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心師徒倆見有危險,本能的擋在樺凌身前保護她。誰知,蟒蛇像是認人似得,繞過徐道心兩師徒,朝著樺凌攻去。
四張血盆大口,尖利的蛇牙泛著陰冷的寒光,伴著難聞的腥臭,吐著血紅的信子,齊刷刷的朝樺凌而去。
樺凌慌忙后退,樹下厚實的落葉被她劃出兩道深槽,塵土卷著腐敗的黃葉,沙沙的響聲敲打著玄小爍的每一根神經。
此刻,他覺得眼睛所見到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緩慢,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蟒蛇口中的黏涎,光滑的蛇信,在陰暗光線下,蟒蛇身上爍爍發光的鱗片,以及樺凌瞠目結舌的驚悚表情。
然而,就在玄小爍以為樺凌難逃此劫時,那四只蛇頭被一道凜冽寒光斬斷,溫熱的血猝不及防的灑的樺凌滿臉都是。
腥咸伴著惡臭的味道一下讓樺凌無所適從,她以為自己的必定會被蟒蛇嚙噬,鮮血噴灑在她臉上之后,痛感并沒像她所想的那樣隨之而來。相反,腳下幾聲噗噗的響聲。她低頭一看,面目猙獰的四個蟒蛇頭混雜在落葉之中,很是駭人。
“樺凌姐姐!”蠶兒稚嫩略帶怯意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還沒等樺凌反應過來,蠶兒已經親親熱熱的抓著她因為驚嚇而冰涼的手,幫她擦拭著臉上粘稠的血跡。
徐道心猝不及防的撲通一聲半跪在樺凌腳下,唬了她跟蠶兒一跳,心說這道長也不至于嚇成這樣吧?
他一改平常仙風道骨的形象,惡狗撲食一樣在蟒蛇被斬斷的身子里不住用手掏摸,就連弄的一手血腥也顧不得了。
終于,四條蟒蛇的尸身都被他翻撿個遍,一雙血糊糊的手里緊緊攥著四個藍哇哇的內丹。
蠶兒跟樺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也不知道他要這個干什么用。
徐道心卻是欣喜若狂,捧著這四顆內丹奉若珍寶。
幻化成尋常老翁模樣的太上老君在后邊一陣輕咳,不疾不徐的說道,“不知道長是修煉的哪家法術,需要這陰損物件兒。”
徐道心冷不防被人說他搜集陰損物,立馬面孔一板,向身后瞧瞧,見是個尋常老頭,冷眉倒豎,雙眼一瞪,極其不屑的冷聲道,“我修煉的哪家法術說給你聽,你也聽不懂,凡夫俗子!”
太上老君根本不在意他的無理。倒是蠶兒有些氣不過,“喂,你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徐道心見丫頭打扮的蠶兒竟敢對他大呼小叫的,自然不忿,“哪來的野丫頭,你家主子也不好好管管你,真是沒大沒小!”
樺凌有些糊涂,她雖然跟徐道心認識的時間很短,但以她所見,徐道心一直都謙恭有禮,稱呼她做仙姑的,為何現在像變了個人似得?
玄小爍見師傅又跟別人起了爭執,趕忙上來打圓場,“老伯勿怪,我師傅一遇到精怪內丹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他……”
太上老君擺擺手,手指著西北方向,“你們朝那個方向一直走就能出了林子了!”
玄小爍非常感激的向太上老君拜了拜,又對樺凌告辭道,“仙姑,咱們有緣再見!”
樺凌點點頭。
徐道心得了內丹,一心想要早點回去煉藥,也不告辭,朝著西北方向打不走去。
看他們走的遠了,樺凌才問蠶兒,“你們怎么來了?”
“太上老君說要帶我出來玩兒,誰知道碰上你們了。”蠶兒有些不高興,太上老君說好的帶她出來散心,誰知是帶她來斬妖精的。
樺凌沖太上老君甜甜一笑,“多謝老君相救之恩。”
太上老君異常受用,“就你這丫頭嘴甜!”他若有所思的沖著徐道心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努嘴兒,說道,“這人其心不正,遲早是要遭天譴的。可惜了他那個好徒弟,是個有可造之材啊!”
樺凌一聽太上老君說徐道心不好,又想起來他方才將自己護在身后的情節,小聲為他爭辯道,“其實,道長人還是不錯的,方才他不顧自己安慰……”
太上老君拈須輕笑,“傻丫頭噢,他那是沖著內丹去的,你當他真是護著你呢?”
樺凌眨眨眼,仍有些不死心,聲音卻是更加小了,“興許他要內丹有急用呢,再說都是精怪的……”她越說聲音越小,像是怕太上老君責備似得。
太上老君喟嘆一聲,到底是年輕人沒見識。
“這內丹并非是他有什么急用,而是一種極為陰損的方術。你若是尋常女子,一定會被他取了生魂,為他所用。而那幾粒內丹,經他淬煉過就成了驅魂役鬼的靈藥。”
“啊?”蠶兒跟樺凌兩個聞言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沒想到徐道心表面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背地里竟然干這種勾當?
“他最近一定是犯了戒,吃了牛肉,身上才會有那樣濃烈的血腥氣。”
“我怎么沒聞到呢?”樺凌將信將疑,她跟徐道心待在一起幾個時辰,他身上哪有什么血腥氣?
太上老君高深莫測的笑笑,“只怕就快有人要告他的狀了。”
樺凌跟蠶兒對視一眼,心里都對太上老君崇拜不已。太上老君琢磨著徐道心兩師徒應該已經回到后荒,這才帶著樺凌,蠶兒往林子外走去。
路上,樺凌才想起魔王肉身這回事,仔細的跟太上老君敘述一遍。
太上老君聽她講,就知道這是有人使得調虎離山計,想來那孩子早就讓魔界的人帶了回去。
他仰天長嘆一聲,“想來,魔界很快就會有新的魔王了!這場腥風血雨,終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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