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自古以來,皆是王子們求學的地方。伯服禮貌躬身的送走了老師,帶著內侍出了上書房門口。卻不再邁步,對左右兩
邊,兩個方向,猶豫不已。
“太子殿下,現在是去回宮休息,還是去長樂宮看看王后娘娘?”伯服身邊的一十一二歲,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機靈的來到伯服身前,小聲問道,
“去長樂宮吧?”伯服想了下,最終做了決定。抬腳往左邊方向走去,其他等隨從內侍小心地跟在后面。小心的侍候著。
伯服一行人,穿峻了幾座宮殿,終于來到長樂宮門口。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長樂宮看守宮門的兩個太監眼尖的看見伯服,馬上走了過來,跪地請安。
“起來吧?”小小年紀的伯服,卻非常有氣度的揮了下手,讓兩人起身,隨后才邁步往宮殿里走去。
“稍等一下,太子殿下”兩守門大監滿臉苦色的攔住快進長樂宮大門的伯服喊道。
“怎么,今天母后還是不見本宮嗎?”伯服被攔住,心里十分的氣憤,冷冷地問道,
“殿下,娘娘身體不舒服,需要靜養,請殿下下次再來吧?”其中一太監硬著頭皮小心的回道。
“下次下次,每次都如此敷衍本宮,今日本宮一定要見母后,你們誰也不許攔,否則就拉下去砍了。”伯服生氣的甩袖大步走了進去,氣勢洶洶,無人敢真的阻攔,都怕不小心傷了一國儲君,到時恐怕是難逃滅門之災。
伯服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內院,后面跟隨著一群著急的內侍大監宮女們,大家既不敢阻攔伯服,又怕伯服闖進去后,會被大王牽怒,大王可能不舍處罰太子,可卻不會對他們心軟啊,所以大家都急的滿頭大汗。
“太子殿下且慢,”伯服剛跨進內院時,被一年老慈愛的李嬤嬤叫住了。李嬤嬤乃是長樂宮的管事嬤嬤,也是周幽王的奶娘,受周幽王敬愛,平曰在宮中地位特別,對伯服更是照顧有加。
“嬤嬤也要阻攔伯服去見母后嗎?”對于李嬤嬤,伯服一向都很尊重,雖然心中有怒,也忍了下來,仍禮貌的點頭叫了聲嬤嬤。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近日流產,身體本身就虛弱,心中更是傷心自責,讓身體急速下降,大王下令,誰都不許打擾娘娘靜心修養,請太子殿下多多體諒,”雖然李嬤嬤一直受周幽王尊敬,但卻并不張揚,平日也一直以奴婢自稱,絕不越雷池一步。
“哼,”聽了李嬤嬤的話,太子明白今日是很難見到母后,心中又十分不甘,逐甩手大步往外跑去。
伯服心中憋屈,一人不停的跑著,后面一大群人追著,一路來到御花園,伯服躲在一假山后面,才終于甩脫了后面的隨從們,望著前面越走越遠的身影,伯服舒了口氣,抽出身上的腰帶,往一顆樹甩去,一邊狠狠的道:“都是因為你,自從母后懷了你后,就沒有再抱過本宮了,父王也好久沒有陪本宮玩耍了,我討厭你,現在你既然死都死了,為什么還要和我爭父王母后,還讓母后因你如此自責傷心,更是不愿見到本宮,父王也為了照顧傷心物母后,無暇顧忌本宮,本宮恨你,討厭你,本宮不要成為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嗚嗚…自從有你,大家都說我失寵了,說父王母后不會再愛本宮了,我真的好怕”
伯服一邊甩著大樹,一邊哭喊,突然一只白貓從身旁竄過,伯服眼睛一亮,擦了下眼淚,追了過去,一路上一人一貓,開心的一路追逐,突然白貓一竄,跳進了一座破舊的小院里。伯服想了下后,推開大門,追了進去。
“小賤人,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們打死你”伯服推開大門正打算去尋貓時,發現里面是個破舊的小院子,幾個太監宮女正圍著一個抱著包袱的小宮女,欺負呢,因為幾人都背對著伯服,所以也無人發現院子里多了個不速之客。
“不,這些東西都是屬于宜臼大王子的,奴婢一定會守好,一定不會讓你們拿走的”小宮女抱緊懷中的包袱堅定的搖頭拒絕。
“哈哈…什么狗屁大王子,一個階下囚也配,識相的馬上拿出來,否則別怪哥們不客氣。”幾個太監皆有侍無恐。看小宮女死命抱住包袱。俱撲了過來,開始硬搶。
“放手,你們放手。救命啊!不許搶我的包袱。”哪怕小宮女死死的護住懷中物品,仍然是在敵眾勢寡的情況下,被人推倒在地,懷中東西早己搶光,頭上的飾品,身上簡單的佩飾也全都被扒下。頭發衣飾皆已撕亂,身上更是布滿了新的傷痕。小宮女已是拼進全力,淹淹一息。
伯服被眼前的一幕振驚了,在伯服的人生中,接觸的人,對自己禮遇,無不恭敬有加,要不對自己極力的奉承,這血淋淋丑陋的事實顛覆了他的認知。讓伯服久久無法回神。也眼睜睜的看完了整個劇冪,直到被小宮女的低泣驚醒,才發現剛才搶東西的人早已離開,整個小院只剩下自己和那個小宮女了。
“你還好吧?”宜服想了想,走到小宮女的面前,畢竟這么衷心的奴才可不多,于是伯服屈尊問了句。
小宮女只是抬頭看了眼伯服,抱緊雙腿,不打算回答,繼續沉浸在自己思緒中。
“你是不是傻子啊!別人打你不會跑啊!身外之物而已,給他們就好了啊!還有問你話也不回答。不會是真打傻了啊!”伯服對于小宮女的無視也不生氣,只是同情的望著小宮女,擔擾的問道
“你才傻呢?什么身外之物,那可是宜臼大王子全部的私房,奴婢一介宮女,挨頓打,又何妨,如果能夠為大王子留下東西,他們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心甘情愿。”宮女卻對伯服的擔心亳不領情,更是為伯服不識人間疾苦的態度激怒。
“宜臼殺母一事天下皆知,你確定要如此效衷他嗎?。”伯服早已知曉宜臼入獄的始末,對于小宮女的維護很是不解。
“哼,不許你侮辱大王子,只有你們這些不了解他的人才會這么說的,這么誤解大王子,奴婢是大王子的貼身宮女,和大王子朝夕相處,最是明白大王子的性情,他平曰對身邊的宮女太監們都是溫和有禮,對那些欺侮大王子不受大王寵愛,平日送剩菜冷飯,拖送衣服的人都不許大家多說,就怕太后娘娘知道,大家會被懲罰,如此善良的大王子,怎么會殺害自己的生母,奴婢絕不相信,可惜奴婢勢單力薄,無法幫助到大王子,奴婢真是恨啦,為什么同樣是大王的孩子,為什么太子殿下一生下來就地位崇高,受敬所有人的關愛,連大王子也對他很是維護,平日更是不許我們嫉妒他,還要多加尊重他,可是憑什么,就因為他出生好嗎?所以善良的大王子就活該被冤枉致死,好為太子讓路嗎?”宮女氣憤,撕心裂肺的喊道
伯服吶吶的看著小宮女,有懷疑,不解,最終什么也未說出口,就離開了。
“不錯,干的好。”雪兒從院子的一個角落里走了出來,望著伯服已走遠的身影,這擊掌邊歡笑,
“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快放了我的家人。”看見來人,小宮女硬撐著站了起來,氣憤而又害怕的望著雪兒。
“哈哈…你的家人一直都在你家,關我何事,干的不錯,這是謝禮,謝了,”雪兒開心大笑,掏出一個銅板扔給小宮女,大步離開了。
“你”望著手中的銅板,小宮女已是明白自己被騙,卻是無可佘何,跺腳指著雪兒的背景,心中咒罵不已。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