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jī)門很大,但究竟有多大,蒼穹一時間還不好估計。只知道自己從門口跟著機(jī)荊子一直走到掌門現(xiàn)在所處的天機(jī)門大堂,不帶拐彎的,已經(jīng)將近走了半個多時辰還沒走到。
終于在蒼穹忍不住想要質(zhì)問機(jī)荊子天機(jī)門到底占用了幾個山頭的時候,碧霄堂三個大字出現(xiàn)在蒼穹面前。
碧霄堂的建筑有點像皇宮里的某一處宮殿,氣勢雄偉,莊嚴(yán)肅穆,每一個柱子上都雕刻了不同的靈獸,基本上蒼穹還都叫不出名字。大堂的正前方是掌門的位子,然后從右到左,從前往后以此類推,坐在越后面的,地位越低。
此時,大堂中的幾張椅子上都坐著不同神色的人,算起來,應(yīng)該是蒼穹的師叔師伯。
此時蒼穹的視線最先落在正中間,象征掌門的位子的主人身上。
師父說掌門名叫離華子,年紀(jì)三百六十二歲,一頭白發(fā)和胡須跟自己師父算是一模一樣。只是自家?guī)煾傅难凵褚詼睾途佣啵崎T則是嚴(yán)厲、審視居多。身上穿著的是青色的道袍,看模樣應(yīng)該是個極為刻板的人。
坐下第一位應(yīng)該就是師父口中的二師哥天算子,白種帶灰的頭發(fā)看上去要比自家?guī)煾负驼崎T年輕一些,山羊胡子一般為人精明。一雙細(xì)長的眼睛炯炯有神,精光閃現(xiàn),看著蒼穹的視線更多像是在計算什么。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不像是什么修道之人,到更像是城府極深的商人。
接下去的就是師父口中的三師哥,依舊是白中帶灰的頭發(fā),但長得是絡(luò)腮胡子。一雙虎目,光芒四射。臉雖不是很大,但蒼穹可以依稀透過看到對方圓潤的下巴。看著蒼穹的模樣,有些思量,還帶了一些琢磨。
中間位子空了一個,顯然是師父的作為。
之后的就是在場除了蒼穹之外唯一的一名女子,師父的師妹碧潭子。
一雙溫柔慈愛的眼睛,典型的是個溫柔女人。眼角的皺紋頗多,額頭上也有,肌膚雖然白皙,但松弛下垂,雖然這些修道之人不能以平常人的年紀(jì)來計算,但在蒼穹的眼里,她應(yīng)該算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娘。一頭青絲,雖然沒有前面這幾位白的可怕,但發(fā)根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了。嘴角彎起的弧度很好,顯然沒有什么不良的心思在里面。
最后一位就是輩分最小的、看上去也最年輕,但是穿的卻最邋遢的九九子。此間,九九子還一邊拿著酒葫蘆,一邊斜眼將蒼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不屑的哼了一下。
而此時蒼穹也在打量九九子:發(fā)絲糾結(jié),不是不愛干凈就是生性放蕩不拘小結(jié),不拘禮數(shù)之人。看似不正經(jīng)的模樣,但眼底之中精光四射,比之大堂里的任何一個人還要精銳。消瘦的臉頰,顯然此人不在乎飲食方面的問題。胡子混亂,配合頭發(fā)一樣糾結(jié)遭亂。
蒼穹眼中一閃而過笑意,只是一照面,就將所有人分析的透徹。
“掌門師哥,這娃兒就是我在外面遇到的有緣人。”機(jī)荊子率先開口。
離華子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沉悶,看著蒼穹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蒼穹。”蒼穹一點沒有小孩子家面對陌生環(huán)境該有害怕與恐懼,一雙桃花眼中盡是鎮(zhèn)定之色,看的天算子很是滿意。
“蒼穹,謂之蒼天。你的父母好大的口氣!”凌霄子對此頗為嘲諷。
“口氣大不大,也是要看這人有沒有這個福分承受。”蒼穹冷笑一聲:“無命之人,叫了一輩子蒼穹,到最后連個屁都不如。有命之人,叫了一輩子蒼穹,沒準(zhǔn)還真的成了蒼穹。世間萬物都講求一個定數(shù)和一個變數(shù),定是未定,變數(shù)未變,師伯也不能妄加斷言。”
凌霄子被蒼穹的話一時堵得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干瞪著眼看著才不過只有三歲的蒼穹。
“好一個‘定是未定,變數(shù)未變’,你這娃兒當(dāng)真有趣!”碧潭子對此掩嘴輕笑。
蒼穹嘴角一勾,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這娃兒通透得很,卻不知該歸為誰的坐下。”天算子視線一直落在蒼穹身上,直到此時,才把視線調(diào)回到掌門那里。
離華子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孩子天資聰穎,由我親自教導(dǎo)。”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而蒼穹卻斜了一眼自己師父,看他如何解決。
可此時的機(jī)荊子并沒有著急開口,而是一旁的天算子搶先開口:“掌門師哥事物繁重,怎能教育弟子?縱然教育弟子,那也會引起別的弟子心中不平。要知道,掌門師哥你,可是從來不收弟子的。這要是傳出去,只怕對蒼穹不好啊!”
“那還是我做蒼穹的師父吧!”碧潭子開口接了天算子的話:“這孩子我看著親厚,心里喜歡得緊,不若坐我的弟子。”
“師妹坐下弟子大多都是女子,這娃兒可是個男孩。現(xiàn)在還好說,今后只怕會鬧出事來。如此,還是由我來教導(dǎo)他。”凌霄子開口否決了碧潭子的話,雙眼饒有興致的盯著蒼穹。
“師弟,你坐下門徒最多,只怕這娃兒過去一年還見不到你幾次面。這么好的苗子放在你那里,著實可惜了。還是跟著我的好。”天算子伸手捻了捻胡子,笑道。
“哈哈……那既然二師哥這么說,那這娃兒跟著我豈不是最好!”九九子酒葫蘆往腰間一掛,一跳來到了蒼穹面前,伸手按在蒼穹頭頂:“小娃娃,我華章院可是一個徒弟都不收的,你小娃娃跟了我,可就一人做大了。怎么樣,要不要到我那里去?”
九九子話一出口,比掌門的話還要讓人震驚。蒼穹可以清晰的看出每個人臉上閃現(xiàn)過的詫異與震驚。
這九九子,果然有意思!
可惜……
蒼穹伸手,將按在自己頭頂?shù)氖滞崎_,微笑著說道:“小師叔,還有諸位師伯、師叔,真是不好意思。蒼穹已經(jīng)拜機(jī)荊子為師,如今看來不能跟隨諸位。對此,蒼穹深感歉意。”
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站在蒼穹邊上一臉笑意的機(jī)荊子,腦中同時飄過三個大字——老狐貍。
蒼穹為此,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年頭,果然還是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qiá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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