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無殤和月無影的對話,全都飄到了她的耳朵里。當她真真切切的聽到月無殤的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苦澀。
月無殤的話有多假,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逢場作戲,誰又不會呢?他讓她心痛,那她也要讓他心痛下,于是便有了梅園相見的那一幕。
從慕容柔雪站到月無影的身邊時,月無殤便決定不再正眼看她,不管這個女人在搞什么名堂,此時的他都不能輸了陣勢。
慕容柔雪也看出了月無殤的冷漠,臉上卻是出乎意料的淡然,比冷靜,舍我其誰?她暗自得意。
月無影看著老九這兩口子,心里開始疑惑起來,他們在龍云寺的時候就是相見不相識,而在梅園亦是如此。老九的隱忍,他自是一清二楚,可慕容柔雪的怪異,更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于是便試探著說道:“九弟,你們夫妻若真的是緣分已盡,那為兄真心的愿意替你照顧好慕容姑娘。”
月無影的稱謂,都已經(jīng)改口了。
月無殤的視線落在遠處,無言的沉默著,其它他的內(nèi)心正在翻江倒海。
“九王爺,我們好聚好散,你還是早點給我一紙休書,還我自由吧!”慕容柔雪上前幾步,站在了月無殤的面前,微笑著說道,仿佛是在說一件非常輕松的事情。
月無殤不敢相信的望著她,心仿佛被誰踩碎后又扔到了冰窟里,又冷又痛。他有太多的話想問她,可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
慕容柔雪看到月無殤眼神里的痛楚,心也很痛,可此時也只能把戲繼續(xù)演下去,便整理下自己的心緒,依舊笑著說:“九王爺,我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怎么?不舍得脫?”
月無殤這才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面前這個一直另他牽腸掛肚的女人,為什么說出來的話都像冰冷的刀一樣,一點點將他的心切碎?
“你,真的這么想?”終于,月無殤問道,可誰都能感覺到他連呼吸里都是痛。
月無影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慕容柔雪這個女人不簡單。這樣的女人,成不了自己的人,那就只能成為死人。
想到這里,他的眼里也迸射出寒意,只是很快就被淹沒在梅園的冰冷里。
慕容柔雪則苦笑一聲道:“你說呢?九王爺,自我嫁入你王府,被貶為馬奴,打入天牢,后又被蝕骨情花散折磨,九死一生才撿回這條命,你說,我還能怎么想?”
月無殤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嬌美人,當下暗思,莫非她又失憶了?并且是間歇性失憶?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美好,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誓言,而記住的,僅僅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慕容柔雪見他不語,繼續(xù)說道:“九王爺,你我夫妻緣盡與此,還是請你放手吧,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月無殤的視線繼續(xù)投射到梅林的深處,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再看什么,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視線已經(jīng)沒有了焦距。
良久,他低下頭,掀起衣袂的一角,用力一扯,撕下了一塊正正方方的雪白布片,咬破手指,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字:“休書”,隨手丟給了慕容柔雪。并冷冷的說道:“你自由了!”
慕容柔雪并沒有接到那份休書,因為一真寒風起,休書隨風飄舞,不多時,便淹沒在一片雪白間。
月無殤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梅園,始終都沒有回頭,可他很清楚,身后,是他一地的悲傷。
而慕容柔雪看著他的背影,強忍著心痛,在心里暗暗說道:“無殤,過不了多久,你會明白我此時的良苦用心,不要放棄你的追求,也不要放棄我,明天,太陽會出來的。”
轉(zhuǎn)過身,她一臉笑意的看向月無影:“皇上,我自由了!”
而此時的月無影,卻是理性占了上風,他像打量陌生人一樣,看著慕容柔雪,敷衍的說道:“是的,你自由了!”
坦白的說,他喜歡的慕容柔雪,絕非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尤其是現(xiàn)在她那魅惑的笑,讓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