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蒼穹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這樣的長途跋涉下來,縱然是以前那具身軀也要稍微休息片刻,更可況自己現(xiàn)在還是一個三歲的娃娃。
可是腹中饑腸轆轆,而且又加上全身濕透,此時的蒼穹知道自己就算再累,也絕對不能坐下來休息。
晚上的叢林有多恐怖,別人不知道,蒼穹卻是明白的。
叢林里有很多動物都喜歡晚上出來覓食,虎豹豺狼的就先不說了,像獵狗、蛇類還有野豬、狗熊之類等等的。蒼穹現(xiàn)在還不清楚自己“降落”的到底是那一片土地,雖然看那自稱為自己父親卻毫無責(zé)任心可言的紫發(fā)男子像是東方人,但東方人有誰是紫頭發(fā)的!所以這片叢林中還有許多潛在的、自己不知道的危險存在。
蒼穹將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攤開來晾在溪水邊還帶著太陽燒烤溫度的巖石上,自己則下去抓魚。
蒼穹潛水閉氣,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的肺活量好的讓人吃驚。自己不管在水下呆了多久,這具身體居然都不需要浮上水面來換氣。
如此,對蒼穹自然是最好的。
蒼穹睜開眼睛,渾身屹然不動,看著一條條肥碩的魚從自己眼前游過去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此時的蒼穹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溶于水,讓自己與溪水中的流水合而為一,讓周圍的魚對自己降低警戒心,然后蒼穹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將魚抓住。而在這期間,不管眼前的魚有多肥多壯,蒼穹都要忍住誘惑。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蒼穹潛伏在水底渾然忘卻了時間,直到有一大群的魚從蒼穹身邊游過,蒼穹猛然伸手將一條最肥的魚抓住,在懷中的魚分離抗爭想要逃脫之時,張嘴狠狠的咬在了魚脊上,一扭,絲絲血色從眼前流過,魚卻逐漸停止了掙扎,蒼穹知道,現(xiàn)在自己可以放心上岸了。
蒼穹帶著被自己咬死的魚上了岸之后,隨意的用尖銳的石頭將魚開膛破肚了之后,隨意刷洗了一下就直接生吃了。
很腥,蒼穹明白。但為了活下去,蒼穹只能將這條魚當成珍饈美味。
其實這對于蒼穹來說已經(jīng)是算好的了,當初在雪山上好不容易下來,餓了三天三夜,蒼穹一道雪山下面的樹林里,扒開枯樹的根就拼命尋找蟲卵。
雖然惡心,但蛋白質(zhì)含量極其豐富。蒼穹吃了一些之后,才有力氣捕殺一些比較大一點的動物,如兔子、野雞之類的。
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吃,面對生吃魚,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吃完了之后,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好在曬在石頭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干了。
迅速的穿好衣服,蒼穹必須要找到今晚的住所。
可是剛站起身來就看見不遠處樹下居然由一名身穿絳紫色錦緞,一頭白發(fā),年約六七十歲的老者。
老者的胡須很長,幾乎要到肚子,一臉微笑看著神色冷凝的蒼穹,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慈祥和藹的感覺:“小娃兒,你從何來?”
蒼穹上下將老者打量了一圈,嘴角一勾:“從該來出來。”
老者眼神閃過一絲精光,又笑問道:“那又去往何處?”
“從該來出來,自然是去往該去之處。”蒼穹整了整身上的衣著,雙手環(huán)胸,邪笑著看著朝自己緩步走來的老者:“不知老伯一把年紀怎么一人行走于山嶺之間,莫非是世外高人?”
老者來到蒼穹身邊站定,伸手捻了捻胡子:“昨日師哥算卦,說是從西面來了名有緣人,可惜年歲尚小,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我天機門,遂特地讓我過來尋找。老夫曾想,天機門的西面群山環(huán)繞,毒障頗多,毒蛇猛獸數(shù)不勝數(shù),怎么會有人在此間出沒?不想,老夫這才走了一天,就看見你這小娃兒脫下濕衣在溪水中覓食。我原以為你這娃兒定是抓不住這溪流里的魚,卻不想過了將近半個多時辰,你居然抓住了。小娃兒,你可知這溪里的魚名曰落落,天生膽小,只要一有波動就立即逃竄,但其肉乃是修道之人最愛之物。落落之肉可清除人體之中的濁氣,使修道之氣得以輕。你抓到這落落,算是有緣。”
蒼穹輕笑:“世間萬物相遇既是緣,只不過這魚與我相遇的是孽緣。否則又怎么會命喪于我口腹之下。”
“小娃兒年紀雖小,但心思靈透,不知叫什么名字?”老者笑問。
“蒼穹。”蒼穹淡淡地說道。
聞言,老者微垂下眼眸,低聲念著蒼穹的名字幾遍之后,點了點頭,笑道:“蒼穹,你可愿意入我天機門,拜我為師?”
蒼穹一撩衣擺,雙膝跪地:“師父。”
老者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蒼穹,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伸手扶起蒼穹:“蒼穹,你可要記得,為師名為機荊子。天機門中人才輩出,掌門師哥也是深不可測。且在為師之上也有天算子與凌霄子兩位師哥,之下有碧潭子與九九子兩位師弟。總算起來,你有四名師叔師伯。天機門共弟子三千八百余人,為師坐下弟子八百九十余人。可明白?”
蒼穹將機荊子所講的東西暗記于心,而后點了點頭:“蒼穹明白。”
“好了,時辰不早了。蒼穹,你隨為師回山去吧!”機荊子牽起蒼穹的手,從懷中拿出一段白色的云錦往空中一扔,頓時變大,飛舞在空中。
魔毯?此時的蒼穹愣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蒼穹隨著機荊子上了云錦,云錦隨即騰空而起,直上云霄。
蒼穹站在機荊子的身側(cè),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一座座蒼翠的大山,嘴角微微揚起:這種俯瞰蕓蕓眾生的感覺,她很喜歡。
原先擊撞了自己不知幾下的溪流在不停的縮小,最后之便成了一根粉條似的粗細。遠處的穹山峻嶺蜿蜒起伏,遠遠看去就像是沉睡在自己腳下的巨龍。
云錦的速度很快,上面的風(fēng)也很大,好在機荊子用自身的靈力形成一個弧形的平面,就像汽車的擋風(fēng)玻璃,阻隔了對流中強勁的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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