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之后,并沒有去書房處理政務,而是難得的與林瀟瀟一起說說話。
自從回了胤都之后由于最近都在忙朝政的事情,回來后諸多的事情也沒細細的與林瀟瀟解釋,趁著此時,安逸絕便將之前的事情開始一件件的說與林瀟瀟聽。
當然,之前與安文宇之間的斗爭,中間的兇險并沒有細說,只是一筆帶過。
靜靜地聽了一會兒之后,林瀟瀟才開口問道:“云城柴家怎么回事?”云城柴家,乃是太后娘家,與安文宇乃是表親,怎么著也不應該會轉而幫安逸絕才是。
“其實,當今太后與柴家并無血緣關系。”這其中還牽扯到了柴家的一樁陳年往事。太后原本是柴家的養女,先皇當初選中的是柴家的嫡女,只是后來入宮的卻是當今太后,這個中隱情少有人知,當初柴家的嫡女據說是突患重疾離世,太后算是頂替柴家女入宮的。
只是這事當初并未鬧出來,只有柴家與先皇知曉,并且,太后本人也并不知曉自己只是柴家養女的事,她自小是養在柴家一房小妾名下,柴家嫡女去世之后,她被記在主母名下,然后被選進宮中。
當初的事情原本就經不起推敲,堂堂嫡女突然去世,柴家怎么會沒有察覺呢,只是礙于當初柴家適齡的女子只有太后一人,所以柴家便將事情壓了下去,這些年,柴家與太后之間也相處的并不親近,對于這點,太后與安文宇兩人都沒有深究其原因。
至于柴家又為什么會幫助安逸絕,則是因為青龍令的緣故,青龍令原本就在先太子手中,柴家原本便是青龍旗下的,也就是說,自始至終,柴家都是安逸絕這邊的。
“青龍,白琥,朱雀,玄武,四塊令牌分別掌控在四令主手中,四令手下的勢力遠非你所能想象!”安逸絕輕笑了下,當初天下分為四國,四令手中的勢力也就遍布四國,雖然時間過去了這么多年,不可能所有人還會遵從這四令,不過,這也是安逸絕最為佩服的地方:“四令旗下的人互相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有集齊四塊令牌才能調動所有的勢力,即便是拿到其他三塊令牌,所能調動的勢力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也無怪當初安逸信僅憑著聽來的只言片語便想從林瀟瀟手中得到白琥令。
“我手中的白琥令,哪來的?”沉吟了片刻,林瀟瀟突然問道。
她不是原主,原主對白琥令也沒什么記憶,若不然,按照原主的性格,當初早就被安逸信騙了去,只是,為何是她?林瀟瀟說白了,不過是相府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并且還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
而且更重要的是,安逸信為何那么肯定,白琥令一定在她手中?
“……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小的時候聽皇祖父說過一些,依稀知道,你手中有一塊令牌,只是當時并不知道是哪塊。”愣了下,安逸絕又說道:“不過這事我并未與任何人說,想來,安逸信大概也是從皇祖父那里聽到的消息吧。”
然后,安逸絕又說了下朝堂的一些事情,他倒是并未因為林瀟瀟只是一介女子而忌諱什么,朝中的一些勢力劃分,加上他的一些布置,一些朝堂中的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一說給了林瀟瀟聽。
當初先皇因為先太子的事情大病一場之后,身體便愈見的不好,后來更是不得不讓位于安文宇,只是,對于安文宇他到底是忌憚的,因此,在那之前,便秘密的下了好幾道密旨,其中更多的暗中勢力更是直接的交給了那時還是小孩的安逸絕。
“林正……林丞相原本是父親的伴讀,與父親關系比較親密,因此,皇祖父將其中的一道密旨交給了他。”安逸絕看了林瀟瀟一眼,給她解釋道:“當初林丞相在朝中官職并不高,只是后來,安文宇上位后,他才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丞相這個位置。
不得不說,先皇看人的眼光還是挺精準的,當初即便是因為先太子的緣故,選擇了將其中一道密旨交于林正濤,但實際上,先皇對于林正濤并不是很信任,因此,他又立了一道一模一樣的密旨,交于心腹保管,原本想著只是多一重保險,卻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這大概就是之前林正濤想破腦袋也沒想到的,原本他那道密旨早就被他毀掉了,為何安逸絕還能拿出一道一模一樣的圣旨出來。
將這一切說與林瀟瀟后,外面天色已經差不多全黑了下來,兩人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便沐浴就寢了。
由于最近忙的每次回來幾乎都是晚上了,兩人難得的能夠這么安靜的待會兒,躺在床上,安逸絕轉身降林瀟瀟摟在懷中,突然說道:“娘子,你覺得,郕王怎么樣?”
突然地被摟緊,林瀟瀟有些難受的掙了掙,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問道:“你問的哪方面?”
“額……”安逸絕難得的有些窘迫的怔了怔,然后啞然失笑:“我是說……你覺得,讓他當皇帝怎么樣?”
“誒——?”林瀟瀟身形驀地一怔,旋即抬頭驚訝的看著安逸絕:“不是都定好了登基的日子嗎?”怎么突然說這個?
安逸絕微微沉默了下,旋即才嘆了口氣:“我對于皇位并沒有太多的執著,這些天,雖然我并未坐上那個位置,卻也體驗了一番,最重要的是——”安逸絕扯扯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一抹笑容:“你并不開心。”
他即將坐上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給她無上的榮耀,可是,他發現,這些天來,她似乎,并不怎么開心,原本,他打算過兩天跟她說的,結果今天在宮內處理政務的時候,收到安伯的消息,再加上安插在刑部大牢中的探子,將林正濤的話一一的傳到了他的耳中,因此,他才決定今晚便將自己的打算說與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