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眾人開始紛紛敬酒,而到梅若冰墨那兒時,總是要順便帶一下風靈逸。
這下子風靈逸蔫兒了。
“這么多人夸你,你怎么反而不高興了?”月無缺看風靈逸沒了什么興致,不解的問。
風靈逸一看是月無缺,連忙夸張的跨出一步。
“無缺公子你可別害我,你再多跟我說幾句話,我怎么被沐衣涵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p>
月無缺失笑,這算什么?好歹他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今天竟被一個小丫頭嫌棄了。
風靈逸白了他一眼,遞給他一個“你白癡呀”的眼神。
“無缺公子,我承認您老人家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高八斗,玉樹臨風,可是美男和小命面前,我絕對果斷的選擇后者。”
月無缺笑了,笑得眾生失色,“我以為能寫得出‘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人,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錯,”風靈逸用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叉,“正所謂‘死有輕于鴻毛,重于泰山’,要是因為多看了兩眼美男喪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值?!?/p>
月無缺愣了一下,這別人絞盡腦汁都無法想到的絕句是她這樣隨口說來的嗎?
“不過,”風靈逸神秘兮兮的瞄了月無缺一眼,“咱們私下里可以多多勾搭哈。”
月無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真是半分虧都不肯吃呀。
沐衣涵看到月無缺和風靈逸有說有笑,真是氣得牙癢癢,而鄧昕璐看今日風靈逸出盡風頭,實在是氣不過。
忽然,心生一計,哼,風靈逸,看你這次怎么逃!
晚宴一直到很晚,很多仙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不知道為什么,風靈逸總是時不時的看看梅若冰墨,他也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睛卻一直都那么明亮。
忽的,梅若冰墨也看向她,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就是那么一剎那,兩人又同時將目光看向別處。
風靈逸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忽然余光中掃到一個匆匆忙忙的身影。奇怪,有什么大事嗎?怎會如此匆忙呢?不過風靈逸也沒有多想,繼續自己的首要重事:吃!
深夜,蓬萊大殿卻還是燈火通明。
“這次真的麻煩梅若仙尊了,要不然這碧血通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庇耜P掌教眼中充滿感激。
“掌教言重了,”梅若冰墨淡淡的語氣卻極為客氣,畢竟對方比自己長上一輩,然后示意鄧昕璐將碧血通玉給玉關掌教。
鄧昕璐拿出裝玉的盒子,慢慢打開,誰知到里面竟然什么都沒有!
“昕璐,怎么回事?玉呢?”鄧弼時嚇了一跳,這碧血通玉可是百年難尋,要是自己的女兒弄丟了,這還得了!
鄧昕璐一臉緊張無錯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呀,從岱輿帶出來我就一直沒有動過,怎么辦呀!”只見她急的似乎要哭出來。
幾位尊者看鄧昕璐這個樣子也不忍責備,齊齊看向子一仙尊。
子一是玉關掌教最得意的弟子,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十六年前魔界大舉進攻仙界,子一為了保衛蓬萊,散盡千年功力催動蓬萊看守的神器崆峒印的神力,雖然最后爭取了時間,但是仙身已失,修為俱喪,五臟六腑皆有損傷。這十六年來,玉關掌教和蓬萊眾位弟子都在幫子一尋盡天下良藥,而若是服下碧血通玉磨成的粉末,子一便可恢復仙骨。
只見子一淡淡一笑,“無礙,這就是命數吧?!?/p>
“我這兒有一塊尋玉引,若是碧血通玉還在蓬萊,應該可以找到。”月無缺和子一也是好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但總覺得事有蹊蹺。
眾人看著尋玉引指向的方向,竟是岱輿弟子休息的地方。
羅霄掌門蒼子松一笑,“昕璐呀,你是不是放在別處忘了呀。”既然還在蓬萊,就沒事了。他還想看看這絕世好玉的模樣呢。
沐衣涵反應極快,“師父,各位仙尊,你們先在此休息,讓弟子去找找看?!?/p>
玉關掌教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沐衣涵帶了十幾個弟子去找。
鄧昕璐冷笑,這回任你風靈逸有三頭六臂也別想逃脫罪責。
果然,一炷香不到,沐衣涵便押著風靈逸進了大殿。
“師父,是她偷了碧血通玉?!便逡潞燥@得意的說。
月無缺皺起眉頭,這塊玉的確實在風靈逸屋子中發現的,可是她沒道理要偷這塊兒玉呀。
“風師妹,看你才情出眾,沒想到竟做這般下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子一師兄若是沒了這塊兒玉會怎么樣啊!”趙青先是“憤憤不平”的說。
風靈逸知道這是栽贓,也知道那是快碧血通玉,可是著實搞不懂這玉是要來做什么的。聽趙青這么一說,她算是明白過來了。
風靈逸淡淡的瞥了一眼鄧昕璐,將她那眼底的得意一覽無余。不過她也不急著辯解,這大殿內人不多,要么就是掌門,要么就是他們最得意弟子,她倒是要看看,誰是真心對自己,誰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風師妹,你也太過分了吧,竟然拿這碧血通玉,實在是——”孟嘉沒有繼續說,想她白日對自己不理不睬,看她現在還怎么張揚。
“孟師兄何以見得這玉是風師妹偷得,說不定是有人嫁禍呢!”薛卓馬上為風靈逸辯解。
風靈逸嘴角微微一笑,聽到薛卓為自己辯解,她心里還是暖暖的。
“薛師兄,我也不相信風師妹會做這種事,可是如今人贓并獲,這——”鄧昕璐裝出一份可憐的表情,風靈逸看著就覺得惡心。
“風師妹想必根本就不知道這碧血通玉是做什么的,甚至都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又怎么會去偷呢?”
風靈逸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一身白衣,仙氣十足,是員嶠玉女付語之。她有些疑惑,自己從未和付語之說過話,她何以幫自己呢?
付語之想的卻是且不管這玉是怎么到風靈逸房間中的,她說的都是實話,這玉不可能是風靈逸偷的。
玉關掌教看向梅若冰墨,這著實不好辦,也不知道梅若冰墨是什么意思。
半晌,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有什么要說的?”
月無缺著實為風靈逸捏了一把汗,但是他與薛卓不同,他沒有辦法幫她說話。
風靈逸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子一仙尊,“子一仙尊,你也認為這玉是我偷的嗎?”她把這個偷字格外的加重了音。
子一對上風靈逸的目光,“從你的詩中可以看出你是一個高潔傲岸的人,想必不會與‘偷’字有染,這其中想必是有誤會吧。”
風靈逸微笑著點了點頭,在眾人的目光中說出一句驚人之語:“這玉不是我偷的,它本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