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萍兒上前拽過小黛就是一巴掌,小黛的一邊臉頰頓時腫得老高,唇邊流出一條血線。
“不要,別打小黛,不是她的錯。”柳色看了心疼地掙扎,但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只能看著那個萍兒欺負她。
她眸中的痛色看在秀夫人眼中,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說:“看來這丫頭不服,給我鞭責100以示懲戒。”
“是。”萍兒應著,轉(zhuǎn)頭對家丁們吆喝道:“還不將她弄到案上,沒聽到夫人的話嗎?”完全是一副狗仗人勢的姿態(tài)。
幾個人對望一眼,心道這秀夫人也太狠了。就這一個柔弱的女子打100下,怕是早就沒命了。可是她的話他們又不敢不從,只得將柳色弄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打你。”小黛則被掙扎著摁在了長案上。
柳色跌在地上,看著那萍兒手執(zhí)長鞭得意地看著小黛。她目露兇光,手中的長鞭揚起“唰——”的一聲長鞭破空而出落在小黛的后背上,衣衫頓時綻破,長長的血痕如一條蜈蚣趴在在白皙的肌膚上。
“小黛。”柳色哭喊著撲上前去,身子完全覆蓋住小黛的。
萍兒再次揚起長鞭,但看到柳色撲上來,就猶豫地看了秀夫人一下,秀夫人沖她輕點了下頭,心想她要打的是那個丫鬟,這可是她自找的。
萍兒接到暗示,心一狠揚鞭就打了下去。
柳色耳邊響起鞭子破空的聲音,只有咬牙緊閉著眼睛準備承受。心想著這本是她該受的,不能讓小黛代她受過。但是預期的疼痛并沒有襲上后背,她疑惑地回頭去看——
秦毅一只手握住了鞭子,臉上仍然一派妖繞:“秀夫人,美人動了怒容易老的哦。”
秀夫人聽了臉不由抽搐了一下,心道他怎么會又出現(xiàn)了,不是跟蕭傾城去了青縣么?難道蕭傾城也沒有走?——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害怕地咽了下口水。
“夫人。”萍兒喚著她。
秀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強自穩(wěn)定心神道:“秦公子,本夫人在處理家務,你似乎并不便插手。”那架勢頗有一家主母的風范。
而秦毅的唇角只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話似說得漫不經(jīng)心,卻別具深意:“秦某覺得夫人太心急了些,至少要等到秦某將她吃了之后,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呢。”
“秦毅,她進了王府就是王爺?shù)娜耍y道你還敢動她的心思不成?”他要是敢承認,那她反而是省力多了,將這兩個禍害一并除了。
秦毅松開了手中的鞭子,上前來扶起柳色:“夫人還不了解秦某人哪。”
“你敢動她,我這就向王爺告狀去——”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落入口中不知名的東西而分了神。那東西入口就化了,嘴里只留下一點點涼涼的感覺,證實著她著道了。
“你給我吃了什么?”秀夫人驚叫地問。
秦毅是王府里的貴客,她們都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大夫,好像擅長用毒的,所以她開始害怕起來。
秦毅緩緩放下用內(nèi)力送藥的手,只是輕笑著,高深莫測的令她恐懼。
“秦公子,我可是王爺?shù)娜恕彼嵝阎约鹤屗櫦暗纳矸荨?/p>
“把你的人撤出凌雪閣,五日后解藥自然會給你。”秦毅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看著她說。
他相信秀夫人是聰明人,她懂得怎么做。
“夫人——”萍兒看著她青白交錯的臉小心地叫著。
“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她恨恨地說著,目光帶著難抑的怒意掃過眾人。
“夫人請放心。”萍兒機靈地帶頭應著。
“都散了吧。”秀夫人一聲令下,家丁們都陸續(xù)散去了。
萍兒上前來攙她,秀夫人走到院門處又回頭看了一眼秦毅和柳色,眸中盛滿陰毒。心想時間久得很,她桑秀寧遲早會有機會讓他們?nèi)f劫不復。
“你沒事吧?”秦毅不自覺地蹙眉看著柳色的狼狽問。
柳色搖搖頭,小心地扶起小黛才問:“秦公子怎么又回來了?”
“我忘了給你留些擦臉的傷藥。”他說著拿了個瓷瓶給她。
心里真慶幸自己忘了,不然她這舊傷未愈,不知又要添多少新傷呢。那秀夫人在府里一直張牙舞爪的,真想不透蕭傾城為何要縱容她。
“謝謝。”她接下并真誠地道謝。今天多虧了他救了自己和小黛。
“我跟王爺要離開幾天,你以后盡量躲著那個秀夫人點吧,千萬別惹她。”一邊叮囑一邊暗嘆著,像她這么單純?nèi)崛醯呐樱瑢嵲诓贿m合在這里生活。
“嗯。”柳色點點頭。
“秦公子還是改不了你的憐香惜玉啊,對我們新夫人也如此關(guān)切。”鳶兒調(diào)笑地說著。
柳色的身子下意識地縮了縮,顯然還沒有從秀夫人的驚嚇中回神。她有些小心看著鳶兒,還不確定她是什么人。
“小鳶兒,你家王爺讓你來是伺候主子的,好像不是讓你來說三道四的吧。”看到小小人兒眼中出現(xiàn)恐慌,他眉不自覺地又皺起來。
那鳶兒本來是玩笑的話,但聽到秦毅明顯袒護的話,心里不禁側(cè)然。隱隱覺得這秦公子對新夫人似乎是有些不同尋常?但是心驚歸心驚,她面上依然謙卑。
“是鳶兒放肆了。”看到柳色的不安,她向她施了一禮,樣子十分的真誠。
“是柳兒多心了,姐姐莫見怪才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鳶兒溫和的眼睛,她頓時對她充滿好感。
“小姐,你傷到哪里了?”小黛卻沒有她們的心思,只一心擔憂著柳色的傷。
柳色轉(zhuǎn)過頭來向她搖搖頭:“我沒事的,倒是讓你平白受了罪。還好秦公子給我留了藥,我們快進屋去好幫你上藥。”話說著,就拉著小黛要往一腐一拐的往房內(nèi)走。
“小姐。”小黛看著她的樣子,心疼的掉下淚來。
小黛是跟她在府里一起長大的,只有她知道柳色并不是什么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她在相府里甚至比婢女活得還要辛苦。她不明白這個世界怎么這么不公平,她們都已經(jīng)過得夠辛苦的了,為什么還要她們更加凄慘。
柳色只對她笑著,帶著她們才懂的心思。
無論過得多么苦她都會堅持的,因為她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柳芊芊,大娘威脅她說若是事情暴露了,她會掘了自己娘親的墳。想到她的娘親一生凄苦,她發(fā)誓絕不能讓娘親身后還得不到安寧。
“我們先進屋里處理下傷口吧。”鳶兒出聲提醒著,并上前一手扶著柳色,另一只手扶著小黛。
“嗯。”柳色和小黛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
三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進了屋子,將一院的桃色留在身后。空蕩蕩的院子里,不知道秦毅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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