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flower是一個商人,也就是俗稱做買賣的,可別人喜歡叫她巫婆或者惡魔,可能是因為這家伙從不交易普通的商品吧!
因為她是一個巫師,雖然如果交易正常的商品可以讓她正常的生活,可是這個腦殘的家伙一直覺得交易一些神秘的或者不可思議的東西,這樣才顯得有巫師的樣子,或者說這樣才夠酷!
當(dāng)然為了讓她顯得夠酷,所以她交易的那些玩意兒,根本就喂不飽自己,所以sunflower是一個窮困潦倒但是絕對夠酷的巫師……
但是即使這樣落魄,她也從來沒有后悔并且停止過自己腦殘的行為。
但是今天是一次例外。
她真的很后悔。
如果上天能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做這樣沖動的決定,或許她寧可問那個客人要一年份的美味吃個飽!或者要大把大把的金幣讓sunflower花個夠!
可是sunflower怎么也沒有料想到那個傾國傾城的極品美人魚,竟然是海神最疼愛的小女兒。
額……可能看到那條尾巴的時候,換做別人應(yīng)該很容易就想到了吧……
但是sunflower只是專注配藥的單純的巫師而已……
換句話說,她的反射弧有點略長…。略長……
好吧!其實她真的是個腦殘。
所以等她聯(lián)想到海神的時候,海神最寶貝的小女兒melody已經(jīng)喝下了sunflower配制的長出雙腿的藥劑,但是這嬌貴的公主并沒有忍受住割舍魚尾的巨大痛苦,于是給活活痛死了。
于是當(dāng)海統(tǒng)領(lǐng)帶著各種恐怖的海怪踏平了sunflower可憐的破屋子時,呆若木雞的sunflower只得被他們粗魯?shù)募艿搅撕I竦拿媲啊?/p>
“來人啊!把這個害死我寶貝女兒的惡魔給我用毒刺扎死!”一條肥胖的滿臉白胡子的人魚坐在寶殿上揮舞著手臂上串下跳。
這是掌控整片神秘莫測的大海的霸主,是最為恐怖的存在。
“等等!等等等!”說實話sunflower真的很怕死,尤其看到幾個拿著紅色毒刺的鞭子正朝她兇神惡煞的走來,忽然想起自己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做出的一種其實沒有多大用處的藥劑,于是對著遠(yuǎn)處那條暴走的肥魚驚恐的大喊:“公主她并沒有死!她還有救!”
“什么?!”那條肥人魚快速游到sunflower的面前,用手中發(fā)著萬丈光芒的神杖指著她腦袋狠狠的敲了幾下說,“你這丑陋的惡魔,既然有辦法,還不快救我寶貝的melody!”
“是……是這樣的……”sunflower忍著腦袋傳來的劇痛,十分誠懇的說,“親愛的海神,melody公主之前用聲音跟我交換雙腿是為了上岸找一個人類的王子尋求真愛的,所以只要找到她愛的那個人類的王子,然后讓他為公主流下一滴真愛的眼淚,那么公主就可以醒過來了!”
“混賬!你是在說笑嗎!太陽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升起來了!當(dāng)太陽升起的時候,melody還沒有蘇醒就會化成泡沫!你以為讓一個人類的王子流下真愛的眼淚,只要將他痛打一頓就行了嗎?!混賬混賬混賬!快把我的melody還給我!”海神像是瘋了一樣用神杖不停的敲打sunflower的腦袋,就好像鑄造兵器時,鐵錘砸鐵塊時那么用力。
“我……有……辦法……”sunflower的腦袋有濕漉漉的東西從額頭滑落,于是痛苦的垂下腦袋,意識都疼的有些渙散了,努力集中了半天精神,才看到地上聚集了一小灘鮮血,隨后反應(yīng)到這是從自己腦袋上滑落的,sunflower的頭顯然被這個瘋子給敲破了!
“你有辦法?你能有什么辦法?!又是喝你那些讓我melody活活疼死的藥劑嗎?!你覺得還不夠折磨她嗎?!你還想讓她喝什么!”海神才敲累的手又激動的舉了起來。
“是我來喝!是我喝!我喝!”sunflower用盡全力對著要落下的神杖大吼一聲,她知道如果這記敲下來后,頭骨一定會碎裂,那么結(jié)果只能去給melody陪葬了。
“你來喝?”神杖在sunflower頭頂分毫處停住。
sunflower緊張的都不敢喘氣,隨后顫著嗓子說:“對!我來喝,我知道m(xù)elody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沉睡中的靈魂就會脫離肉體,然后身體就會化作泡沫跟著靈魂飛到天上去,但是如果她的體內(nèi)還有未沉睡的靈魂呢?是不是就可以守住她的肉體不化成泡沫了?”
“繼續(xù)說?!焙I裆陨云綇?fù)了下心情,語氣也沒有那么兇惡了,顯然他知道要殺sunflower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如果說有辦法,那么無論可不可行,都是必須去試一試,因為畢竟這關(guān)乎著melody能否復(fù)活。
sunflower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她將說的方法是非常冒險的,但是總比活活被打死要好,因為她有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于是sunflower繼續(xù)說道:“前段時間我剛剛研制成功了一種藥,就是可以將人的靈魂脫離身體,并且進入另一個人的身體里,我想說這件事既然是我造成的,那么我來喝下這個藥,然后將靈魂寄宿在公主的身體里,然后替公主去人類的世界求那個王子的真愛之淚,如果成功了,那么公主的靈魂就會蘇醒,當(dāng)然我作為寄宿的靈魂就會回到自己的本體,這樣便皆大歡喜了不是么?”
海神撐著肉感的雙下巴想了會兒,隨后點點頭說:“辦法似乎很不錯,可如果失敗了呢?”
“藥效能夠持續(xù)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內(nèi)我沒辦法得到那個人的真愛之淚,我和公主都會化成泡沫,可是至少也有三個月可以試一試的希望,您說不是么?”說完后,sunflower盡全力壓抑著自己的緊張,生怕眼神一個不堅定,就讓海神整個否定了這個辦法或者否決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海神盯著sunflower的眼睛看了會兒,隨后揚起沒有拿神杖的那只手揮了揮,說:“放開她!給她包扎一下腦袋!”
隨即,幾個兇神惡煞的士兵后面跟著兩只海龜游到sunflower面前,當(dāng)纏繞在sunflower身上的鐵鏈松開的一瞬間,sunflower頓時癱倒在地上,饑餓。窘迫??謶诌€有腦袋裂開般的痛楚,那一刻她忽然有種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的想法。
可當(dāng)sunflower顫巍巍的伸手摸著半張臉上巨大的花型胎記,想法又回到了最初,自己應(yīng)該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然后去尋找自己的父母,問問他們?yōu)槭裁匆菪娜拥糇约海屢粋€無助的嬰孩獨自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哭喊漂泊,是因為自己臉上這丑陋的胎記嗎?
“喂!丑八怪!”一個士兵頭領(lǐng)端著一個大箱子走到sunflower的面前,對著sunflower略帶嘲諷的說,“你研制了這么多藥,難道就沒有一種讓你樣子變得至少讓能大家看的下去的藥劑嗎?”
Sunflower在一片哄笑中,默不作聲的推開才給自己腦袋止住血的海龜醫(yī)師,隨后緩緩起身將裹著自己的身子的寬大破舊的黑袍拉至頭頂,把臉隱在黑袍里,隨后卑微的垂著頭從端在自己面前的箱子里取出一只裝有暗紫色液體的瓶子,拔出瓶口的軟木塞時,明顯被里面嗆口的氣味給皺起了眉頭。
周圍的哄笑漸漸止了下來,紛紛好奇的盯著sunflower手中的藥劑,只見sunflower將瓶口對著開啟的嘴巴頓了頓,隨后緊閉雙眼將整瓶液體沒過嘴,徑直灌進了喉嚨。
“唔……”sunflower失手摔碎了手中的的空瓶子,隨后痛苦的跌倒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中,絲毫感到?jīng)]有被玻璃碎片扎到的疼痛,只覺得到有什么東西開始拉扯自己的五臟六腑,開始拉扯自己的骨骼,拉扯屬于自己身體的一切,好像要將整個身體撕碎一樣,這才是極致的疼。
我是要死了嗎?
Sunflower不住的慌張的問著自己,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電閃雷鳴的黑色天空,還有周身張牙舞爪的海浪,而自己則像一只陷入海中央的廢舊的空瓶子,或等待被雷電擊碎,或等著海水灌滿身子后沉沒海底。這是一直一直纏繞自己的惡夢,但自從之前喝了自己配制的安神藥后,這狀況已經(jīng)完全好了,想不到這劑分離靈魂的藥劑這么毒辣,竟然可以再次喚醒大腦深處最原始的恐懼!
“不~!”sunflower緊緊的抱著自己,蜷縮在地上苦苦掙扎,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sunflower瞪著眼睛停止了掙扎,一下子失去了一切生命力,就好像一個做工逼真的玩偶,被遺棄在玻璃碎片中。
“成功了?”沉默了半天的人魚們面面相覷。
“死了?”單手抱著藥箱子的士兵,伸出另一只拿鐵叉的手,用尖刺戳了戳sunflower的身體。
“melody?!”
當(dāng)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那個毫無生氣的丑八怪時,只聽海神忽然驚喜的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