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里已是午膳時分。

顧熙揚正坐在我床前批閱奏章，我進來，他頭也沒抬一下便說道：“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我說道。

“來人啊，傳膳~”

小菊走上前笑道：“陛下為了等著跟你吃飯已經餓了蠻久的了。”

我吃驚地看著顧熙揚。

“死丫頭，誰叫你說的了？”顧熙揚沒好氣地說道。

小菊吐吐舌頭。

“你看看你身邊養的宮女都如你這般伶牙俐齒的，叫朕怎生受得了？”

“你受不了換別家去啊。”我笑嘻嘻地說道。

“刁嘴！”他笑著打了一下我的頭，說道：“快點，自罰三杯。”

我忍不住笑著喝完那三杯酒。

顧熙揚道：“明天是朕母后的忌日，你陪朕前去上墳。”

“哦。知道了。”我說道。

“你怎么不欣喜若狂啊，一般女人聽說我要帶她們去看我母后都是興高采烈的。”

“拜托，你也說過，我不是一般女人。”我說道。

他嘆了口氣，“什么時候朕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我沉默不語，只是想起了顧子期，他悲傷的模樣，憤怒的模樣，還有那句“你在……什么都好……”

我忍不住喃喃念出聲來——“你在……什么都好……”

“什么？”顧熙揚欣喜若狂的樣子。

我喝了一口酒，說道：“沒什么。”

“不！你剛才說了，朕明明親耳聽見你說的——‘你在……什么都好……’”。

他滿面笑容，“小以，難道說我真的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吃飯吧。”我夾了個雞腿給他。　　

第二天很早我就醒了。

窗外有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清早的天是淺藍色的，很淺很淺的藍色。早晨的空氣格外的涼。深吸一口仿佛能清潔肺腑一般。

我起身到院子去。伸伸懶腰。

“你這么早就醒啦？”不知何時顧熙揚站在了門邊。

“嗯。”我答道。

“那我們早點打扮好早去早回好不好？”熙揚說道。

“好。”

“打扮得漂亮點，讓我母后看看我有這么個漂亮媳婦。”

我笑瞇瞇地答道：“是，陛下。”隨即行禮，他樂不可支。

我盛裝打扮之后，顧熙揚坐在床邊，笑道：“你來服侍朕穿衣。”

我過去，“伸手。”他乖乖伸直了手，接著我替他穿上衣服。

弄了好一會兒才替他穿好，我問他道：“你不急嗎？”

“不急，是你穿的，都好。”他很認真地說道。

我站在他一旁，嘆息。

“為何嘆息？”他抓住我的下巴，狠狠地朝上一掀，看著我的眼睛，問我。

“我時常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愛我，若是愛我，怎么會限制我的自由，如果不愛我，為何又對我這般好？”這些話我如夢囈一般說出口，一出口，我登時后悔。

“那你聽清楚了，朕很愛你，很愛很愛，所以要抓著你的手不愿意放手……”

“你那是愛嗎，你那是占有欲！”我忍不住竹筒里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了。

“傳朕口諭：安妃以下犯上，禁足一個月。”他沉默半晌，說道。

我坐回椅子。低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

只見地下男人的靴子動了動，隨即走了出去。

“娘娘，你和皇上怎么了？”小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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