趕。”
小茉說著,從包袱里摸索著一個比拳頭還大的玉色海螺放進(jìn)蘇青青手里,蘇青青無奈一嘆,湊到嘴邊便幽幽吹起來。剎時,一股奇異幽遠(yuǎn)綿延不絕的調(diào)子便在如水的夜里彌漫開來,無孔不入。
不一會,相府里就傳來一陣雞飛狗跳聲,相府沉重的大門從里面被迅猛地打開,一個還穿著白衣褻褲的赤腳少年從相府里急慌慌跑出來,明晶灼亮的眼眸不停地朝四下尋看著,神情略有焦急,“青青,師姐,是你嗎?”
他的聲音很急促,帶著不能置信的焦灼,又帶著明明激動的渴望。
蘇青青從暗影中走出來,“廷玉,是我。”
魏廷玉的目光一下子準(zhǔn)確無誤落在蘇青青的身上,待真切看清眼前人時,他忍不住滿臉驚喜,喜極而狂地跑過來,卻又在距蘇青青三步之遙驟然停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斂盡,瞪大眼,象見鬼似的盯著蘇青青,身子僵硬的一動也不能動。
蘇青青知道今夜的打扮定是嚇住了他,不覺又往暗影中退了退,“廷玉,我如今走投無路,所以來找你了。”
魏廷玉一下子回過神挺直了腰身,臉上所有驚訝盡消去,非常不滿地嘀咕著,“廢話,我是你師弟,是你的親人,你來了越國不找我還能找誰!”說著,大踏步走過去扯起蘇青青就往府里走。
“廷玉,我如今不想去你府上。”蘇青青慢慢止住步子輕輕道。
魏廷玉不解地回過頭,隨后一思,輕點頭,“那就去客棧。”接著扯著蘇青青又往街上跑。
“喂,魏公子,你慢點,我們小姐如今連晚飯都沒吃呢!剛才又和一群不知死活的歹徒打了一架,你就不能溫柔點……”小茉見魏廷玉扯著小姐不知輕重,不由出口阻止。
魏廷玉倏地停住,轉(zhuǎn)身盯著蘇青青,目光中盡是心疼,“你怎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蘇青青微微一笑,“走吧,一言難盡,回頭再與你細(xì)說吧!”
魏廷玉抿嘴不語,轉(zhuǎn)過身,隨后溫柔地拉著蘇青青慢慢地走。
“少爺,夜這么深,你要到哪兒去呀?”府門口,先前開門的那個小侍站在府門前關(guān)切地尋問,看著自家少爺扯著個美艷至極的人兒要去客棧,他極度震驚,不顧身份急忙跑上來尋問。
魏廷玉咬牙切齒轉(zhuǎn)過頭,“魏平,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把我?guī)熃阃廒s,回頭再跟你算帳!”
魏平一聽,眼睛詫異地偷瞄著蘇青青,縮了縮脖子。
此時相府內(nèi),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魏廷玉的貼身小侍阿琨上躥下跳地急火火地往魏相和夫人居住的庭院跑。如今府里那么大動靜,魏相和夫人早已被驚醒起身,剛剛穿好衣服,阿琨就跑到了。
魏相急忙喚進(jìn)來,阿琨喘著粗氣兩眼放著光地大嚷著,“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和一個女子到‘洪福客棧’去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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