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他冷冷的說。
月無殤嘴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獨孤大哥,我們想送他一程!”慕容柔雪說出了月無殤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
“不用了!”獨孤冷直接的回絕道。
“獨孤太子,我欠雨氏兄妹的,會還的!”月無殤終于說出了心中所想。
獨孤冷的目光依然凝聚在雨楓的臉上,淡淡的說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雨楓在天有靈,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
“獨孤大哥,我們走了,你也要多保重!”慕容柔雪起身,似乎有些不舍,對于這個獨孤大哥,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剛才月下的聊天,兩個人都很開心,可是誰也想不到,一轉身,就是分別。
獨孤冷這才放下雨楓,站起來說:“你也多保重!”眼神里滿是關切和不舍。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她的妹妹,從她喊他獨孤大哥的時候,他就認定了她。
慕容柔雪點了點頭,和月無殤一起走上前來,對著雨楓的遺體三鞠躬,才沉重的轉身,灑落一地的悲傷。
正欲離去,卻聽獨孤冷道:“去洛陽白馬寺,如果等到南宮魄,或許能拯救你們祈月國,否則,就應了歐陽昊的話。”
“獨孤太子,你還知道什么事情,煩請你告訴在下,感激不盡!”月無殤誠懇的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你盡人事吧!”獨孤冷并沒有想告訴太多,確切的說,他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月無殤也不再多問,二人辭別了獨孤冷,朝著正北的方向走去。
獨孤冷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雨楓的死,他是心痛的,可是去做雨楓還沒有做完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他一個人,要去完成兩個人的使命。獨孤雪,雨若,都會是他最親的妹妹。
月無殤失魂落魄,慕容柔雪心事重重,他們之間也沒有太多的交流。
差不多走到天亮,二人來到了一個集市上,買了兩匹快馬,備了一些干糧,就又上路了。
他們晝行夜宿,走了一天又一天,這一日,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二人來到了香山腳下,看到一個簡陋的客棧,便住了進去。
店家看他們一男一女,也沒多想,便帶二人來到一個雖然擺設簡單,卻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房,然后應他們要求,送來幾碟小菜,一壺酒。
月無殤打開酒壺,又要一飲而盡,卻被慕容柔雪適時阻止住。
“你要是心里苦,就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些,酒精的麻醉,的確能讓你短暫的忘掉一切,可是醒來后,不是更痛苦嗎?”慕容柔雪認真而關切的握住他的手說。
月無殤看著她慈愛的眼神,聽著她溫婉的話語,仿佛是母親坐在自己對面,眼淚居然奪眶而出。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慕容柔雪起身,走到他旁邊,像個母親一樣輕輕的擁著他,撫摸著他的肩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挺了下來。
月無殤再也忍不住了,把頭埋進慕容柔雪的懷里,攬著她的腰,居然像個女人一樣啜泣起來。這些日子的苦悶,這些日子的壓抑,仿佛都要順著眼淚流出來。
過了許久,月無殤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忙起身道:“對不起!”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嗎?無殤,我們是夫妻,分享彼此的快樂和痛苦,是應該的!”
月無殤深情的望著她道:“得人如你,我又何求?”
說著,將慕容柔雪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他的視線看向窗外,今晚的月光有些清冷,有些暗淡,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你知道嗎?我好恨,恨自己無能,保護不了身邊的人,雨若因我而離開,生死未卜,雨楓又因我而死,我欠他們雨氏兄妹的,恐怕這輩子都難償還清楚,我好怕,怕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現實,一直以來,我的心都很小,只能裝一個女人,有了你,就沒有了雨若,可是……”
月無殤說到這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慕容柔雪掙脫他的懷抱,看著他緊鎖的眉,淡淡一笑,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按摩他的眉心,說道:“車到山前比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又何必想太多!”
“雪兒,為什么你永遠都能這樣淡定?”
聽著她的話,月無殤的心里舒服了許多,便問道。
慕容柔雪呼出一口氣,依然笑著說:“因為我們還活著,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因為我們還在一起,在一起,就是最浪漫的事情,就算天塌下來了又如何?”
慕容柔雪的話猶如一股清泉,流過月無殤干涸的心田,滋潤著他,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是的,笑對挑戰,才能創造出更好的結果,想到這里,他緊緊握住了慕容柔雪的手,這一世,都不會松開,因為有她就像他的定心丸。
二人吃過晚飯,相擁而睡,這一夜,月無殤睡得特別的踏實,而慕容柔雪則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