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記住，你永遠有個女兒在等待著你醒來。”我說道。回頭一看，爹爹和趙叔叔紛紛紅了眼眶。

“黃瑞，挺住啊。”爹爹說道。

趙叔叔說道：“黃瑞，我等著你回來跟我結婚。”

媽媽含笑答應道：“是是是，不過上個手術臺嗎，這么煽情作甚？”

我們目送媽媽進了手術室。

“阿姨的手術在幾個小時后結束，我們不如去逛一逛校園來得好。”趙力說道。

“校園？”熙揚疑惑地抬起眉毛問道。

“就是私塾啦。”白棋笑道，“不過什么都教哦。”

“真的？”顧熙揚兩眼放光，問道。

“真的。”林肖說道。

“那敢情好，我也去上學去，學會很多很多的東西。”顧熙揚一臉期待的神情。

“走啦。”趙力拍拍顧熙揚的背，我們一同去了大學。

顧熙揚一看見階梯教室，便挪不開腳步了，他進去認真地聽課，趙力他們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機。

教授提了個問題，寥寥幾個人舉手，其中就有顧熙揚，教授示意顧熙揚起身回答問題，顧熙揚回答問題，答得頭頭是道，喜得教授抓耳撓腮——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哪一班的？”

“我叫顧熙揚。我不是本校的學生。”

教授驚嘆道：“同學們，請看看，一個外校的學生尚且如此認真學習，我們本校的學生更應該努力了，是也不是？”隨即他眼尖地看見趙力他們在玩手機，氣憤地走上前去：“交出你的手機來。”

“我們……”林肖說道。

“你們什么？叫你們交出來就交出來，不要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

“教授，我們不是這個系的學生！”趙力說道。

教授石化。

“那你們來這里作甚？”他余怒猶在。

“陪那個外校的學生咯。”白棋說道。

同學哄堂大笑。

下課的鈴聲響起了教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跺腳：“唉……現在的孩子啊。”

我們忍不住哈哈大笑，紛紛離開了校園。

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的手術已經動完，我和其他人進去探視她。她看見我，眼睛發紅，落下了滾滾熱淚。

我慌張地替她擦干眼淚，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顧熙揚說道：“伯母似乎有話跟你講。”

我立時鎮定下來，情況已經到了最差的地步了，我還用得著擔心再差一點嗎？

我輕輕問道：“媽，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她緩緩開了口，我慌忙將耳朵湊近她：“以以……媽媽這輩子……咳咳……最遺憾的事……就是沒陪著你成長……讓你……受了這么多苦……是媽媽……咳咳……太自私了……”

我的眼圈發紅，是的，我是曾經怨恨過她對我不關心不熱心，但是當那天我看見她為我流淚的時候我早就不再怨恨她了。

她剛說完話，像用盡了一生的力氣一般，頭一歪，睡著了。

我輕輕抓起她的手，在唇邊一親，“媽媽，我并不怪你。”

回頭一看，顧熙揚正凝視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他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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