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白丞相下了早朝之后便匆匆回府。一進府門便吩咐管家備好馬車。
“丁管家,備好馬車,命人把給白老爺的禮品搬到車上,待我換下朝服便去司徒老爺家?!闭f完便朝前廳走去,白夫人見老爺腳步匆匆,忙起身相迎,順便叮囑白丞相幾句:“老爺此去司徒家,定要與那司徒老爺好生說明,莫要傷了兩家和氣?!?/p>
“夫人放心,我自是知道這些的?!?/p>
待白丞相換下朝服之后便啟程去了那城南司徒家。司徒家世代經商,家大業大,在那城南建了一座十分寬敞的別院,白丞相因距離較遠便也不常去做客,閑暇之時便邀那司徒老爺于茶樓小坐。
到了那司徒老爺的府第,司徒家管家見是白丞相便笑臉相迎而出,引白丞相向那前廳走去。要說這司徒家南城別院確實是寬敞,但是這大門到這前廳的小路就已裝點的相當別致了。小路兩邊竟是些奇花異草,無一不是稀罕玩意,園中花草也顏色也搭的甚是恰到好處,樹隨不高,但也修剪的相當整齊,整個園子的布置一看便是請人精心設計過的。
前廳正中,司徒老爺正在飲茶。
“老爺,白丞相來了!”福管家通報。
“白兄今日怎么有興致光臨寒舍???”司徒老爺笑著道。
“哪里哪里,司徒兄,幾日不見特來貴府邀你喝茶啊!”
“哈哈,白兄,既然到了我的地盤,哪里還輪得到你來請我??!要請也是我來招待你啊!哈哈!來來白兄,客套話不多說,請上座?!?/p>
白丞相稍稍正襟。
“司徒兄,實不相瞞,今日我來貴府定是有要事與司徒兄相商。”
“白兄今日特意從城北過來,想必是極其重要之事?!?/p>
“確實是,司徒兄既然你問到,我也就照實說來了。實不相瞞,今日我來是為令公子與小女婚約而來。”
“婚約?”
“是,白兄,前幾日皇上的胞弟九王爺回京,皇上竟為這祁王做起媒來。誰知這朝堂之上,莫將軍一再挑撥,硬是把小女許給九王爺,老夫一再反對,并向皇上據實說明小女已許配人家,可這九王爺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向皇上表明心意要去小女,這皇上見這一奶同胞的兄弟竟向他開口求親,也就欣然同意。硬是要老夫退了與令公子的婚約。老夫也是無可奈何,今日才向司徒兄開口,說來真是慚愧啊!”
司徒老爺沉默半響,緩緩開口道:“竟有此事!老夫也曾聽外界有傳言說著九王爺生性頑劣,從不愿受婚姻束縛,但這九王爺骨子里生的怪異,又詭計多端,此時又要娶你家小姐,這實在令人費解啊!”
“哎,近幾日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呃……白兄,此事暫且不說,這婚約……”
“白兄,能與你結為兒女親家自然是好,可是現今有圣旨在上,此事也只能如此。哎,還是犬子與小姐無緣,緣分這事怕是勉強不來啊!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是你我喜聞樂見的,既然如此,這婚約也就此作罷吧!”
“司徒兄,老夫對你如此大度真是感激不盡啊,在下在此保證,若誰家有賢良的女子定為令公子做此大媒!”
“那我先在此謝過白兄了!哈哈,白兄既然遠道而來,老夫這就叫下人準備酒席,白兄用膳之后再離去!”
“好,白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吃過酒菜,白丞相也就離去了。待白丞相離開之后,司徒老爺便去了書房。
“福管家,去把二少爺請來,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p>
“是,老爺。”
片刻,司徒勁風就來到書房。
“不知爹找兒子前來有何事?”
“風兒,你可還記得幼時我帶你去過白丞相家,你在那遇到過的白家小姐?”
“呵呵,爹,孩兒當然記得,就是那與孩兒還有婚約的白小姐啊,算算那白小姐也年方十七了,明年孩兒可就要將那白小姐娶進門了!”
“娶進門?”
“是啊。爹,那婚約上不是說,等那白小姐十八便可迎娶進門了嗎?難不成爹您反悔了不成?呵呵,說來也巧,前幾日孩兒閑來無事在街上游逛,正巧遇到那白小姐在行善事。那白小姐長的比年幼時更清新脫俗,真是宛若仙子般得女子。孩兒更是喜歡,實不相瞞,爹爹,孩兒自與那白小姐相識,便立誓今生非白小姐不娶。呵,爹你說孩兒能娶到這樣一位娘子是不是好福氣啊?”
“好福氣?是好福氣,只怕能有此好福氣者另有其人?!?/p>
“什么?爹,您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今日白丞相特意前來與爹爹商議這退婚的事,哎,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皇上都下旨要將那白小姐許配給九王爺,你說白家難道抗旨不成?”
“爹,怎么會這樣!爹,孩兒不答應!不答應!”司徒勁風歇斯底里的喊出這些話忽地破門而出,留下那在房中唉聲嘆氣的司徒老爺。
“福管家!”
“老爺有何事吩咐?”
“派人出去跟上二少爺,別出什么事情?!?/p>
“是,老爺。”
司徒勁風聽到這如晴天霹靂般得消息,自然是如五雷轟頂,獨自一人直接跑向了酒樓。半壇酒下肚,司徒勁風就已經醉的胡言亂語?!盀槭裁矗槭裁?!明明是我與這白小姐相遇在先,明明是我先與白小姐定下婚約!只因他是皇室之人,就能多人所愛嗎!我不服,不服!”
司徒勁風喝的爛醉也就被那幾個家丁拖回了家中。司徒老爺見這爛醉如泥的司徒勁風是又恨又憐,恨的是這兒子為了兒女情長就這般不堪一擊,憐的是這孩兒十二年來從未斷過對那白若依的思念,到這最后卻是如此結果。
這司徒勁風十歲之時遇到那只有六歲的白若依,自打從白家回來就一直吵著要與那若依玩耍,只是近些年成長了些,便也不經常把若依掛在嘴邊,知道這兒女之事自是不能拿來與誰人都講,也是礙于這面子所以便很少拿出來講,司徒老爺便以為這司徒勁風是忘了這門親事,哪知這小子用情竟如此之深,看來這白家退婚傷他著實不輕。